李修文想了許久,仍然是毫無頭緒。便笑道:“罷了,兵來將擋水來土掩。”
看著陳義,李修文心裏突然浮起了一個念頭,開口道:“你探聽消息方麵的能力倒是不錯,不若以後就為我做事如何?”
陳義聞言,略微思索了一陣,拱手道:“願為公子效力!”
吃完早飯後,陳義又出去了。李修文讓李三和李十八跟著他,讓他去為自己查清楚周王府的情況。當然,周王府戒備森嚴,想查到些機密的消息怕是辦不到的,李修文隻是想知道些基本的信息,將來才好應對。
李修文閑來無事,便讓丫鬟巧雲泡了杯武夷岩茶。手捧著茶杯坐在院子裏,思考著接下來怎麽應付李修德,以及他背後的神秘人物是誰,自己要如何去應對。
“還真是不得安寧啊,弄倒個周家,抓出個內奸,現在又招惹來個強大的敵人。”
李修文感慨不已,自己還是太弱小了,眼前這個強大的敵人,就讓自己生出無力的感覺。下意識地端起茶杯抿了一口,入口一陣淡淡的茶香,緊接著口中一陣苦澀,然後便是滿嘴甘甜的滋味。
“唔?”
李修文突然察覺一股陰寒的氣息蔓延在體內,迅速遊走全身,冷!刺骨的寒冷!
“這是怎麽回事?難不成寒症沒有斷根?沒道理啊......”緊接著他眼前一黑,便倒在了地上。
“啊!大少爺昏倒了!快來人吶!”有丫鬟看見他倒在地上,驚呼出聲。
整個院子裏亂作一團,有人忙著扶他回到房間,有人忙著去請大夫,有人跑去告知老爺。
王冰聽到動靜後就趕了過來,當她看到李修文躺在床榻上,臉上沒有一絲血色,嘴唇凍得發紫時,她的俏臉一寒,如同覆蓋上一層臘月的冰雪,目光中帶著凜凜的殺意!
“怎麽回事?”
丫鬟們見她臉色冰冷,眼神嚇人,都不敢與她對視。一個丫鬟低著頭,怯怯地答道:“少......少爺方才坐在院子裏,也不知怎的,突然就昏倒在地上了。”
與此同時,李鴻深也昏倒在了自己的書房裏。李修文小院的丫鬟過來找他稟報時,喊了半天無人應答,裝著膽子推開了門,才發現自家老爺也昏倒了。
李家父子同時病倒,整個李家的氣氛透著詭異,明眼人都看出了問題,丫鬟下人們跑前跑後的張羅照顧。
很快就有兩個大夫就過來了,這倆人是親兄弟,他們的醫術在整個開封城,那都是出了名的,平時開封城裏的富賈士紳、官家老爺看病也多是找他們。
他們看過了李家老爺和少爺的病情後,隻是搖頭歎息,表示他們也無能為力。
錢管事忙又遣人繼續去找別的大夫,整個開封城有名的大夫,都被李家請來看過,全都是束手無策。
李修文突發寒症,寒氣來勢洶洶,此時已經侵入他全身經脈。大夫沒有辦法治愈,隻是給他開出了調養的方子。王冰認定這是有人下毒,吩咐了李東去王家車馬行給自己父親報信,讓他帶人過來。自己則親自在床榻前照看著李修文。
李鴻深的症狀像是中毒,大夫卻看不出中的是何毒。隻是這毒性猛烈,蔓延極快,李鴻深的年紀又太大,若是用猛藥強行祛除毒素,怕是他的身體扛不住。所以,也隻是給他開了些調理的方子。
沒過多久,王家老爺子王武親自過來了,帶著車馬行的弟兄們把整個李家都給圍了起來,任何人出入都要經過他的允許,並把李修文和李鴻深身邊的丫鬟下人,負責他們飲食起居的所有人都給控製了起來。
知府大人得知了消息,也親自趕過來探望。這位知府姓馬,叫馬明達。馬知府的相貌看起來和藹可親,身材微胖,和李鴻深的年紀差不多。他為人比較正派,在任上這幾年,李鴻深幫了他不少的大忙,和他來往就密切了些,所以倆人交情也很好。
在詳細地了解了事情的來龍去脈後,他便知道這是有人行凶,明眼人都能看得出來裏邊的貓膩,何況是他這樣的一方大員?隻是現在沒有可靠的證據,李家能做得了主的人都躺在床榻上,他也隻能是安排了人嚴查此案。
下午,楊雨璿也得了消息,趕到了開封城李家。
李家少爺接連遭人埋伏刺殺,這在整個開封早都傳開了。如今又父子二人雙雙病倒,這件事沒多久便傳得沸沸揚揚。
楊雨璿在李家大門口被人給攔了下來,她便安靜地站在門口,候著那人進去傳信。此時她心裏如一團亂麻,本想一直避著不見李修文,可如今又出了這樣的事情,讓她放下了所有的矜持,特地趕來看望。
“他現在怎麽樣了?這個冤家!病得真是時候,總讓人為他擔心。”
王冰正在房間裏照看著李修文,得到傳信後,忙親自跑出去接她。
大門打開,兩個女人第二次見麵,相互打量著對方。
“姐姐來了,快進來吧。”
王冰性子爽朗,率先開口,打破了沉悶的氣氛。她態度親切,上前拉著楊雨璿的手就往裏邊走。
“她是在表明態度嗎?性子倒是率真的可愛,難怪能討他歡心。”
楊雨璿聽到她的稱呼稍微愣神,任由她拉著往裏邊走去。現在李修文還躺在床榻上,她們都暫時放下了個人的矜持。因為她們都同樣地,牽掛著李修文的安危。
床榻上,李修文身上裹著一層厚厚的被褥,床榻邊的火爐發出“哧哧”的聲音,燒得正旺。此時正值夏天,屋外太陽火辣辣地烘烤著大地,可屋內,李修文的身體卻是在瑟瑟發抖,臉色蒼白如紙,嘴唇已經凍得發黑。
楊雨璿見到他的情況一陣心疼,輕輕走上前去,伸手撫摸他的臉頰,被他凍得一縮手,再次把手貼了上去,希望這樣能讓他暖和些。
王冰見狀,把房間裏的丫鬟都趕了出去,倆人就在房間裏照看著李修文。對於李修文的病情,她們無能為力。如今她們能夠做的,隻是靜靜地守著他,希望他能早點醒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