衝了個涼水澡,雲城的大腦終於慢慢冷靜了下來。披著浴巾,拿出那包下午買的煙,狠狠的抽了幾口。打開床上精致的白布卷,從裏麵拿出了從禮朧朧脖子上順來的月牙形玉牌,心中還是迷糊不解。
用‘血刃’輕輕的在手指上劃了一下,立刻有鮮血濺出,將玉牌放在傷口上。隻一會兒,傷口便結疤,疤痕掉落,露出與原來一般無二的皮膚。完全看不出剛才‘血刃’劃破手指的痕跡。
“真的是這塊玉牌!”雲城眼中的疑惑更甚。
自己太清楚這玉牌的重要性了。上輩子雲城之所以能夠擔任雄鷹小隊的隊長,並奪得的雄鷹的代號,這塊玉牌可是起了至關重要的作用。
記得那一年自己正在別的國家執行間諜反擊的作戰任務。那天晚上的月亮特別的圓,自己偽裝成一名遊客,躺在公園的草地躲避排查的時候,剛好將這塊玉佩從領口中抖了出來,自己剛想要放進去,無意中的一瞟把自己嚇了一跳。這玉佩居然在吸收著月光。在明月的照耀下,自己手上竟然多了一篇一篇的古文體。自己雖然記憶力驚人,但是也隻記住了一半,而且也不通曉其中的意思。
完成任務回國後,查找了很多的資料,終於將記住的古文體翻譯成了現代文。卻是一篇前所未有的古人練功之法,能不能飛簷走壁,雲城不知道,因為就算記住了那半篇,雲城也沒有練全,隻是練到了第三層就再也無法精進。饒是如此,前世的雲城不說以一敵百,一敵二三十還是綽綽有餘的。
後來憑借著詭異的身手,被選拔進特種部隊,一年後,又從種種訓練和大比武中脫穎而出,一舉成為雄鷹小隊的隊長。在那之後又參與了多次行動,行動中多次受傷,無意中摸索出這玉牌貼近傷口時,能夠快速的止血痊愈。最後總算是了解到有些功法必須在孩童時期經骨未開時就要開始修煉,無疑,這篇功法就是如此。可上輩子的自己開始修煉時經骨早就定型,致使自己錯過了進步的機會。
但每次月圓之時,雲城總會拿出玉牌想要把全部的古文體記錄下來。遺憾的是,除了第一次無意中發現之外,往後的反複實驗和摸索,再也沒能發現它的任何痕跡。一直到重生前的幾年,自己就再也沒有研究過它。
重活一次,再次得到了這玉牌,雲城不由的感歎了一聲自己和這玉牌的緣分不淺。隻是上輩子是老媽在自己進入軍營的那一夜親手給自己戴上的。為什麽這一世會在禮朧朧的身上?
不過冥冥中自有天意,上輩子在知道自己無緣進步時的遺憾,這輩子總算可以彌補過來了。大部分人經骨定型的時候是在十八到二十歲。還有兩年,時間上應該來得及,最重要的是,終於有機會把另一半也給記錄下來,這才是令自己最為高興的事情。
將玉牌重新放進了布卷中。雲城微微思考了一下明天的事情,沉沉的睡了下去。
而在二樓的另一個房間中,雲絕翔看著自己的老婆,穿著一套極為貼身的瑜伽服,一會兒做著金雞獨立,一會兒又彎腰躬下,鍛煉著身體。眼睛不由的瞄了好幾眼,又微微咳了幾聲。
“我說清微啊,你兒子的事情你知道多少?明天你幫我問問清楚,老爺子那雖然讓我不要去了解,不過我總覺得心裏不踏實。”
風清微學著電視中播放的動作,白了雲絕翔一眼:“咦,這可奇怪了,傾城是我兒子,不是你兒子麽?你不會自己去問他?”
“我……”雲絕翔無力的從床上坐了起來,“我說你就這麽寵你兒子,聽你兒子的,他讓你練瑜伽,你就練瑜伽啊。”
“怎麽?我兒子關心我,為了我的身體著想,再說了兒子那幾根銀針紮的我渾身舒爽,平時工作那麽累回來就想睡覺,今天倒是覺得有使不完的勁兒。”
“老婆啊,你可是我的老婆啊,你要和我統一戰線。”雲絕翔無語了,自己也想兒子給自己紮幾針啊,也想去問問清楚晚上發生的事情,可是這臭小子不知道為什麽從小就對自己冷冰冰的。那麵癱臉,最多隻對女兒和老婆笑笑,看見自己永遠都是一副欠揍的表情。
“和你統一戰線的是你女兒,我要是也幫你,這不是明顯要把小城獨立起來麽?他的心思可敏感的很,這一點你就不要再想了。都說女兒是老爸上輩子的情人,兒子是老媽上輩子的愛人,我看說的一點兒不錯。傾雅那妮子明顯對你親一些。”風清微很是嘲笑的對雲絕翔拋了個媚眼。
雲絕翔徹底無奈了,這話要自己怎麽接?現在家裏的情況好像是這樣的。傾雅跟自己處的特別好,但是跟那臭小子的關係也很好。老婆永遠向著兒子,不管對錯。不過這臭小子從小到大還真沒犯過什麽錯。自己也想他能闖闖禍,好讓自己幫他擦擦屁股,有點當爹的成就感,可是一直找不到這樣的機會。現在好了,這小子這次為了姐姐的事情,反倒幫了自己不少。那自己以後麵對這個‘老兒子’更加沒有成就感了。
“我說老婆你就不擔心你兒子都跟什麽人在一起?老爺子出門這麽機密的事情,他都能知道,這本身就說明了問題。”
風清微眨了眨眼:“反正我肯定是不會幫你的,不過你明早五點起床可以在院裏找他。”
“五點?”雲絕翔迷糊了,“五點那麽早,他在院裏幹嘛?”
“哼!得虧的你都當了人家十六年的爹,難道你不知道小城生活很有規律的麽。從六歲開始,每天四點雷打不動的就在院子裏練軍體拳一個小時,五點剛好結束。然後在整個別墅小區跑步一個小時。六點半的時候會給我和傾雅帶早餐回來。不過你都是六點就走了。開始的一個月,他就算是拿十多個鬧鍾也要把自己弄醒。也就你這樣沒心沒肺的睡的跟死豬一樣,都不知道你們所謂的快速反應部隊是不是都像你這樣。”
“每天四點?”雲絕翔傻眼了,還是從六歲開始,到今年都十年了,十年裏每天四點起床,這是不是太扯了。
“老婆你不會在跟我開玩笑吧?”
風清微做完了一整套動作,拿著準備好的浴巾嗤笑了一下:“我會跟你開這種玩笑麽?是小城不讓我說的,包括小雅也知道,小城每天四點起床,連禮拜六,禮拜天都如此,十年沒有間斷過。家裏最不知道的就是你了。還有,你寶貝兒子的厲害你才知道那麽一丟丟,哼!”
哼完走進了浴室,絲毫沒有看見雲絕翔此時張大了嘴巴,愣愣了半響。等到風清微擦幹淨身子,穿著睡衣從浴室出來的時候,雲絕翔還是那副表情。讓風清微風情萬種的笑開了,搖曳的爬上了床。
“那臭小子還有什麽事情能跟我說說麽?”雲絕翔隻剩下苦笑了。從今天回到家開始,自己的驚訝的已經麻木了。原以為這臭小子隱藏著自己的思想和判斷,已經夠讓人驚訝了。沒想到在自己的眼皮底下,還隱藏著這麽深。這臭小子什麽時候有這麽多心眼了,這藏拙的本事也太令人可怕了吧。
“現在知道關心了?”風清微微微一笑,“知道自己失職了?整天忙著軍務都不知道忙出個什麽花來。”風清微微嗔了一句,舒服的躺了下來,“兒子的事情其實我也沒有了解的那麽詳細。那時候你也在關鍵的時刻,從大校到少將的過渡期,沒注意到兒子的變化也是正常的。”
“兒子五歲的時候我帶他去臨州市的古玩市場,第一次瞎玩,用六百塊壓歲錢,買下了一個玉質葫蘆,轉手被一家老板給相中,從他手裏花了十萬買了下來,之後……”風清微斷斷續續的說著說著睡著了。
可是雲絕翔卻越聽越震驚了,特別是風清微睡前說的那句:“兒子靠著玩古玩賺了整整八位數的身家,比起你這個二十年靠著工資才賺了七位數的父親來說,可靠譜多了。你那點工資也就是兒子的銀行卡裏的零頭。”
雲絕翔此刻睡意全無,心中不知道噴了多少血出來。我的天呐,十六歲已經賺了八位數的身家,難怪自己問他哪來的錢的時候,這小子根本就不理自己。這……這是不是太妖孽了,老子怎麽生出來這麽恐怖的一個兒子。還有自己老婆對兒子的事情說的清楚,但是居然說了解的沒那麽仔細。那麽自己這兒子到底還瞞了多少家裏。
想著想著,雲絕翔居然笑了,哈哈大笑,但是卻沒發出一點兒聲音。
這是自己的兒子,十年每天不間斷的四點起床練拳,十六歲有了自己的想法和判斷,而且做的事情有條有紊,有理有據又懂得藏拙。還有八位數的身家。僅僅這些資料,若是被家裏的老爺子看到恐怕他的臉上都會笑出花來吧。
淩晨四點,雲城睜開了雙眼。很是從容的穿好衣服。輕手輕腳的走到了樓下,打開房門,走到了院子裏,有板有眼的打起拳法。
他沒發現,自己的父親雲絕翔挑開了二樓窗簾的一角,微笑著看著院裏的人影,不住的點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