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位小姐,我們沈總就是您救回來的那位小姐的丈夫,於情於法,您都必須帶我們沈總去見沈太太,或者,您不想在海城待了,也可以不帶我們去,如果您覺得這樣就可以阻止我們沈總的話。”
從他的排場就不難看出他的勢力,女人咬咬牙,最後一句話不說的一個人走在了前麵。
沈墨北一路跟在她後麵,穿過幾棟樓,進入了其中一棟單元樓,讓他沒有想到的是,女人將她帶到了地下室。
門一打開,沈墨北的臉色一下子沉了下來。
這個地下室的房間裏,根本沒有什麽臥室跟大廳之分,就是一個六七十平的房子,十多張床鋪。
人也不少,打牌抽煙,整個房間烏煙瘴氣。
有的女人隻穿了吊帶睡衣,看到有男人進來,也隻是瞅了一眼,看樣子並沒有多少忌諱。
他沉著一張臉,委身走了進來,所有人的目光,在看到沈墨北的出現之後,房間瞬間靜了下來。
一眼看到了角落裏,躺在床上看著隻剩下半口氣的女人。
隻是一晚上沒見,她的五官雖然依舊清淨白皙,臉色卻因為生病而看著懨懨慘白。
在裏麵所有人的眼中,沈墨北穿著剪裁得體的西裝,翩翩貴公子的形象,跟這裏有著極大的反差,他卻邁著長步伐走向了角落那裏……
沈墨北走到皙白的跟前,看著她虛弱的樣子,原本溫和好看的眉目因為擔憂聚攏在了一起。
低下身子剛要探向她的頭,半睡半醒的女人似乎是感覺到了不對勁,努力的打開眼簾探出去,熟悉的五官在她眼前慢慢重合,幾乎是下意識的,皙白的身體驀然蜷縮了幾度。
男人的動作一頓,還是伸手探上了她額上的溫度。
燙人的溫度立即傳遞到了他的手心,眼前再次浮現出她落寞的蹲在地上拾藥的場景。
他找回去的時候,還記得地上的血漬,視線開始在她身上尋找,最後輕輕的掀開了她的長裙,看到了膝蓋處,那塊簡單處理過的傷口,心髒不由的狠狠的抽了幾下。
“我就說這麽漂亮的女人不簡單,搞得這幅慘兮兮的樣子,是不是被正妻打的?”
不知是誰,不怕事的說著風涼話。
因為這裏住的都是最底層的人員,說起哪個兒明星或許大家都還認識,像皙白跟沈墨北這種不怎麽出鏡的人,不認識她們的實屬正常。
那個救下皙白的女人回頭不讚同的瞪著說風涼話的女人一眼,“這位是鬱小姐的丈夫,別胡說!”
剛才說話的女人白了她一眼,卻也老實的再沒說什麽。
沈墨北已經麵無表情的打橫抱起了皙白,一句話不說的抱著她往外走。
那救下皙白的女人有些不放心,跟在沈墨北的後麵走了幾步,想想不合適,她又頓下了步子,著急又不放心的眼神,看著抱著皙白往外走的男人。
這時窩在沈墨北懷裏的皙白突然睜開了眼,沈墨北看著她的眼神,頓下了步子。
越過男人的肩膀,皙白努力的朝身後的女人挽出一抹笑,嗓音沙啞的厲害,“柔柔,謝謝你,等我病好了再聯係你。”
沒有她,可能她現在已經清白難保了吧。
清白?她不僅自嘲一笑,她還有什麽清白呢?
那女人也朝皙白笑了一下,“好,你好好照顧自己,早點好起來。”
因為皙白的話,沈墨北淡漠的轉過頭,看向身後的女人。
視線落在她的身上,女人登時嚇了一跳,警惕的看著沈墨北。
“董助理。”沈墨北收回視線,淡淡的吩咐:“替我好好謝謝這個救下沈太太的小姐,謝禮要豐厚。”
董助理看了一眼,像嚇傻了一樣的年輕女人,輕輕的笑著,“好的沈總。”
一路上,沈墨北好像怕她再次消失一樣,緊緊的抱著她就沒鬆過手。
目光也是一直看著懷裏的女人,看著她緊閉的眸子,低低的問道:“想吃什麽?我讓吳媽給你做。”
因為皙白閉著眼睛所以看不出她的情緒,但是蹙著眉排斥著他的樣子,卻極為的明顯。
她不說話,他也不著急,伸手撫上她的臉,剛剛觸摸到,她卻反感的別過了臉去。
他也不在意,對著副駕駛座上的董助理開口,“打電話給家庭醫生了嗎?”
“嗯,他也在路上了。”
沈墨北點點頭,“再給吳媽打個電話,讓她盡快的準備好晚餐,不要油膩的,清淡點就好。”
“好的,沈總。”
司機不覺中加快了車速,很快的到達碧桂園。
皙白被沈墨北抱回了臥室大床上,給她蓋上被子,四角都細心的掖好,看著她依然緊閉著雙眼,低聲道,“你不跟我說話沒關係,等會醫生來了問你什麽,你得如實回答知道嗎?”
皙白還是沒說話,沈墨北也絲毫不介意她的冷淡,起身去樓下讓吳媽給她熬一碗小米粥,再回來的時候,卻看到原本應該躺在床上的女人,此時卻是光著腳丫走在地板上。
沈墨北的整個頭皮都似豎了起來,三作兩步的跑過去將她抱起來,低頭看著她,不滿從他嘴裏溢出,“不知道自己什麽情況?想要什麽我幫你拿不行?”
她隻說了兩個字,“洗澡。”
男人好脾氣的哄著,“你膝蓋上有傷,忍兩天好不好?”
皙白抬眸看向他,這是他找到她之後,她第一次正眼看他,卻是滿眸嘲諷,“我全身上下都是傷呢,要真的等到好了在洗,那我豈不是一個禮拜都不能洗?”
沈墨北的瞳孔縮了一下,張了張,女人卻輕笑著打斷他,仿佛在說別人一樣的再次開口,“因為要處理傷口,柔柔把我的衣服給我脫了下來之後,那個房子裏的人很多,所以都看到了我身上的這些恐怖的吻痕,那些人的眼神我到現在都還能清楚在我腦子裏過濾一遍。”
因為沒有力氣,她的嗓音很低,“還有的人心直口快的問我是不是被人強奸了呢。”
“對不起……”
他喉結滾動,說出來的話沙啞的不行,最終卻也隻能說一句對不起。
她在他懷裏好像無事人一般,歪著頭看他,“沈公子,現在我可以去洗澡了嗎?”
“好。”他這會兒很痛快的答應,“我幫你洗。”
反感的眉再次蹙起,“我說,我要自己洗。”
沈墨北沒有再說話,抱著她來到了浴室。
皙白以為他要給她洗,因為沒有力氣跟他抗衡,索性像個木偶一樣,任男人給她脫去了衣服。
他好像還沒完,找來保鮮膜,蹲下身子,仔仔細細的給她膝蓋受傷的那裏裹了幾層,才從地上起來。
“水溫已經給你調好了,盡快洗完,不然保鮮膜也一樣滲進去水,洗好了叫我。”
說完這一句話,他已經轉身走了出去。
等他出去,皙白才打開水,一點點的清洗身上,差不多衝洗完,她卻像是呆了一般,整個人站在花曬下很久都沒有動。
時間太久,熱騰騰的水溫漸漸變溫了下來。
可能身體太熱,她反而覺得溫水格外的舒服,仍然一動不動的站在那裏。
真的是洗的時間太久,站在外麵等她的沈墨北心底起了浮躁,忍不住敲了敲門,“還沒洗完嗎?”
皙白沒有說話,外麵的嗓音登時緊繃了起來,“不說話我進去了?”
幾乎是他這句話說完的下一秒,皙白已經開口,“還沒,等一下。”
剛剛套上睡衣,男人已經從外麵走了進來,皙白剛要邁步,身體已經騰空,被男人打橫抱起。
皙白蹙著眉,“我還沒吹頭發。”
“我知道。”他的嗓音很低很啞,“你腳上沒穿鞋子。”
“我已經發燒很嚴重了。”她仿佛笑了一下,“不穿鞋子又怎樣?”
“再說……”臉上的笑容逐漸生硬了起來,“你強奸我的那個晚上我發燒發的比現在還嚴重啊,那時候你怎麽沒發現,現在才來關心我?是故意讓我惡心嗎?”
沈墨北一聲沒吭的將她抱出房間的沙發上,低下身子要去挽她的褲腿。
皙白嚇了一跳,曲著腿往後退,眼睛看著他的大手,想也沒想的道:“不要碰我!”
沈墨北的手僵在了半空中,半響後抬眸,看著對麵看著他如蛇蠍般的女人,喉結滾動,“保鮮膜不及時拿下來,對傷口不好。”
“我自己來。”
她說完,已經探進了褲腿裏,將纏在膝蓋上的保鮮膜取了下來,扔進了旁邊的垃圾桶裏。
沈墨北沒再說什麽,淡淡的起身進了浴室,出來的時候手裏拿了電吹風。
皙白抽了抽鼻子,使勁的搖搖頭,“我現在很難受,不想吹了。”
“醫生馬上就來了。”他說話的聲音很小,生怕自己的聲音過大,嚇到了沙發上的女人一樣,“你躺下,不吹幹頭發,發燒會更嚴重。”
皙白沒有動,隻是整個人靠在座椅上閉目養神,樣子看上去,好像隨時都能這麽過去了一樣。
沈墨北這樣看了她一會兒,插上了電源,小心翼翼的吹著他能夠著的地方。
也不知道他哪裏來的能耐,也沒去矯正她的姿勢,卻是很快的吹幹了她的一頭烏發。
看著她懨懨的樣子,再次將她抱回到了床上,這時候,臥室的門響起了禮貌的敲門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