東方智真的氣的抓狂暴走了,在這青龍營,一切話語權都不在他掌握之中,他培養這麽久的心腹,現在廢在他的眼前,連為他說句話的理由都找不到。
行刺國家文宰的罪行,足以死千次萬次,哪怕他沒行刺,但是秦翰林說行刺了就是行刺了。
東方智氣的七竅生煙,怒不可遏之下,看到在地上如死狗般的東郭先生,直接提起腳,猛的踏了下去。
“與其這麽痛苦,不如我送你一個痛快。”東方智暴怒無比的咬牙說道幾個字,將奄奄一息的東郭先生給了結了。
東方智無比的生氣,因為在秦翰林麵前,他是如此的無能。
那種翻手為雲覆手雨的權力與身份,在秦翰林麵前像個笑話一樣。
其主要原因,就是秦翰林在當朝的影響力與受人皇的重視程度非比尋常。
既然對秦翰林無可奈何,隻能把罪魁禍歐陽顏視為開刀人了。
他看了眼身旁的歐陽名,卻現歐陽名已經目光噴火的與歐陽顏在交鋒中了。
歐陽名一到來之後,歐陽顏的目光就遠遠的落在他的身上。
許多年不見的哥哥,現在已經如此威風了,大權在握的封疆大吏,
不過又如何呢?他始終還是像曾經那樣,眼中沒有自己這個弟弟,甚至已經變本加厲了。
曾經僅僅是家族中的欺淩,而現在,已經是真正的站在了對立麵,在大勢麵前的各自選擇。
時隔許多年不見的兄弟,在這距離家族十萬多裏開外的邊關相見,沒有感人的相擁而泣,沒有關切的噓寒問暖,有的僅僅是如仇人見麵般的分外眼紅。
歐陽顏的神色有點複雜,歐陽名卻僅剩仇恨般的神情了。
在他眼裏,歐陽顏仿佛是一個與他有不共戴天血海深仇的人。
歐陽顏心裏挺納悶的,按理說,要恨也應該是自己去恨才對。
自己走到今天,沒有靠一人之下萬人之上的父親幫助,沒有得到家族該有的培養。
而是通過自己的努力一步一個腳印,曆盡千辛萬苦,嚐盡人情冷暖才走到今天這個高度。
自己這一切的來之不易,與眼前這個哥哥,以及所有哥哥理所當然應該如此的比起來,簡直就是一個地下一個天上。
他們一出生,就得到了家族的重點栽培,得到了父親傾盡心血的指點,也得到了父慈母愛的家族溫暖。
他們同樣也是真正的虎父無犬子,一個個都成了這個國家手握大權的封疆大吏,最差的三哥也是東方城三千禁軍的統領。
最神秘的五哥歐陽信,更是不知道被父親送到什麽地方去修行。
而自己呢?
這些年的掙紮,一步步破繭成蝶,最應該去恨的那個人,不應該是自己嗎?
歐陽名抬起腳步,瞪著歐陽顏一步步往他走去。
他每一步踏下,那腳下的土地都凹了下去,腳印深深的刻在那裏曼延出細密的裂痕。
他身上的的氣勢極強,除了他的修為高深,怒火也萬丈。
歐陽顏也一步步走來,許多年後的初次見麵,歐陽顏對這個視自己如仇人的哥哥,已經沒有了任何兄弟感情可言。
場麵一時間非常的壓抑,雙方人馬都各有各的表情。
秦翰林已經知道了歐陽顏的情況,知道他這些年的不容易。
但是第一次看到他們兄弟此時碰麵的情景,看到歐陽名那仇恨的目光,更是對歐陽顏感到心疼。
這都是些什麽人?還是哥哥呢,太不像話了。
秦翰林在心中除了心疼歐陽顏,也鄙夷歐陽名。
兄弟倆在相隔五步遠的距離停下了腳步,歐陽名喝道:“見到本帥,還不跪下。”
歐陽顏眉頭一挑,輕笑道:“我怕你受不起。”
“有何受不起?我乃南牙關統帥,隻要是本關將士,見到本帥都得下跪。”他怒喝一聲,視線一掃,校場之中數萬精兵都把頭低了下去,但卻沒有一個人跪下的。
場麵噤若寒蟬,歐陽名臉色本就暴怒無比,此時想象中萬人下跪的場麵卻沒出現。
歐陽顏喝道:“當朝文宰在此,都沒有讓大家下跪,你有何資格在文宰麵前耍威風?將士是來保家衛國的,不是來給你當奴才的,你不要拿著國家給你的權力,當成自己耀武揚威的工具,你這樣隻會丟歐陽家的臉。”
秦翰林點頭應道:“歐陽名,你弟弟說的對,就你這樣的作風,我會如實上稟人皇,國家給你的權力不是讓你用來滿足一已私欲的,將士隻要在戰場上會打仗,願意豁出性命的保家衛國,他們便是表明了對這個國家的忠誠與熱愛,而不是要向你下跪來表忠誠的,你的權力,國家隨時可以收回。”
歐陽名氣的臉色鐵青,除了被氣到外,還有一種被羞愧難當的麵紅耳赤。
他太得意忘形了,一心隻想著怎麽羞辱歐陽顏,然後再來治歐陽顏的所謂的罪。
歐陽顏與秦翰林一席話,說的他無地自容,尤其是秦翰林身為文宰,言出法隨。
歐陽名看向歐陽顏,怒喝道:“我不跟你鬥嘴,我今天隻跟你講軍法,所謂軍令如山,你違抗軍令,濫斬無辜將領沙柯丞,此罪先削去你青龍營大將軍一職,再斬示眾,以敬效尤,以嚴軍法。”
“好大的威風,好大的口氣。”歐陽顏意正言辭的喝道:“我身為青龍營大將軍,斬掉亂黨代表的就是軍法如山。”
秦翰林也說道:“沙柯丞乃是三十六諸國之一的皇室,在審判之時他已經招供,歐陽名你身為南牙關統帥,可不要胡言亂語,免得自誤。”
秦先生拿出一張紙,交給了歐陽名,上麵全是審沙柯丞的過程中記錄下來的供狀,看得歐陽名目眥欲裂。
這準備太充分了,連東方智都沒想到還有這一手,歐陽名看完那供狀,臉色青紅交替半晌說不出話來。
有秦翰林在此,這一切似乎都進行不下去,什麽拿歐陽顏問罪當斬,都成了一個笑話。
歐陽顏說道:“雖是同根生,但是今日之後,咱們就各自紮根,各自生長,再無幹係。”
他話一說完,轉身走了,秦翰林看了眼灰頭土臉的他們,也沒有再多說什麽,跟歐陽顏一起走了。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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