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城連眼皮都沒有抬一下,已經走出了房門。倒是姐姐風傾雅拉住了雲城。
“算了。”雲城淡淡一聲,“你說我聽著,別加入自己的誇張或者臆測。”
雲傾妃很是不服氣的舉舉拳頭,然後很是可愛的踮著腳尖:“其實也沒有什麽大不了的,就是把孫家爺爺的清代官瓷給打碎了。”
“嗯?”雲城嘴角下意識的抽了抽,“還有呢?”
“還有就是陳家那小子太不是東西了,竟然在學校耀武揚威,公然調戲女生,我實在看不過眼,就……就在他喝的水裏放了點東西。”
風傾雅連連驚訝的看著自己的堂姐,清代官瓷,一件現在少說幾十萬,動則百萬以上的就給它打碎了。還在別人喝的水裏放了點東西,這……自己知道堂姐很貪玩,是個無法無天的主,可是這也太……太出格了吧。
“堂姐,你……”風傾雅愣愣的還沒有從雲傾妃的話中回神。
雲城一點也不感到意外,這個小魔女如果能安分那才奇怪呢:“如果單單是這兩件事的話,你怎麽會連課都不上的跑來了。對了你在水裏放了什麽?”雲城可以肯定小魔女放的肯定不是一般的東西,但是也不可能下毒,這小魔女雖然無法無天了點。但她卻能控製到一定範圍。
這個也是自己上輩子小時候唯一佩服她的地方。既讓被耍的人憋一肚子火,又能讓對方有口難開。
一聽雲城問起這個,小魔女立刻神采飛揚:“也沒放什麽大不了的東西。就是一勺巴豆沫,一點從保健醫生那裏拿來的讓人隻能張口,不能說話的藥粉,還有……”雲傾妃抬起頭皺眉思索了一下。
“還有?”雲城也傻了,聽到巴豆沫心裏還沒有什麽變化,自己也不是沒被這妮子整過。至於隻能張口不能說話的藥粉,那不是‘封口靈’麽?老老頭的保健醫生哪裏還有這玩意兒?
“還有就是放了點芥末。”小魔女終於想起來了,兩眼彎成月牙,“本來還擔心那水顏色會被發現的,誰知道那家夥會咕嚕咕嚕的拳喝下去,結果……結果就被送進醫院了。”小魔女一臉的委屈,似乎還在埋怨對方一點兒沒有眼力勁兒。
“噗”!風傾雅看著自己堂姐很是委屈的表情,直接笑的跌坐在地上,還一個勁兒的捂著肚子。
小魔女被風傾雅笑的有些不好意思起來,輕輕捶打著,又看了看雲城:“至於我跑來的主要原因是……是我把爺爺的那把佐倌刀拿出去玩,不知道是不是那把佐倌刀不經砍還是怎麽的,才劈了後院裏的一棵小樹,樹倒是沒倒,這刀就直接斷了。所以……所以我就急急忙忙的裝好,然後……就……就來了唄。”
“你完了。”雲城說出三個字後,再也不想聽下去了。這妮子這次肯定死定了,難怪大晚上也要跑過來。老老頭的佐倌刀,那是抗戰時期繳獲的東西。抗戰時期啊,擱現在已經過去了好幾十年了。老老頭視若性命,平時隻是掛在書房,也不會去碰它,而且也根本不會去碰它。那把佐倌刀不僅僅是老老頭和奶奶感情的見證,還有一段戰友之情。
小魔女要是弄壞老老頭的其他東西,說不定自己有辦法幫個忙。可是這把佐倌刀……好幾十年的玩意兒,從來不曾被拔出來揮弄,早就生鏽的不成樣子了。不要說砍小樹,就是切發絲都不一定能切斷。
“堂姐,你自求多福吧。”風傾雅也是無奈的跟著弟弟下了樓。
小魔女大急:“等等,你們兩個等等,這不是找你們兩個想辦法麽?再說現在爺爺不是還不知道麽。看那把刀掛在書房那麽久,灰塵都是不說,那刀鞘上還有血跡……”
“我說雲傾妃,你知不知道那刀是什麽時候的東西?”雲城很是奇怪的問了一聲。
小魔女皺皺眉:“什麽時候的?我隻聽老媽說過那把刀,是爺爺想奶奶的時候,才會拿下來瞅的東西。”
“你不知道?”風傾雅驚訝的叫了一聲,“難道大伯他們從來沒有告訴你?那是爺爺抗戰的時候繳獲的,離現在都過去五六十年了。”
“啊?你們怎麽不早告訴我,那上麵的血跡不會是……”小魔女怔怔的愣了愣,睜大自己的瞳孔,大叫了一聲,“我這幾天一直用手抓東西,剛才也是一樣。哎呀!完了完了完了!”小魔女匆匆跑進廁所,按下了一大堆洗手液,洗發水,沐浴露……
雲城對著自己的姐姐毫不意外的眨眨眼睛。那意思在說,你跟她說這些,不是擺明了讓她起毛麽,她能夠意識到這把刀的重要性,估計得到洗手後了。
炒完幾個菜,擺上米飯的時候,風清微就回來了,很是詫異的看著家裏沉默不發的情形。這個情形也確實很詭異,小城自管自的很優雅的吃飯。小雅沒什麽大變化。就是這個小妃是怎麽回事?怎麽眼淚還在眼眶裏打轉,神情很是迷茫……
“傾妃怎麽了?”風清微疑惑的看著自己的女兒問道。
風傾雅很是無奈的聳聳肩,眼睛一眨一眨的看著自己的弟弟。
“小城我的乖兒子,你說說吧……”
雲城抬起頭:“哦!老媽沒什麽大事,你吃飯吧,就是堂姐把老老頭的佐倌刀弄折了,到我們這躲難來了。”
‘啪’!
風清微連碗帶筷的掉在了桌子上,然後看了看三個小家夥,又仔細的盯著自己的兒子:“你說什麽?”
雲城眨眨眼睛,點點頭,繼續很是優雅的吃著飯菜。
“傾妃……你……你把老爺子的佐倌刀給弄折了?”風清微很是艱難的問道,嘴裏咀嚼的美味飯菜也好像變的沒有味道了。
雲傾妃迷茫的看著二姨,眼眶中的淚水終於掉了下來:“二姨我不是故意的,我也不知道那把刀會這麽重要,嗚嗚嗚……這下可怎麽辦啊!”
風清微也是在愕然和驚訝中,抱著自己雲傾妃,這丫頭……自己該說她什麽好啊。什麽不好玩,你非要玩那把佐倌刀,這下連自己都手足無措了。
“小城,你……”
雲城對著風清微稍稍露出了笑容:“老媽,這個事情……就算我跟老老頭關係不錯,但是也愛莫能助。”
於此同時,在京都某處一個沒有門牌號的四合院裏,一個身著軍裝的古稀老人,滿頭銀發的坐在了書房裏,看著桌上一份紅色的資料文件。邊看邊微笑著。
“這個小冰塊真是夠能隱忍的,這麽多年了居然連老三都給懵住了,難得啊,哈哈哈,真是難得。也不知道這個小冰塊到底什麽時候開始藏拙的。老三媳婦整天忙著公司的事情,老三又忙著軍務,這個小家夥都是哪裏學的這些東西呢?”
稍後,一個身著黑色西裝的男人也走了進來,手裏又是一份文件,遞給了老人:“首長,這是最近一段時間小首長的行蹤。”
“哦。念來聽聽吧,這看了一會兒眼睛有些疼了。”老人的聲音很輕,但卻隱隱透著幾分威嚴。
“是。首長!”黑色西裝男人拆開了文件,仔細的讀者,聲音不大但卻剛好能讓老人聽清楚。
“等等,你把前一段的話再念一遍。”老人突然皺眉打斷了那男人的話,少有的鄭重。
“是!”男人挺了挺身子,“今天下午,小首長幫助一個女交警解決了五個戴著‘人皮麵具’的外國人,其中一個外國人的左手手腕處有一道黑色骷髏紋身。”
“黑色骷髏?”老人微眯的雙眼突然睜開,“有這個紋身的照片麽?”
“報告首長,沒有!”男人敬了個禮,“我親自去查過,其中三個人被擊斃,還有兩個被生擒。雲少將已經全權【插】手了此事,並且不讓任何人接觸。”
老人的神情一滯:“是老三接過了這個事情?”
“是的首長,雲少將明確說了,害怕軍中有人會依靠這種手段混入,所以不允許任何人接觸。”
老人將手沉穩的放在了桌子上:“好,這個事情老三做的對。你馬上告訴老三把那個紋身拍成照片,發來給我。”
“是首長。”男人很是嚴肅的回答到,“對了首長,關於小首長還有一個事情,就是我了解了一下,這個交警原先被特警隊剔除了。不過因為這個事情又重新進去了。還有小首長似乎和這個交警有什麽協議。”
“什麽協議?”老人不在意的問了問。
“不是很清楚。不過有個很奇怪的現象,就是那個交警完全沒有把小首長的事說出去,全部攬在了自己身上,很明顯的看的出是在維護小首長。”
老人點點頭:“我知道了。還有那小家夥錢的來曆你查清楚了麽?”
“查清楚了。的確實在臨州市的古玩市場賺的錢。每一分的來曆都很正路。不過這個古玩市場有點問題。它好像在民國時期就沒落了,也不知道什麽時候又發展起來了。”
老人略一沉吟,也不知道在想些什麽:“上次那個道路坍塌的事情呢?”
西裝男微低下頭:“首長,這件事情太多太雜亂了。隻是處理了一些道路方麵的相關人員。還有我們內部有幾個人不知所蹤,我估計……”
“好了,你先下去吧,我再坐一會兒。”老人揮揮手,看著牆壁上的佐倌刀怔怔出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