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司機在薛傾身邊待了十年有餘,很清楚他絕對不能和軒逸見麵,畢竟軒逸是時璟然的人,於是他就十分幹脆地拒絕掉了。
一開始會被薛傾司機拒絕,早就在軒逸的預料之中。
於是他笑著說:“齊先生,您誤會了,我家總裁叫我來隻是讓我給您捎個消息。”
“什麽消息?”
“您的兒子賭錢輸了一千萬,現在被人扣在那裏了,總裁讓我給您捎個話,不然您兒子在那裏可能會被人打死。”
軒逸語氣十分平靜,好像就像是在說今天的天氣很好一樣。
薛傾的司機一聽自己的兒子出事了,趕緊就從屋中跑了出來。
看到薛傾司機的身影,也在薛傾的意料之中。
在當時時璟然做了這個決策的時候,他們就分析道,薛傾的司機一聽到自己的兒子出事,絕對會在第一時間跑出來,沒想到果真是這樣。
薛傾的司機年輕的時候打拚,忽略了自己的兒子和妻子,最後他的妻子離開,把兒子丟給他。
他一直對自己的兒子愧疚不已,就是因為這個原因,時璟然和盛駿才決定從這裏入手。
最後,這個司機開著車就跟著軒逸去了全市最大的夜總會。
時璟然一邊品嚐著紅酒,一邊饒有興趣地朝下看著,在他看到軒逸身後還跟著一輛車,往夜總會駛來時,他喝幹了酒杯中的酒。
他和盛駿的估算成功了,喝完酒之後,他放下酒杯,來到了樓下。
薛傾的司機一看到時璟然站在大廳中,趕緊走上來,低聲說了一句謝謝。
時璟然客氣地笑笑,沒有再說什麽。因為這些對他而言,已經夠了。
軒逸倒是走上前,勸說薛傾的司機道:“年輕人還是不要多來這地方為好,畢竟玩物喪誌。”
薛傾的司機扶著額頭,感慨地說:“這其實怪我,沒有教好他,替我謝謝你們家總裁。”
軒逸沒有再勸說,隻是笑著說:“您其實也不容易,平時那麽忙,還要抽時間來帶兒子。”
“慚愧了,慚愧了。”薛傾的司機搖搖頭,說:“我就是一個司機,實在是談不上忙。”
軒逸沒有再說什麽,隻是淡淡地看著薛傾的司機走進屋子。
時璟然很篤定,薛傾不是一個氣量大的女人,要是這個司機在她身邊有貪汙行為,她一定不會把這個司機留在她身邊十年。
話說回來,這個司機要是不貪汙,那麽一千萬對他而言也算是天價。
果然不出時璟然所料,薛傾的司機聽到自己的兒子真的欠了一千萬時,臉色立馬煞白了。
剛剛在家門口,他聽到軒逸說他的兒子欠了一千萬賭債,他根本沒有在意。
他還以為是軒逸誇大其詞,著急之下,也沒有仔細過問。可沒想到這是真的。
做薛傾的司機這麽多年,他的儲蓄也就是幾百萬而已。這個夜總會的厲害,他雖然沒有領教過,可也有耳聞。
想著想著,薛傾的司機腿一軟,就坐在了沙發上。
軒逸趕緊上去,來到薛傾司機的身邊,問道:“怎麽了?”
他走到跟前,才發現薛傾的司機已經是滿臉虛汗。
“是不是錢上麵有問題?”時璟然隨後也走了上來,體貼地問道
“不孝子,你怎麽能欠下這麽多錢呢!”薛傾的司機身子不由得顫抖了起來。
暴怒之下,他大聲嗬斥著自己的兒子:“這一千萬,我看你怎麽還!”
“爸,我知道錯了,”他的兒子跪下來抱住他的腿說:“爸,你救救我吧,我不想死啊!”
年輕男子跪在地上,鼻涕眼淚流了一臉,實在是讓人不忍直視。
他的父親眉頭厭惡地皺起,把他從地上扯了起來,說:“男子漢,膝下有黃金,怎麽可以隨便就這麽跪下!”
年輕男子顫顫巍巍地站起來,立在一邊,不斷的用求救的眼神看著時璟然,希望他能幫忙。
時璟然看到他求救的眼神,微微朝著軒逸點了一下頭。
軒逸心領神會,走上前,來到薛傾司機的麵前,說:“齊先生,你要是錢財上有問題的話,我們總裁願意借給你。”
薛傾的司機瞪大雙眸,趕緊站起來說:“不行,這萬萬使不得,萬萬不行啊。”
薛傾的司機幾乎想都沒有想,就拒絕了。
他很清楚薛傾的性格,要是他接受了時璟然的錢,薛傾一定會懷疑他和時璟然有來往,那麽他就不能繼續留在薛傾身邊了。
這樣的狀況,是軒逸早就料到的。他微笑著說:“齊先生,您誤會了,時先生隻是比較欣賞您,這也是偶然看到您遇到麻煩,所以想要幫幫你。”
“您放心,這件事絕對不會讓薛夫人看到。”說罷,軒逸再次補充道。
薛傾的司機開始慢慢猶豫起來,他現在確實是有些走投無路了。
時璟然生怕他再猶豫下去,會生變故,便直接對懸疑說:“去給外麵的人說,這筆賬我付了,讓他們放齊先生回去。”
薛傾的司機立馬站起身來,說:“這個……”
“沒事的,我個人比較欣賞齊先生的性格,齊先生不用放在心上。”時璟然淡淡地笑著說。
事已如此,薛傾的司機走過來,看著時璟然,誠懇地說:“時少爺,謝謝你,我一定會把這一千萬盡快還給你的。”
時璟然點點頭,沒有再說什麽。
他看著薛傾的司機離開的背影,笑的意味深長。
過了一會,他扭頭對軒逸說:“那些照片發過來了沒有?”
軒逸看著手機,點點頭,他打開軟件,調出那些照片,然後把手機遞給了時璟然。
時璟然看著照片,勾出一抹滿意的笑容。
這些照片,都是找人剛剛拍的,照片裏麵是軒逸和薛傾的司機兩個人。
不過都是側麵,並沒有拍到正麵。因為薛傾司機的正麵都表現的很著急,要是拍到他焦急的神色,恐怕薛傾會懷疑。
所以最後偷拍的人,幹脆就直接隻拍側麵。這樣以來,照片上的兩人就像是在談話,而且給人一種兩人很熟悉的感覺。
事情已經辦成了,時璟然放鬆地說:“走,回家。”
軒逸也鬆了一口氣,這件事辦完,傅七七應該很快就可以醒過來了,他也就不用公司和時璟然家中兩頭跑了。
可軒逸的好心情並沒有維持多久,他和時璟然開車回家的路上,他的手機便響了起來。
看到是剛剛偷拍人的電話,他便接了起來:“還有什麽事情嗎?”
軒逸還未聽到那個偷拍的人說話,便被電話那邊吵雜的聲音弄得耳朵生疼,他不得不拔下耳機,問道:“你那邊怎麽那麽吵?發生什麽事情了?”
不知為什麽,聽到這些吵雜的聲音,軒逸的心裏忽然有一抹不好的預感。
他預感到那邊出事了,他這種兩頭跑的生活,還要維持一段時間。
“怎麽了?”時璟然注意到軒逸的表情有些難看,就懶懶地問道。
這幾天他廢寢忘食地照顧傅七七,有些疲憊。
軒逸搖搖頭,示意時璟然說電話那頭還沒有說話。
過了好一會,電話那頭的吵雜聲才消失了。
“你讓我偷拍的那個人剛剛出車禍了!”電話那頭的聲音帶著濃濃的喘氣聲,好像剛才跑了好多路一樣。
軒逸麵色一凜,問道:“到底發生什麽事情了?你說清楚一點!”
“就在剛剛,那人帶著他的兒子開車往回走的時候,一輛車忽然像瘋了一樣衝過來,撞在了那輛車上,然後又朝著我這邊撞來,你都不知道我差點被撞死啊!”
“好我知道了,那你趕緊想辦法離開,酬金我回頭給你。”軒逸說完,便掛掉了電話。
“出什麽事情了?”看到軒逸麵色凜然,時璟然敏銳地發現,一定是出事了,他趕緊問道。
“薛傾的司機被人撞了。”軒逸幹練地說道:“總裁,咱們要不要去看看?”
時璟然深邃的黑眸眯了起來,這也太湊巧了吧?那個司機是一個老司機了,為人穩重,是不可能違反交通規則的。
時璟然初步判斷,這件事一定另有乾坤。
他正準備吩咐軒逸開車過去看看,他的手機就震動了起來。
看到上麵顯示的是薛傾的手機號碼,他直接對軒逸說:“開車過去看看。”
說完,他才接起了電話:“薛夫人怎麽有心情給我打電話?怎麽薛夫人的身體恢複了?”
那天薛傾沒有按時上台,時璟然就猜測薛傾的身體可能有了問題,於是他現在就趁機試探著他的猜測對不對。
“多謝時少爺關心,”薛傾這隻萬年老狐狸,自然是知道時璟然為什麽這麽說。
她笑吟吟地說道:“聽說時先生想要從我這裏挖牆腳啊?可惜咯,上天不願容背叛之人,我看新聞說,那人剛剛死了呢。”
薛傾現在是春風滿麵,萬分得意。
她真是沒想到,時璟然竟然會想著要從她這裏挖牆腳,一旦有背叛心思的人,她是絕對不會留下。
她這一輩子,其他事都無所謂。唯獨在複仇這件事上,她每一步都不能出錯,寧肯她負天下人,不願天下人負她!
“薛夫人真是誤會了,我不過是比較欣賞您的司機而已。”
時璟然已經意識到,那個司機就是薛傾派人撞的。想到這些,他就分外憤怒。
“不過,我確實是有想要把他挖過來的心思,但是,我要告訴你的是,他對你非常忠誠,根本就沒有想過背叛你。”
說完,他就不願意再和薛傾說一句話,立馬就掛斷了電話。
他真沒有想到,薛傾竟然連在她身邊待了十年多的人,都可以毫不猶豫的讓人用車撞死。
薛傾的做法,實在是讓他震驚。同時,他也覺得,薛傾一定是瘋了。
“總裁,這件事是不是薛傾做的?”從後視鏡中瞄了瞄時璟然的臉色,軒逸篤定地問道。
時璟然點點頭,有些疲憊地揉著眉心說:“你把車開過去吧,看看能不能幫上什麽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