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了第一次的經驗後,西南博物館運作起第二件藏品來就得心應手許多了,王羲之真跡字帖的展覽熱度還在升溫,他們接著又放出要展覽珠串三色佛珠的消息,一下子將氣氛再推向另一個高峰,收藏界裏的各位名人大腕,全都有意向來西南一趟,要親眼看看這兩樣出其不意的絕世珍品。
這三色佛珠一出陸家就更坐不住了,字帖的情況他們還沒查明,現在又來這麽一串佛珠,這串三色佛珠的實際價值不亞於字帖,陸家核心層次的人物也都清楚,這也是他們的收藏之一,本應該在須彌石空間裏麵的東西,為何突然間跑出來了,而且短時間內接連在同一博物館裏出現,這情況也未免太巧合了。
最煩心的莫過於四小姐陸鳳兒了,她本帶著複仇的決心而來,卻無端端被這事給絆住了,而且是一件關乎陸家最大秘密的大事,不論是家主一脈還是保守派一脈,都將這事件列作頭等大事來處理,如果她這裏還沒有任何進展,很快就會有其他人來接著調查。
陸家最先想到的是動用勢力網絡,給博物館施壓讓他們不要展出這兩件東西,之後再商討回收的事宜,但現在消息已經是滿天飛,群情洶湧,任他們再怎麽勢大力大,也無法去跟千萬民眾抗衡,二十多年前那一招,放在這裏已經不管用了。
他們現在唯一能做的就是盡快去查明兩件物品的來源,隻要把這個源頭找出來,他們的力量就有用武之地,有能力可以把控住局麵,但是西南博物館那幾位管事人最近都是寸步不離館,就算找到關係聯係上他們,也都套不出什麽來。
隨著三色佛珠開展,西南博物館的名聲又往上提了一截,可以說在文物收藏界,應該沒人不知道這個地方的存在了,在陸家焦頭爛額的時候,這個神奇的地方繼續給大家帶來驚喜,這次的珍寶一來就是兩件,也可以說是一對的文物,是兩隻分別雕刻著龍鳳的精美瓷碗。
這對瓷碗也是大有來曆,它們是清朝時期的產物,出自著名的景德鎮皇家禦器官窯,這兩隻更是其中的姣姣者,是康熙皇帝的第三個女兒,固倫榮憲公主出嫁時特別燒製出來的嫁妝。
康熙皇帝對這個女兒十分喜愛,但當時的清皇朝內憂外患,不得已之下,他將這位愛女下嫁給蒙古部族的多爾袞,以和親的方式為皇朝平叛爭取時間,如果沒有這段曆史,也不會有康乾盛世的開啟。
關於這段曆史,許多影視作品裏也有體現,在民眾心裏的印象不淺,所以這對瓷碗的價值絕對不凡,而且是皇家官窯的出品,以當時最盛行的素三彩色調為主,素雅內斂,極具審美價值,碗底都“大清康熙年製”的六字楷書年代款,是一個重要的時代符號。
接二連三的珍寶出現,陸家被這一事件弄得焦頭爛額,最可恨的是他們還沒查到多少頭緒出來,不過就在這對瓷碗展出的同時,西南博物館對外公布了一個讓人釋疑的鳴謝公告,王羲之的真跡字帖、楊貴妃的貼身三色佛珠、康熙年製龍鳳瓷碗,三件絕世珍寶竟然都是出自同一個人的無私捐贈,這個人就是斑鹿莊園的主人雲離!
這消息一出,不止是整個西南,甚至說世界上許多目光都投向斑鹿莊園這裏,能一口氣捐出三件價值連城珍寶的人物,即便之前沒聽過這人的名聲,但大夥也很想打聽一下這號人物的來曆,究竟是何方神聖能有這等豪氣。
這消息一出後,雲離的手機鈴聲就沒停過,登門拜訪的人絡繹不絕,他幹脆把電話關了,來訪之人一律拒之門外,一個都不想見。
但有些人是不見不行,像任非和王承遠他們,任非本來就喜歡字畫碑帖,王羲之真跡字帖展出的頭一天,他就有到西南博物館去觀看,歎為觀止,但他怎麽也沒想到這字帖竟然是出自雲離的捐贈,而且這小子以前也沒拿出來給自己看過,得到消息後他第一時間上莊園來,揪著雲離問個沒停。
無奈之下,雲離隻好拿了幾樣須彌石空間裏的物品給任非看個夠,這些物品也都是接下來他準備捐出去的,給他先睹為快也沒多大關係,反正外界都已經知道這些物品是出自自己的手中。
他老人家見到寶貝就忘了問長問短,捧著看個不停,知道雲離還要將這些東西繼續捐出去之後,也沒說什麽,隻是再三叮囑他還有這種寶物的話,一定要讓他先睹為快,他可不想跟人擠著去看,還是捧在手裏把玩才有意思。
王承遠的反應比任非更激烈,雖然他沒直接上莊園來,但對雲離這一行徑十分不理解,也詳細詢問了一遍這些收藏品的來曆,雲離不想對他撒謊,但須彌石的事情太過重大,還是不要透露為好,隻好編了個是從某個人手裏奪來的,至於是哪個人,他咬著沒有鬆口,這人本來就不存在。
王承遠心明眼清,一猜就知道雲離想借此來回擊陸家,他也不笨,一聯想就知道這些寶物肯定跟陸家有莫大的關係,不然他們最近的動作也不會那麽反常,但無論如何,他還是再去勸誡雲離,不要做得太過火,把陸家和自己到逼到沒有轉彎的死胡同裏,凡事還是留一線為好。
不過既然已經做到這個地步了,以他對陸家的了解,他建議雲離直接去要求見當代的陸家家主,有什麽要求一條一條提,一條一條慢慢去達成,而不要急於去一次過清算,這樣會適得其反,到最後反而什麽都得不到。
雲離的確有要一次清算恩怨的打算,但聽王承遠這麽一勸,也覺得原來的計劃並不妥當,自己還是太過焦急衝動了,步步為營才是上策,特別這次的對手是陸家。
最震驚的莫過於是陸家了,他們怎麽也不會想到,事情兜兜轉轉,最終的源頭還是出在這個讓他們諱若蛇碣的年輕人身上。
他們不知道雲離為何會擁有須彌石裏的藏品,現在手裏還掌握著多少,但他們怕這煞星再將自家的財產肆無忌憚的揮霍出去,經過緊急商議,他們還是決定主動上門去接觸,希望通過對話將這事件先引向他們可控的範圍內。
今天是農曆二十八了,離農曆新年還有兩天的時間,員工們大多都放假去了,工程那邊也都陸續暫停了下來,而顧老和顧太太也回到了市中心的家宅,本來他們二老想留在莊園裏過年的,不過在顧靈一家子的勸諭下,他們還是回家裏去了。
不過今天莊園裏一點都不冷清,反而熱鬧的很,住在附近的鄉親們奔走相告,大家拿著農家家夥,成群的來到莊園,跟另外一夥開著車隊闖進莊園的陌生人對峙了起來。
盡管這些家夥身穿西服革履,個個高大健碩,一看就知道不是好惹之人,敢這麽來斑鹿莊園搞事的人背景肯定不簡單,這裏的民風淳樸,但也異常團結,何況鄉親們人多勢眾,一點都不怕這些凶神惡煞的家夥,大家一起將這夥人給團團圍了起來,僵持在辦公樓前小廣場那裏誰都沒有輕舉妄動。
這群西裝人中,君姨和小六子也在其中,被手下們圍著在中間,小六子對鄉親們這個陣勢不屑一顧,但是臉色卻是不怎麽好看,蓋因為這裏可是雲離的地盤,不是迫不得已,他絕不願意來麵對這位殺神,警惕地看了一下辦公樓裏的情況,才對旁邊的君姨問道:
“隻讓小姐一個人上去麵對那人,不會出什麽問題吧,我倆這次是負責保護她的,如果那家夥發瘋起來,小姐肯定不是他的對手,而且這裏又是他的地盤,你還是上去看一看吧。”
君姨的視線一直沒離開辦公樓二層,從這裏可以看到上麵的小陽台,透過落地玻璃地窗,他們的四小姐陸鳳兒就應該在那裏了,但君姨也隻能搖頭道:“不是我不想去,而且小姐吩咐沒她命令誰都不能上去,他們要談的事情不是我們能窺探的,還是老老實實在這裏待命吧。”
“這倒是,可以的話我是不想來的,這人真是個瘋子,那麽值錢的東西說捐就捐,正常人得到這些東西哪個不是藏著掖著生怕被人發現,我懷疑他的神經是生長錯位了,就是個神經病。”小六子小聲罵道,說話的時候雙眼四處掃看,生怕這話會傳進雲離耳朵一樣。
君姨歎了口氣,對他提醒道:“你最好老實點,你跟他有過過節,之前那些小動作也是你弄出來的,他也知道了,別被他抓住機會修理你一頓,在他的地盤我們還是退讓些為好,別去踩他的尾巴。”
經君姨這麽一說,小六子馬上就老實了起來,今天的天氣很好,陽光不錯,隻是氣溫很低,隻有四、五度的樣子,不時還有微風拂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