夢中,她哭嚎著他已經有一年沒來夢裏看她,為什麽要如此殘忍。
她像一座望夫石,趴在墓碑上,微風徐徐吹來,吹亂了她的秀發,身穿紫色西裝的唐玉哲出現在她身邊。
一雙溫柔的大掌,輕輕地撫摸著她的臉,眼神中盡是自責。
“對不起,千兒。”
“我會回來的。”
“等我。”
聲音中飽含深情的溫柔,那雙修長的手,小心翼翼地觸碰著趴在墓碑上的千易蔓,又像是害怕什麽,將手改成纏繞她的秀發。
“對不起。”
俯身在她的額頭親親落了一個吻,朦朦朧朧中,千易蔓像是怕他離開,猛地伸手想要抓住麵前的唐玉哲,卻在睜開眼,什麽也沒有看到,哪有唐玉哲的身影。
額頭還殘留他剛剛落在額頭的吻,是那麽的真實,真實到懷疑剛才一起不是夢,而是真實存在的。
剛才的夢好真實,為什麽唐先生一直說對不起?還說會回來,讓她等她?
難道,唐先生還在?
千易蔓四處找,終於看到站在三米處的雲朵,扶著墓碑緩緩站起身。
跪坐在地上太久,雙腿有點麻木。
千易蔓走過去,拉住雲朵的手,雙眼灼熱而期盼地看著她。
“剛才是不是唐先生來了?”
“什麽?”雲朵一臉茫然地看著千易蔓。
“沒有嗎?”
“你是不是做夢了?我並沒有看到這裏除了你我之外的其他人。”
“這樣啊!”
千易蔓灼熱的眼神,瞬間變得暗淡,失落地鬆開她的手,垂在身體兩側,像是丟失靈魂的身體。
是啊!怎麽可能是唐先生,她明明看著他被火化了,他怎麽可能還會活過來。
那不過是一場很美很美的夢,是他邀約而至的夢。
他們已經天人永隔了。
“蔓蔓,你沒事吧?”
“沒事。”千易蔓淒苦一笑,轉身重新回到墓碑前。“我再呆一會。”
她默默流著淚,回味著剛才夢中的點點細節,多想就這麽沉浸在夢中。
從墓地裏回來的千易蔓,如往常一般正吃的吃喝看書,像一個沒事人一般。接下來十幾天,都無悲無喜,令人擔憂。
千易蔓的反應像極了有一種的前兆,親朋好友也隻能幹著急,努力想要逗她開心。
試問哪個人能承受得了接連的打擊,先是兒子失蹤,現在是老公去世,明明是幸福的一個人,短短半個月時間,經曆大起大落。
茹茹也接到了倫敦,陪伴千易蔓。可是沉浸在失去爸爸痛苦中的小丫頭,自己都難過得整天嘟著小嘴嚷著要爹地,哪裏能安撫千易蔓。
不過有茹茹在,至少轉移了千易蔓的注意力,會陪著女兒,照顧女兒的飲食起居。
可是大家還是不放心她,雲朵一直陪著,巢小鳳在坐月子沒辦法經常和她呆著,奇蕾蕾也不知道在忙什麽,早出晚歸。
唐玉哲出事後的三天,千易蔓叫來了大家,麵對關愛她的眾人,宣布一個消息。
“我決定明天前往非洲去找小米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