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七七並未多想,在情不自禁跳完後,她隻是淡淡的覺得,傅七七的悲傷實在是太濃重了,讓她情不自禁和她一起共鳴。
可看到百度百科上傅七七最後一條資料時,傅七七的心卻猛地揪緊了。
傅七七並沒有去世,而是在墜崖之後,小時了。
那麽傅七七能在哪裏呢?
傅七七的心中浮現出無數的猜測,她的心又開始鬧騰了起來。
更為重要的是,傅七七奇怪,為什麽在看傅七七資料的時候,會那麽熟悉呢。
好像那些東西,她都親身經曆過一樣。
她驚愕地發現,傅七七的資料上並沒有關於時璟然的東西,頂多就是時璟然和司景城一起掛出重金懸賞。
既然傅七七和他沒有任何關係,那他為什麽要如此賣力的尋找傅七七?
和時璟然前幾次見麵的場景,再次在傅七七的腦海中鮮活了起來。
時璟然曾經說,她長得像一個故人。那時候,她以為傅七七就是時璟然深愛的人。
可最後,藍千若的出現,讓她知道了藍千若才是他的妻子。
可是,她和藍千若沒有一點相似的地方呀!
時璟然和傅七七究竟是什麽關係?
她發現有些事情,不想不知道,一想嚇一跳。
原來,這些事情的疑點都如此多。她雖然不覺得和自己有什麽關係,卻還是忍不住想。
時璟然,盛駿,薛傾,他們都和傅七七有著怎樣的關係,竟然都在議論著她。
傅七七的心情忽然萬分複雜了起來。
在房間中轉了好幾圈,傅七七實在是待不下去,快步走到了樓下。
剛出房門,冷風就無孔不入鑽了進來,她裹緊身上的羊毛披肩。
還有今天,她僅僅是和兩個朋友出去逛街而已,為什麽薛傾會那麽急著把她找回去?
說是家中有事,可她回來家裏並沒有什麽事情……
傅七七的手緊緊攥了起來,指甲死死地掐著手心的肉。她感覺這一切,似乎都變得虛幻起來了。
她望著晦暗不明的灰色天空,心頭的烏雲更重……
就這麽不期然間,傅七七又想起了時璟然。那時候,時璟然戴著和盛駿一樣的圍巾,站在雪山上,背後是蒼藍的天空。
一直以來,她都以為是因為盛駿,她對時璟然才會有似曾相識的感覺。可現在細細想來,那種似曾相識的感覺,無論有沒有盛駿,她在看見時璟然時,都會有。
更何況,她對藍千若,傅景欣的熟悉感又是從何而來?
雲層忽然更低了,黑壓壓地壓了下來,壓得人心頭喘不過氣。越想越亂,傅七七忍不住奪路而逃,她快速回到自己的房間,大口大口的開始喘氣。
此時,和傅七七一樣,麵對著這黑壓壓的天空的,還有時璟然。
他在知道,傅景欣和雪亭沒有剪到傅七七的頭發時,心中的疑惑更深。
薛傾對他父親時文堂的恨意,傾世集團入駐中國時,和傅七七極為相似的薛清瑤就出現了。
恰好,傅七七在去年消失。
時璟然淡淡地打電話把軒逸叫了進來,他雙手交叉吩咐:“派一個可靠的人,去薛清瑤的曾經念過的大學,高中,問問她的同班同學到底認不認識薛清瑤。”
可以改變一個人的記憶,但是那麽多人的記憶絕對是不可能改變的。
軒逸點點頭,快速地走了出去。
時璟然看著桌麵上,和權宇的合作,眉頭緊緊擰了起來。
今天,他約權宇見麵,權宇微笑著表達了不想再合作下去的打算。
他不是沒有給權宇看過新方案,可權宇還是不同意,這就表明了,盛駿那邊給權宇的利益更高,再無其他。
而他這邊的利益實在是沒有辦法再給權宇讓了,要是再讓下去,帝璟集團等於說不賺不賠。
想到這幾次生意不斷失利,時璟然的麵色瞬間低沉了下來。
這些年來,自從他接手帝璟集團,還沒有像現在這般,節節失利。
如果和權宇合作,那麽帝璟集團就要不盈利,甚至虧損,權衡之下,時璟然寧願不合作。
時璟然從座位上站起來,誰說,帝璟集團就非要和國內的集團合作呢?
軒逸進來匯報時,時璟然平靜地吩咐:“和權宇合作的事情,不要再做了,聯係法國那邊的分部,說我明天要過去一趟。”
軒逸很快就做好了一切,第二天一大早,時璟然就登上了去法國的飛機。
故地重遊,時璟然看到傅七七曾經上過學的地方,眉頭頻頻蹙起。
往事不堪回首,在這裏,他們兩從剛開始的甜蜜,到最後的痛苦分手……
法國的天空和國內一樣低沉,時璟然來到這裏,並沒有放鬆下來,甚至相較於國內,更加沉重。
要是沒有藍千若和許晴兒,他或許還和傅七七一起生活在這裏,或者國內?
想起藍千若,時璟然忍不住問坐在車前的軒逸:“藍千若現在怎麽樣了?”
軒逸抿唇答道:“那天Dveil先生接走她之後,就再也沒有音訊。”
“算了,藍千若和他在一起,應該沒有什麽事情。”時璟然合上腿上的資料,淡淡地說。
其實,Dveil此時的情況並不比時璟然好多少。他站在門外,看著黑壓壓的天空,沉默良久。
屋內十分暖和,可他進去之後,隻覺得氣悶。
那天晚上,他衝動救了藍千若,順便把她帶到了自己這些天在鄉下的住處。過去一兩天之後,他卻發現了一個重大的問題,被藍千若發現了他要怎麽解釋?
藍千若從那天回來之後,就一直昏睡著。
那天晚上,她沒有穿外套,就從帝璟集團跑了出來,風邪侵身,當天晚上就發了高燒。
鄉下沒有高級的醫療器械,Dveil不顧風雪,硬是把鄰村的老中醫請來,給藍千若開了藥。
老中醫說,藍千若不僅是寒邪侵身,還因為高燒,引起了眼睛上的炎症。
Dveil都不敢想,他當時聽到這個消息時慌亂到了什麽地步。
老中醫說完之後,他就要抱著藍千若,把她送到醫院去。
可老中醫卻拉住他的手說:“小夥子,莫急呀,雖然嚴重,但是我沒說不能救呀。”看到老中醫確實不像是在騙他的樣子,Dveil的心這才稍微放緩了一點。
他按照老中醫的囑咐,給藍千若熬藥調理身子,並且給她眼睛上敷草藥。
隨著時間一天天的過去,藍千若雖然仍然沒有醒來,可臉上的氣色卻紅潤了許多。
看著藍千若紅潤的麵容,Dveil安心了許多,可隨之而來的卻是良久的不安。
想起上次在美國,藍千若發現他冒充時璟然,傷心欲絕的模樣,Dveil的心就隱隱作痛。
“小夥子,你怎麽在外麵站著呀。”一個蒼老的聲音從Dveil身後傳來,他有些奇怪地望去。
發現來人是老中醫後,Dveil有些驚訝地笑了,說:“不是明天我去接您嗎?您怎麽自己跑來了?”
老中醫坐在椅子上,喘了口氣說:“我剛剛在不遠處為人家看病,就想著過來瞧瞧千若。”
說完,老中醫又抿唇一笑,說:“看你那樣子,你們小兩口是吵架了?”
Dveil有些不好意思地說:“沒有,不過,她不是我的女朋友。”
老中醫拍拍Dveil的肩膀說:“喜歡她就去追呀,隻要她身邊還沒有別人,再說了,你條件又不差。”
Dveil謝過老中醫的好意,有些話衝到他的心口,可他卻艱澀的把那些話吞咽了下去。
要是他告訴眼前這個妙手回春,慈眉善目的爺爺,藍千若其實是愛著的是別人,老人怕是覺得有些難以接受。所以,思前想後,Dveil還是沒有說。
送走老中醫後,Dveil忽然困倦了起來。這些天來,他晚上怕藍千若出事,就一直守在她身邊。
想著老中醫剛剛說藍千若已經沒有什麽大礙了,Dveil就趴在藍千若的床邊,睡了過去。
屋子響著掛鍾滴滴答答的聲音,還有兩人平靜的呼吸聲,竟然是那樣的和諧。
可過了一會,藍千若緊皺起來的眉頭,卻打破了這份和諧。她放在床邊的手,也緊緊攥了起來。
夢中,她再次夢見了那次在夢中曇花一現的小男生。
小男生對她紳士地笑著,說:“你是L,我是D……”
眼看著小男生的身影越來越模糊,她的心頭忽然湧起了濃濃的不舍。
小女生真的是她嗎?為什麽她怎麽有那麽一點陌生呢?而且還想不起來是誰。
就在這時,藍千若的頭好似快要炸開一般,火燒火燎地疼著。
那個小男生到底是誰?她為什麽這麽不舍?
淚水漸漸湧出眼眶,打濕了抱在她眼睛上的紗布。中藥艱澀的藥水也跟著淚水慢慢流了出來,染黃了紗布。
夢中,藍千若終於是忍不住疼痛,輕輕呻吟了起來。
剛開始時,她隻是輕微的呻吟著,到最後,她開始無意識地用手抱住頭,似乎這樣可以緩解一點痛苦。
“千若!”Dveil被藍千若的叫聲驚醒,他第一反應就是去探藍千若額頭上的溫度。
滾燙的觸感順著手心傳來時,Dveil的臉立馬蒼白了起來。
“千若,你別急。我這就去給你找醫生。”
Dveil先喂藍千若喝了幾口水,不斷地按揉著她的太陽穴,藍千若在他的安撫下,竟然奇跡般的安靜了下來。眉頭也緩緩舒展了開來。
究竟是誰在按揉她的太陽穴,為什麽她會覺得是夢中的那個小男孩在幫她緩解痛楚呢?
就這樣,藍千若再次沉沉的昏睡了過去。
看到藍千若安靜下來之後,Dveil立馬就去接老中醫。
“你說她的額頭又開始燙起來了?”老中醫簡直不敢相信,“是不是你沒有關好窗子,讓她著涼了?”
“我沒有開窗子,她就是睡著睡著,突然抱住頭,痛苦地喊了起來……”Dveil描述著當時的情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