紅鸞帳,酥曼紋。
當一席紗衣疊嶂,巧眉星目的‘女’子執劍立於一座四合院‘門’前,劍尖直抵來人時,不過是為了一戰罷了。
勾前樓,風塵寒。
沙塵如‘浪’襲來,小圓子第一時間被踹進了車子裏。一把真武劍出竅,寒光一閃,整個風卷沙塵已經散落在地。冷眼對冷眼,突兀卻沒有出乎意外的,是‘女’子直接吐血踉蹌,已然沒有了一戰之力。不過是一件對峙,甚至連對峙的資格都沒有,就這樣輸的徹徹底底。
小圓子看的莫名其妙,惟有雙手捧著一把長劍的小蘿莉,正在睜大眼睛思索剛才一刹那的事情。具體的用語言還難以準確的描述出來。隻是看到了挑開沙塵時,劍尖對劍尖的一刹那間,好像是兩股力量在爭鋒相對。但也就是那個時候,明顯察覺到了實力差距想要退卻的‘女’子,卻難以閃避受到了反噬,吐出的內傷淤血,還算是輕的。
雲城隻是淡眸一眼,示意小圓子下車。已經做了幾次,小圓子熟悉的很,很是快速的下車,走到了車後,解開一個鎖鏈,拖著一個半死不活的身體,跟在自家小首長的身後,直接走進了四合院的‘門’。如同前幾家一樣,前院裏站滿了人,一個個戰戰兢兢的,好像在期待什麽,又好像在害怕什麽。
看到進來的人時,明顯是一陣失望和驚恐升起,站在最前麵的一位老人,拄著一把拐杖,看向了雲城。其他人都在顫抖的看著那個已經拔劍的小丫頭。換在1個小時前,說雲家四公主拔劍殺人的話,誰都不會相信的。可是隨著一家傳三家,當這樣的信息逐漸成為事實,乃至於即將而來時,就已經不是信或者不信的問題了。
不過堪堪數月罷了,距離雲老將軍的大壽之日仿佛還是昨兒個的事情,那個早就被認定了誰都不能招惹的小丫頭,竟然成長到了這樣的地步。隻是數月啊,難道真是天都要讓雲家再出現一尊妖孽不成。9歲的小丫頭,虛歲乃十,生日為過,已能麵對人頭落地而麵不改‘色’。
當初的圈養,隻是因為雲家三少初上位,才放下了屠刀。哪裏知道家裏的小輩會再一次的犯在這個上麵。雖說這其中是有順其自然試探一下的意思。可是泄‘露’雲家那三個孕‘婦’住的地方,是能隨便就摻合進去的嘛?光動政fǔ方麵,也就算了。那個屬於正麵與正麵的碰撞,輸贏成敗也沒有‘性’命之憂。可是還參與到派人找雲家四公主的麻煩,這豈不是自掘墳墓?
麵對出劍的冷漠無情,對於一開始的傳言真的大恨不止。誰能夠想象的到,就眼前完全能夠視為人畜無害的小丫頭,一點兒都沒有麵對血腥的惡心感。甚至眼中的恨意越來越甚,完全有種不達目的不罷休的氣勢。雲家三少究竟是怎麽教雲家四公主的?怎麽能把一個丫頭培養到這樣的地步。隻要曆經過戰火的,都能感受到那股羸弱的殺氣。
雖然羸弱,但那隻是相對而言的。就是一個成年人的殺氣,都可能比不上眼前這個殺人不眨眼的小丫頭。停手,劍入劍鞘,一氣嗬成。這是下了多大的氣力,才能培養出來的?轉瞬便是依賴的要抱抱,抱著一把劍,嗬笑著,把頭埋進雲家三少的‘胸’膛,詢問著……詢問著殺的好看不好看?!
這是完全當成了一個遊戲?!還是說他雲家三少的眼裏,殺人已經不是在殺人,而是上升到藝術範圍了?!聽著談論著傷口的大小,血濺出來的尺度……還幸存的人完全視眼前這兩個孩子為‘洪水猛獸’。就是身邊站著的警衛員小圓子,也被他們劃入了不可招惹的名單之中。概因小圓子完全聽的一副如癡如醉的樣子,還忍不住‘插’話請求指點雲雲。
其實小圓子打從一開始也崩潰啊!從第一家開始,看見家裏的小四公主,一點兒都不拖遝的拔劍就刺,還有小首長在旁邊邊看邊要求著從哪裏開始刺之類的,小圓子都差不多傻了啊。本來他還以為小四公主拿的劍是自家小首長的,也是那一刻起才知道,原來家裏的小四公主,也是武力值不差的主。
更加令小圓子目瞪口呆的是,這位小祖宗就好看樂此不彼似的,殺一個檢查一個傷口,很天真無邪的轉頭看著自家小首長,指著傷口,詢問著對不對。不對的會重新刺,一點兒沒把殺人當回事啊。當然了,對小圓子來說,這也不算什麽事,可問題那還是上幼兒園或者小學年紀的丫頭啊。而且據說小祖宗對於小學無好感,自我要求著去了幼兒園來著。而眼前的一幕幕,就跟看國的恐怖大片似的,太的嚇人了!
“當初的容忍,既然你們不當回事,那我也不再會對你們手下留情。我不著急的!反正像你們這樣的家族,生孩子應該不是問題,我和小妹會經常光臨的。”
留下冰冰冷冷的一句話,轉身走出了四合院‘門’口。隱麵而來的又是一道劍氣,雲城連眼皮都沒抬,指尖對準劍側一彈,一股勁力震動,翻轉三下,劍落地,發成鏗鏘聲響。‘女’子蒼白的臉‘色’,淚流滿麵,眼中布滿了失落。仿佛確認了從一開始就不敵,卻自傲的想要搏一搏而頹廢了下去。
站在院‘門’口,對著其內淡淡道:“我輸了,祖上欠你們的情也還了。”轉身,看向了雲城,“從此以後,我的‘性’命歸你。”
“你不配!”連眼神對視都欠奉,出聲的卻是正側頭嘟嘴不滿的小靈兒,“我討厭你!”
“我師‘門’的規矩,就算你不同意,我也會跟著。我叫紅鸞,師父賜名酥曼,通本家姓為蘇。”
雲城的眼‘波’不由的閃了幾道漣漪,微微側頭仔細的看了看‘女’子,點了點頭,抖動著喉音,以勁力對應最後那句隻有兩個人才聽得到的言語:“蘅蕪雲兒。雲城。”
施施然離開,準備前往下一家時,軍車旁出現了一輛紅旗車子,段老那張臉孔若隱若現。腳步無聲的走了過去,剛好是車窗打開。
“控製在可控製的範圍,早點解決,部隊方麵出現問題了。”
微微皺眉,哼了一聲:“具體一點兒。”
一疊資料遞了出來:“斯諾頓,一塌糊塗。軍委從1到號被老長喊去開會了。你在這方麵是權威。”
“無非又是挖坑讓人跳的事情,等我處理完再說吧。讓他們等等。”
段老跳了跳眼角,麵對這個小家夥隻從字麵上就能看明白一切,就有種想要逃離的感覺。這個小家夥要不要直接把這一層麵拆穿,太不給情麵了吧?不過既然說了等等,那就等等吧。車子轉彎,臨開前,段老還是忍不住咳嗽了一下,合上的車窗再次低落。
“我們知道你心裏委屈,你這樣做也沒人認為你做錯了。但是多少注意點兒影響吧?你的事情都差點上報紙了!”
“那正好!反正我也累的很,休息休息‘挺’好的。”
段老握拳狠狠的錘了一下座位!這個小家夥的容忍度果然已經到了臨界點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