做不到的時候都喜歡說‘順其自然’,不想承認自己失敗的人都喜歡說‘人都這樣’。
偶爾想想,這種做法也不是完全錯誤,畢竟將過去舍棄,朝著新的未來邁開一步也並非壞事。
然而很多人都清楚的是,人就是由過去的記憶跟現在的環境構成的,過去的記憶肯定會包括‘不幸’‘開心’‘痛苦’‘悲傷’等等元素。
想要將其完全舍棄,可不是一般人能夠做到的事情。
從我成為穿越者的那一刻起,我就發現過去的記憶可是相當重要的存在,那些揚言‘舍棄過去’的家夥全部都是笨蛋。
畢竟我正是依靠過去的記憶、知識才能夠活到現在,假設那些東西都不存在的話,想必早就陷入了無限的死亡循環當中吧。
目睹了昨天那些人的青春,讓我了解到,比起坦率應對,構建謊言來保護自己才是明智之選。
不過,那些都是扭曲的做法,有些愚蠢的,沒有多大意義的做法。
采取那種方式的他們,都無法再向前邁出一步。
想到這裏,天空中的太陽在風將雲層吹散之後,灑下了溫暖的陽光,熱鬧的學院再度進入了繁忙時期。
為了讓體育祭完美的進行下去,每個班級都有各自的任務,可以看到許多學生正抱著體育用具或者是木材東奔西跑。
這些人都是提前到達學校的學生,我所在的班級距離晨會還有一段時間。
現在沒必要迅速的跑到HR那邊去,為此我選擇在這個總武高裏麵逛一逛。
沿著之前走過的街道前行。由於人太多的關係而暫時失去了方向感。我選擇了正麵突破。
話是這麽說沒錯。最終到達的地方卻是我不想要到達的地方。
之前就有介紹過,學校整體是一個四方形,被這四方校社所圍起來的空間就是現充們的聖地―――中庭。
眼前就是中庭,早到的一部分學生在這裏交流或者是打鬧,現充的氣氛讓一般學生避之不及。
現在可是相當重要的時期,明天就是體育祭了,這群家夥居然還在卿卿我我、黏黏糊糊!
任何世界都有這種戀愛腦,所以才有人說人類是由‘百分之五十的其他感情與百分之五十的愛情’構成的。
這麽一看。愛情占有的比重也大過頭了吧?
“接下來是要去班上麽,那麽後續的物語又會怎樣?”
說實話,現在的我多少有些摸不著頭腦,因為不知道侍奉部究竟會朝著何種方向發展。
轉身準備朝著走廊前進之時,看到了雙手都提著袋子的大老師。
哦哦哦,這可是一個千載難逢的機會。
“比企穀同學,這麽巧啊,你在做些什麽?”
“你是那個……南宮,你想要幫忙麽?這些東西都是用來給校外參觀人員用的,也就是通行徽章之類的玩意。”
“不過還真是意外。想不到比企穀同學會這麽早來學校。”
“正所謂一日之計在於晨,我的本質可是相當勤快的。”
大老師用那副完全沒有說服力的眼神望著我。
接著。他的目光落在右側的中庭,發出歎息。
“將人生浪費在那樣的事情上麵,真是有些奇怪的家夥,莫非是沒看過真實事情改編的電影或者是電視劇?你知道相愛的人最後為什麽不能在一起?那是因為愛情不是生命中最重要的東西。”
大老師一本正經的說道,然後望著晴朗的天空。
“好想回家。”
“說起來。”
我打斷了大老師的話,指著不遠處學院安置的自動販賣機。
“要休息一下麽比企穀同學,我請客。”
“正好,平塚老師也隻是說拿過去,沒說多久拿過去,而且雪之下也在那邊處理事情,完全不會在意我這裏。”
“我有件事情想要搞清楚。”
和大老師並肩而行的同時,我想了想,還是直接說出了自己的想法。
大老師是一個會察言觀色,很容易看穿他人想法的人,那麽在他麵前拐彎抹角多少有些麻煩。
這並非是因為我的謊言會被大老師揭穿,也不是由於大老師不想要看破我的謊言,而是因為直接說出來最為簡單。
來到自動販賣機麵前,我投入了硬幣之後,詢問身邊的大老師。
“比企穀同學,想喝什麽?”
“能夠讓人振作起來的咖啡。”
咖啡嗎?我個人倒是傾向於果汁類的呢。
選了一瓶果汁和一罐咖啡,從取物口拿出來之後,我將咖啡交給大老師。
“有些男性喝咖啡是為了耍帥,實際上一些焦慮的人如果喝了,裏麵的咖啡因可能會導致手心冒汗、心悸、不安之類的,畢竟喝咖啡的家夥,一部分是想要讓自己冷靜下來吧?”
“結果就是越喝越焦躁麽,比企穀同學是哪個方麵?”
“比起焦躁,我個人的情況是困惑,不,是有些無奈才對吧。”
大老師靠在自動販賣機旁側的牆壁上,發出歎息。
“有些人就是喜歡貫徹自己的信念,那樣的人不是執拗又是什麽,明明該放鬆的時候放鬆一下也是可以的。”
“在比企穀同學的圈子裏麵,你有在意的人?”
“在意的人?戶塚同學?不對,雖然戶塚同學人氣很高,但不是戶塚同學。”
“一般都是異性吧,這可不行啊,我指的是雪之下或者是由比濱同學啦,她們和你的關係都很微妙呢。”
“咳咳咳咳……”
大老師聽到我的話之後,不由得咳嗽起來。
他用手抹掉黑色咖啡。死魚眼之中參雜一些驚訝。然後還有一些疑惑。
“說吧。你想要從我這裏知道什麽,跟這一次的體育祭有關係?”
“沒什麽關係,因為我隻是感覺到疑惑而已,比企穀同學你其實比誰都懂得現在的情況吧。”
曾經扮演了‘惡人’的大老師,也知道錯誤的做法會帶來怎樣的後果。
一個努力的話,就隻需要一個人來承擔失敗的結果,一旦有人加入進來,便會影響到他人。
可是。我覺得想要獨自承擔什麽的,都是人類的高傲。
畢竟誰都知道,人類本身就是一種群居性動物,而群居性動物都是需要相互幫助的。
大老師知道自己身邊發生了什麽,隻是,他與其他人一樣,都保持著沉默。
“比企穀同學你知道那事情,隻是不願意參與進去吧?”
“麻煩是了,那些家夥的想法誰想要搞清楚啊,若是可以說明白的事情。為什麽又要保持沉默呢?其中,也有他們自己的理由。我才不會不識趣的去幹涉。”
“哪怕跟由比濱或者是雪之下同學有關,比企穀同學也是這樣的想法?”
那是什麽假設啊。
大老師那不解的目光變成了質疑。
“你一直把重心放在她們兩個人身上,這是為了什麽。”
“大概因為我是個好人吧。”
“哈?”
大老師露出了不怎麽感興趣的表情。
“自稱好人的家夥我還是第一次遇到,不過平塚老師在這個方麵可能有點類似。”
的確如此,平塚靜正是想要比企穀發生改變,拯救雪之下,才會讓他們在侍奉部相遇。
當然了,我自稱好人也是有理由的。
畢竟他們侍奉部的問題遲早會體現出來,不可能就這麽消失。
“對了,之前我有碰到由比濱同學和現充團體。”
“現充團體,葉山他們啊,怎麽了。”
“與原本沒有什麽改變,他們策劃的東西,比企穀同學也很清楚才對。”
“讓相模南再度獲得信任,之類的麽……”
大老師看著手中的咖啡罐。
“相模她也清楚自己的處境,擺出那副姿態接受了任務之後,沒人清楚她會做些什麽吧。葉山他們把自己的期望放在了相模身上,企圖改變班上的氣氛,這就是現充的想法嗎?”
“現充的想法?我覺得很普通啊。”
“他們覺得自己認同的東西也會得到他人的認同,實際上相模沒有同樣的想法,她隻是想要……不,這麽說也不太好啊。”
大老師聳聳肩,將喝光了的咖啡罐扔到垃圾桶裏麵。
“我也不想要討人厭,無論是扮演惡人還是壞人,都是不怎麽令人喜歡的角色呢。”
“既然如此的話,不是更加應該采取一些行動?”
我不知道大老師在想些什麽,隻知道他不想牽扯到這次的麻煩當中。
隻不過可惜的是,大老師已經成為了執行委員,想要偷懶也是不可能的事情。
讓體育祭變得有趣,讓所有人都享受體育祭,哪怕有些胡來,也不得不這麽去做。
但這樣的做法也意味著妥協。
大老師眼中的相模與他是同類,都在班級的最底層,隻是相模正努力改變這樣的想法。
實際上,大老師的青春雖然是錯誤的,可絕對不是灰色的,有多少人都羨慕著處於這般情況中的他。
我不希望侍奉部發生問題,因為沒有問題我的任務就宣告終結。
這樣的想法多少有些離譜吧,自從上一次事件一來,侍奉部的裂縫就已經出現了。
“大老……比企穀同學,我們要主動出擊啊!”
“你在說些什麽,我現在還得把這些東西拿到學生會去。”
原來如此,我走到一邊幫助大老師提起了一個袋子,不怎麽重。
“我也來幫忙吧。”
“你這個家夥搞什麽,像是GALGAME裏麵的遊戲角色一樣,我才不會被你攻略啊。”
“攻略比企穀同學什麽的怎麽可能,也就隻有侍奉部的人做得到吧,我是局外人啦,啊哈哈。”
“就是這種笑容讓人不安。”
大老師一臉嫌棄。
表現的真是直率呢,正所謂射人先射馬,是不是要先跟戶塚彩加搞好關係?
“要說攻略的話,我倒是喜歡由比濱同學那樣的角色。”
“由比濱?你真是口無遮攔的家夥。”
“將喜歡的東西和想法說出來有什麽不對,這個方麵根本不需要任何謊言來掩蓋吧,會支支吾吾的家夥都是耍小孩子脾氣的人。”
喜歡就喜歡,討厭就討厭,為何廢話那麽多呢?
不對,我道歉,畢竟隻有遲鈍、支支吾吾才會有有趣的愛情小說出現呢。
“要是人人都跟你,跟南宮同學你一樣如此思考的話,我覺得早就亂套了。”
大老師穿過了走廊,踏上樓梯的同時說道
“因為不是所有人都這麽的真實,偽裝不正是必要的東西?”
“偽裝啊,這也沒錯,真不愧是看破紅塵的比企穀同學。”
“才沒有啊,不過嘛……我可不怎麽想要你這個家夥接近由比濱啊。”
哦哦哦?這是什麽回答?擔心由比濱?
“怎麽了,我自認為是一個好人。”
“自認為啊,由比濱那家夥比較單純,既然你碰到了現充團體,那麽肯定知道那個現充團體擁有的特殊氣氛吧。”
原來大老師早就注意到了現充團體的變化,隻是沒有說出來而已。
我由於在成為穿越者前後基本上都是單獨行動的關係,不太清楚所謂的團體究竟是什麽。
之前在《OVERLORD》的世界裏麵戰鬥過,也沒有跟其他人進行完美的配合。
就算是組隊,多半也是自己行動。
現在的我擁有足夠的力量,所以不需要協同配合這樣的做法。
即便是獨自一人也可以做到……
可是,我這樣的想法,不就跟大老師一模一樣了嗎?越來越偏離原本的想法了啊。
我要的不是單獨行動,而是希望侍奉部的三個人一起合作。
隻不過關係已經產生變化的他們,並未維持著像是現充團體那樣的平衡。
“不過就和你說的一樣,由比濱同學的確是一個單純的好孩子。”
“拜此所賜,她也在那個團體當中,處於不怎麽有利的位置吧。”
“為什麽比企穀同學這麽認為,放心吧,我會保護好教主大人的。”
“那是啥?”
“沒什麽。”
教主大人說的當然是由比濱結衣,原本身為雪之下教的我,現在已經改變了信仰。
“不過啊。”
我無視了大老師的問題,說出了自己想說的話。
“比企穀同學你也是一樣,很單純,采取那些行動的理由,也是為了保護誰吧。”
說到底。
“所有人,都是虛偽的,偽物……”(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