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道弈鳴做了什麽,等穀主被發現的時候,時間已經過了好幾天。
他緊繃著臉,豎起的眉毛下一雙被怒火灼紅的眼睛,看得人心裏發慌。
“穀主,您沒事吧”
發現穀主的弟子戰戰兢兢的站在一邊,心裏不止一百遍的後悔,他為什麽要自告奮勇來庫房拿藥,藥沒拿到反而撞見穀主這一副模樣,他就不應該為了討好大師姐來做這件事,哦,對了,大師姐..
“穀主,大師姐回來了”
穀主幹裂的嘴唇動了動,惻惻的看了那個弟子一眼,聲音嘶啞。
“如煙回來了?”
“回穀主,大師姐剛剛回來,但她情況不太好,弟子就是前來庫房為大師姐拿藥的”
“你出去吧,叫如煙來找我”
年輕的弟子趕緊退出去,離開庫房他才覺得自己活了過來,穀主剛剛的樣子,太嚇人了。
柳如煙一臉蒼白的進到穀主的房間,發現自己師傅正對著鏡子,滿臉發青,脖子漲的像快要爆炸一樣。
“師傅,你...”
穀主一驚,轉頭一看,見自己平時姿色絕美人見人愛的徒弟,竟然一臉蒼白,雙眼凹陷發青。
“煙兒,你...”
師徒兩人相互看著,最終穀主忍不住先開口。
“煙兒,你怎麽變成這個樣子,是誰!”
劉如煙被自己尊敬的師傅這麽一問,眼中的淚終於忍不住流了下來。
“師傅,是,是青空...”
“青空!又是他!”
穀主這會終於勃然大怒,在房間裏轉來轉去,滿腔怒氣的大叫“:混蛋,這個混蛋,我神醫穀和他勢不兩立!”
劉如煙停住哭泣,若有所思的問:“師傅,難道他也做了什麽讓你為難的事?”
“他竟敢把...”
穀主忍不住想一股腦說出來,但怕徒弟擔心,生生把到嘴的話忍了下去。
“沒事,煙兒,我聽說庭深也是被他所害,這可是真的”
劉如煙好奇師傅沒說完的話是什麽,但師傅不說她也不方便問,隻能把陸庭深的事從頭到尾說出來。
“怪不得,庭深這孩子,老夫跟他說了多少次,不要仗著自己的身份胡作非為,他偏不聽,這也怪不了別人,可惜了...“
劉如煙不敢問師傅可惜什麽,隻能站在一邊看自己師傅皺著眉頭思考什麽事情。
咚咚咚。
有人敲門的聲音,穀主抬頭,示意劉如煙開門。
門外站著兩個人,一個是神醫穀的弟子,另外一個,身著黑衣,手裏拿著一封請帖。
穀主走出來,滿臉平靜,瞬間變回高深莫測的模樣。
黑衣人雙手奉上請帖,恭敬的彎腰:“在下神劍宗弟子青山,有事找穀主相談”
穀主此時對黑衣服的人和神劍宗的人有著強烈的恨意,但他沒有發作,隻是淡淡的道:“何事”
青山把手裏的請帖往前一送:“回穀主,五日後,神劍宗將舉行宗主繼承人大典,屆時還請穀主光臨。”
“繼承大典?是神劍宗哪位弟子”
穀主忍著恨意,雙眼緊緊的盯著青山。
青山不明所以,臉上帶著自豪的笑。
“回穀主,是大師兄!”
心裏的猜想被說出來,穀主差點忍不住罵人,但他不能,他還不得不假裝驚訝的問一個早已知道答案的問題。
“青空賢侄?他不是…”
青山明白穀主想問什麽,臉上的笑越發燦爛。
“回穀主,大師兄傷勢已痊愈,並且成功踏入靈尊,宗主正因如此才決定舉行繼承大典。”
“嗬嗬,青空賢侄吉人自有天相,老夫以前聽聞他受傷的消息,痛心不已,想不到他能有如此大運,看來是個有福氣的人,真是可喜可賀。”
“是,穀主說的是,大師兄有福,我來前,大師兄特意交代我要好好感謝穀主和如煙師姐,他說要不是你們幫忙,他好的沒有這麽快,特此,還叫我帶了謝禮過來”
青山拿出一個戒指遞給穀主:“穀主,弟子還要去給別的門派送帖子,先行告退!”
穀主拿著眼熟的戒指,咬著牙叫人送客,把所有人打發走後,終於忍不住吐血!
青空!簡直欺人太甚!
這戒指,正是穀主被青空搶走的那個,用別人的東西當謝禮,怪不得穀主要吐血了!
穀主站在窗邊沉思許久,嘴角的血都沒擦掉,桌子上,大紅的請帖靜靜的躺在那裏。
“繼承大典,好,好啊,哈哈”
穀主吹了一聲口哨,幾隻黑色的飛鳥從天而降,排排停在窗口。
他快速的寫了幾張紙條,然後塞進飛鳥腿邊的小木筒裏,等飛鳥盡數飛走,嘴邊勾起瘮人的笑。
劉如煙從穀主房間出來後才發現,自己是去找師傅拿藥的,怎麽給忘了。
她想回去,腦海裏卻浮現師傅剛剛神色不太好的樣子,決定明天再問,反正也不差這一天。
她一臉疲憊的往自己的房間走,這些日子,她宛如過街老鼠一樣,東躲西藏,覺都沒好好睡過一次,她要好好休息,有什麽事之後再說,這麽一想,劉如煙的步子輕快很多。
劉如煙剛進到自己的房間,雙眼突然一黑,什麽東西把她的眼睛罩住了,緊接著,她自己被人打暈了過去。
這天,紅日冉冉上升,光照四射,晴朗湛藍的高空,萬裏無雲。
神劍宗一早上就人來人往,熱鬧不斷。
今天,正是神劍宗舉行繼承大典的好日子,所有賓客都已在昨天到達,就怕今天發生什麽變故參加不了大典。
廣場上人滿為患,青越站在一邊,身後跟著青海。
“青越師兄,你還好吧”
青海有點擔心的看著站得筆直的青越。
自從大師兄受傷以後,青越師兄的呼聲越來越高,甚至有人在傳他是下一人宗主繼承人,畢竟,除了大師兄,就屬青越師兄實力最強,天賦最好。
可是,五天前,大師兄突然禦劍歸宗,表明自己傷勢痊愈,甚至已經突破至靈尊,宗主當下大悅,決定在今天舉行繼承大典。
“好,如何不好”
青越淡淡的回應青海的話,眼光看著一個方向,靈尊啊,他真是沒想到!不過這樣也好,他的目標,依舊在,這樣他才能鞭策自己更加努力。
神劍宗一個客房內,一名女子被綁在床上。
她膚白如雪,從腳到脖子,宛如一大塊雪白嫩滑的豆腐。
然而,她被綁起來的手和臉卻很粗糙,從脖子那裏可以看到一道很明顯的界限,脖子上下截然分明。
她痛苦的四下掙紮,但隻能加深自己手腳被綁處的傷痕,眼淚從眼角滑落,這一刻,她心裏的恨空前絕後。
吱呀,門被輕聲打開,一個帶著麵具的男子提著一個昏迷的人進來。
他把門反鎖,拎著昏迷的人走到床前,露出那人無力的脖頸。
“煙兒,吸幹他,你就能好起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