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凝兒傷心欲絕的樣子仿佛被全世界欺騙,“間接放走何舒默的是你,你也跟慕深一樣,離我遠點!”
溫涼的嗓音沁人心扉的響起,靜靜的回蕩在諾大的廳裏,“莫小姐說的這麽義憤填膺,還真是傷我們沈公子的心呐。”
她似感慨的說著,淡然的模樣,好似站在樓下的三個人都跟她無關,“很委屈是嗎?舒默白白做了幾個月的牢獄都沒覺得委屈,你賊喊捉賊的,有意思嗎?”
“小的時候你就嫉妒舒默,你們同樣都是名媛大家出身,舒默的頭銜卻總是高過你,長大之後,好不容易有樣東西是你勝過她的,你很自豪,因為站在你麵前的這兩個男人,成就了你前所未有的自豪,同樣,你也害怕失去這份自豪,所以但凡慕深有一點的風吹草動,你就像是會隨時炸了毛的貓一樣,死死的看住舒默。”
“說來說去,還是你太沒自信,其實莫凝兒,你還是有點資本的,畢竟你勾引男人的本事還真是不在話下,就連何叔叔這種耿直的性子都被你收腹。”
“慕深放了舒默,那也是慕深欠舒默的,難道你不知道舒默坐一天的牢,慕深的良心就受一天的譴責嗎?你還像個傻子一樣天天想著怎麽對付監獄裏的舒默。”皙白說著,捏捏眉心,“真是無奈了……你看,你都沒有我了解你男人。”
莫凝兒咬牙瞪著她,被她嗆得一句話也說不出來。
慕深沉著臉盯著上方的女人,“鬱皙白,風涼話說的還開心?”
皙白聞言,清淺一笑,像個局外人一樣看著他們,“還好,我就當自己站在看台上,看著底下的猴戲表演,挺精彩的,沒讓我失望。”
幾秒鍾的安靜,傷心欲絕的莫凝兒開了口,話語仍是對著慕深,滿目冷笑,“她出獄之後,你把她安頓在哪裏?”
男人看著莫凝兒,一臉的淡然,“我隻是放了她,並不知道她的去向。”
“你還撒謊!”莫凝兒氣的身子發抖,“她身無分文,連鬱皙白都沒有聯係,一個什麽都不會的大小姐,你會舍得讓她沿路乞討?”
慕深的唇抿成一道鋒線,“凝兒,我說了我不知道她的去向。”
莫凝兒還想說什麽,皙白淡淡的嗓音打斷了她,字裏行間滿滿的都是嫌棄,“你們兩個外人吵架非要在別人家吵嗎?”
莫凝兒住了嘴,慕深也不再說話,沈墨北看了眼上方慵懶靠在欄杆上的女人,最後朝著慕深開口,“你先帶凝兒回去吧,回去別跟她吵了。”
慕深還沒開腔,莫凝兒已經冷冷的拒絕,“我不跟他回去!”
皙白冷笑,“你不想跟他回去,難道是想賴在別人家不走了?”
莫凝兒深深吸了一口氣,從沙發上站起來,“你放心,我現在就走,不會賴在這裏。”
慕深在她起來之前已經過去扶穩了她,莫凝兒還想躲,卻被慕深強硬的納入懷裏,“在皙白家裏鬧,你不嫌丟人?”
“我做好了準備過來,就不怕丟人!”她穩了穩氣神,壓著嗓音低聲道:“我不會跟你回去的,你放開我!”
慕深不理她,打橫抱起她就往外走,莫凝兒卻像是發了瘋一樣大喊大叫,要死要活的不跟他走。
沈墨北蹙著眉頭擋住了慕深的路,慕深看向對麵的男人,沈墨北的眉目很淡,“凝兒情緒很激動,你這麽帶她走也不是個辦法。”
“有什麽話讓她冷靜下來再說。”溫淡的口氣不容拒絕的說著,“今天讓她住這裏,明早兒你過來接她。”
兩人的眼神對上,無聲無息。
慕深沉默了半響,終於放下了莫凝兒,看著她的眼神,男人的表情很嚴肅,“住這裏可不可以?”
莫凝兒的語氣也不示弱,“我去酒店住!”
“要麽住這裏,要麽跟我回去,你自己洗!”
莫凝兒還沒說話,皙白不溫不火的嗓音已經提前說了出來,“沈墨北,要她住這裏可以,不想跟我過了就直說,我有多想跟你離婚你也不是不知道。”
沈墨北轉過頭去看著她,長眸眯起,英氣的眉鎖著,“皙白,凝兒就暫住一個晚上,她住樓下,我們住樓上,礙不到你什麽。”
皙白輕輕笑了一下,“她可以住這裏啊,我又沒說不讓她住。”
說罷,轉了身回去臥室。
回到臥室,皙白直接將門從裏麵鎖了起來,她急急忙忙掏出手機,找到李翔的號碼,顫著手指撥了過去。
電話響了沒幾聲,就被接通,皙白刻意壓低了嗓音詢問:“李翔,舒默有沒有去找過你?”
那端訝異的嗓音傳遞過來,“舒默不是還待在監獄?”
皙白抿著唇,“沒有。”
“她出獄了?誰保釋的?”
皙白閉了閉眼,“是慕深!”
李翔沉默了半響,才出聲,“她連你我都不聯係,是準備做什麽打算?”
皙白扯了扯唇角,“可能是不想連累我們。”
“會不會被慕深藏起來了?”
“不可能。”
皙白想也不想的否定,剛才莫凝兒質問慕深的時候,他的樣子看上去不像是在撒謊。
兩人沉默了一會兒,皙白才開口,聲音聽上去極為的凝重,“李翔,現在隻有你能幫我們了。”
“嗯。”李翔輕聲道:“要我做什麽盡管說。”
“慕深跟沈墨北可能都會派人去找舒默,你盯緊了沈墨北的人,就會找到舒默的下落。”皙白頓了頓又道:“一定要趕在沈墨北的人找到之前找到舒默。”
不然,她不知道沈墨北會怎麽處理了舒默。
“好,你不要太擔心,我會辦好你交代的事。”
門外,有人轉動了一下門把手,轉不開,複又響起一陣敲門聲,“皙白,開門。”
“我這有事,先掛了。”她壓低聲音說完,直接掛了電話。
腳下踩著細軟的地毯,皙白回到了床上,掀開被子躺了下來。
沈墨北站在門外有一會兒裏麵的女人都沒有回應他。
他看著阻隔他跟裏麵女人的門麵,麵無表情的又道:“皙白,把門打開。”
依然沒有人回應他。
沈墨北臉上的笑容有些冷漠,“凝兒已經走了,你還想怎樣?”
“今晚我想自己睡,你去次臥睡吧。”
溫涼的嗓音不緊不慢的傳出來,她不溫不火的態度讓沈墨北的脾氣騰的升了起來,忍不住狠狠的拍了一下門麵,對著門板低吼:“鬱皙白我警告你,你要再不開門,我就直接踹門了啊。”
皙白咬牙,“你有錢你大爺,隨便踹,又不是我家的!”
門外突然沒了聲音,就在皙白以為男人已經放棄了的時候,突然聽到門外陣陣聲響,下一秒,男人已經把門打開,手裏拿著備用鑰匙,邁著長腿走了進來。
她很隨意的看了他一眼,目光很淡,一點都不介意他的樣子。
男人看著她清淡的臉龐,麵無表情的脫了衣服,上了床。
皙白很自覺地朝裏靠了靠,還沒挪動幾步,就被男人伸過來的長臂撈進他的臂彎裏。
她也不反抗,窩在男人的懷裏,一動不動,隻是背對著他而已。
她聽到身後的男人歎了口氣,“又生氣了,嗯?”
皙白瞪著大眼盯著內側的牆麵,聞聲,笑了笑,“什麽叫‘又’?說的跟我整天處在不高興的狀態似得。”
其實好像是這樣的道理,嫁給沈墨北之前隨便害怕莫影安的存在,嫁給沈墨北之後,她也沒少輕鬆過啊,神經每天繃的都很緊,沒有片刻的放鬆。
男人環住她腰身的手不斷收緊,“昨天晚上何舒默是不是告訴你她出獄的消息了?”
皙白失笑,“告訴了又怎樣?沒告訴又怎樣?”
身後,男人的呼吸很穩,“你知道她現在在哪兒是嗎?”
“我也希望我知道她在哪兒。”皙白訕笑,“你勒痛我了!”
沈墨北鬆了鬆力度,皙白似試探又似無謂又道:“你要幫何莫凝兒找舒默是不是?”
良久,身後也隻有男人均勻的呼吸聲,看樣,他是拒絕回答。
皙白聽到自己的聲線越來越緊,“找到之後呢,你會對她做什麽?”
沈墨北的唇抿成一道鋒線,“如果你能說服何舒默離開——”
他話沒說完,就被她直截了當的打斷,語氣極為的生硬,“我不能。”
感覺到環住她腰身的手臂僵了僵,良久之後,男人幾不可聞的歎了歎,“睡吧。”
“嗯。”她應下,想要從他懷裏退出來,男人卻死活不鬆手,皙白蹙著眉頭,“你這樣抱著我,讓我怎麽睡?”
男人溫淡淡的陳訴,“以前怎麽睡的,今晚就怎麽睡。”
她本來想用蠻力將男人的大手掰開,後來想想自己的力氣不是對方的對手,也就不再瞎折騰。
本來以為自己整晚都要睡不著的,也許是因為昨晚隻睡了兩三個鍾頭的緣故,剛剛閉上眼沒多久,反而熟睡了過去。
第二天早晨,皙白第一次比沈墨北早起了半個鍾頭,等到她打理好自己要下樓的時候,男人剛剛衝完澡從浴室走出來,換好了西裝,領帶在他手裏拿著。
沈墨北看到她一副要先去公司的架勢,出聲喚住了她,“先別走,等一下幫我係領帶。”
已經走到門口的皙白腳下一頓,轉過頭來看著他,不耐的表情很明顯,“你自己不會係嗎?沒我之前你都不係領帶的?”
沈墨北的臉上仿佛是笑了一下,“我讓我老婆給我係領帶,還需要問為什麽嗎?”
“我今天沒心情,要麽你自己係,要麽就別係。”
男人眯起狹長的眸子,“我再說一遍,過來給我係領帶。”
“沈墨北。”她冷笑了一下,目不轉睛的看著他,一臉的不屑,“我真是煩透了你這種自以為是的大男子主義的男人了。仗著自己的權勢逼著手無寸鐵的女人乖乖俯首,你很得意、很了不起是嗎?”
說到不能自已,慍怒漸漸騰升,“我現在看著你都惡心,你何必非要在我這裏找不自在呢?我不要給你係領帶,打心底裏不想,你第一天認識我是嗎?不知道我什麽脾氣是不是?”
沈墨北一步一步的走到她跟前,平淡的眼神看著她,不怒不張,“你說你看著我怎樣?再說一遍,我沒聽到。”
“我說你很讓我惡心怎麽了?”她高揚起她精致好看的下巴,表情倨傲,“不僅是你,你們三個昨晚耍猴一樣的在我麵前表現特技,以為我很愛看是不是?真是……惡心透我了!”
“我惡心到你了是嗎?”他冷笑了一聲,輕慢的語氣散漫的蔓開,“可是怎麽辦,我就是喜歡對你做一些讓你惡心透了的事……”
男人說完,大手扣住她的後腦勺,狠狠的吻上了她的唇。
他的吻太急,明明帶著怒火,又吮又咬的,一點點的懲罰、一點點的折磨她。
她拚勁全力的反抗,誓不罷休的力道,到了他那裏,什麽卵用都沒有。
很痛,胸口的怒火騰升到她白皙又隱隱犯了紅潮的臉頰,很想哭卻又哭不出來。
最可笑的是到最後,她的一切掙紮反而成了可笑的欲語還休。
這個吻太長,長到她無力的癱軟在他的懷裏,直到男人放開了她,她退到牆角勉強站住,雙手狠狠的擦了擦她的雙唇,怒不可歇的看著他,咬著唇道:“沈墨北,你就是個混蛋!”
“昨天還屁顛屁顛的要留你的大白蓮在這裏過夜,沈公子,你的大白蓮在她男人那裏受了氣,你不滾到她身邊去安慰她,還有心情杵在這裏惡心我是嗎?”
她真是煩透了他們這場時有時無的感情,也煩透了自己一直被前麵這個男人牽著鼻子走的感情。
感情……她在心底嗤笑,他們哪有感情啊,明明就是一場婚姻交易啊!
她卻……無法控製的失了心,動了不該動的感情!
沈墨北好像真的讓她惹毛了,陰沉至極的眸子看著她,“我也覺得我還能待在這裏聽你數落簡直就是奇跡。”
“鬱皙白,你真是把我惹毛了。”他冷下了一聲,冰冷的話似從牙縫裏擠出來的,“Frank明晚那場主角秀取消,我倒要看看,你到底是有多惡心我!”
他說完,自己係好了領帶走了出去。
……
皙白喝了點粥,懨懨的來了Frank總監辦公室。
Frank剛一看見她,就小跑的跑到了她跟前,滿臉的愁容,“哎呦,我的姑奶奶哦!你是怎麽把上頭的那位爺給得罪了啊?”
皙白呆呆的看著Frank,喃喃地道:“我也不知道。”
有些話,她也不知道怎麽就沒輕沒重的朝著那位大爺,就那麽沒有大腦的說了出來。
“什麽都準備好了,他居然給我下了擱淺的命令。”Frank想哭,“你知道我問他為什麽,他是怎麽回答我的嗎?”
“他怎麽說?”
Frank的俊臉仿佛都皺在了一起,“他說讓我問你,是你給他機會這麽做的。”
皙白冷笑,“沈墨北就是個小人,明明是我惹的他,他卻把脾氣往別人身上撒。”
“好歹我的秀都是賺大錢的秀啊,他大爺的,說擱就擱!”男人扶額,“我說姑奶奶,你到底犯了什麽不可原諒的事,惹的上頭那位爺那麽生氣?”
皙白沉默的垂下了眸,她是惹他生氣了,但是她錯了嗎?
一個男人,當著自己妻子的麵給別的女人噓寒問暖,還要留人家在家裏過夜,難道是她錯了?
Frank看著皙白的表情,整個人突然認真了起來,“皙白,我認識你的時間不長,我是個拿作品看人的人。我雖然這麽說,但不代表我不會看人。”
“外界的評論我也多少知道一些,但我也知道,你是個好女孩,可惜沒遇上一個能夠珍惜你的好男人,嫁給沈墨北,可能注定要跟寡婦一樣。”
皙白咽了咽幹涸的喉嚨,杏眸彎出笑的弧度,“總監,當初嫁給他我本來也隻是奔著他的權勢去的,我有我的權衡利益。”
“可你動真感情了,皙白。”Frank一瞬不瞬的看著她,“你給自己下了一步死棋,能不能走出去,決定權在沈墨北,不在你。”
皙白垂著眸看著自己的指尖,低聲喃喃,“我明白了總監,我會跟他道歉,會討好他,盡快讓他放‘主角秀’一條生路。”
“嗯,你明白就好。”
Frank拍了拍她的肩膀,“別泄氣,我看沈墨北對你,也不隻是單純的交易,如果是,他也不能封殺了我的主角秀,畢竟我的東西,都是錢生錢的機器,他這麽大動幹戈,必然也是真的動了怒的。”
皙白不再說話,坐在唯一能夠坐人的沙發上發呆。
她明白Frank的意思,在他們這場交易的婚姻裏,從一開始就會交易,而湊成這場交易的東家是沈墨北,不管沈墨北做什麽、怎麽對她,她沒有反抗的資格,有的,隻能是一味的討好再討好……
下午下了班她打的回到碧桂園,吳媽的飯菜已經做好。
等到吳媽離開,她就坐在桌前等他,等了將近一個小時屋外還沒什麽動靜,她有些訕訕的拾起筷子,自己一個人坐在客廳裏吃起了晚餐。
剛剛夾了一筷子食物放進嘴裏,涼透了的飯菜讓她瞬間索然無味,擱下了快,起身去了書房。
她在書房呆了很久,一味的在畫板上來來回回畫起了服裝設計圖,她也不知道自己哪裏來的興趣,等到發現之後,整張婚紗圖已經畫好,落落大方的呈現在她麵前。
她看著這張堪稱完美的婚紗設計圖愣怔了半響,最後煩躁的將畫紙攥成球狀,扔進了垃圾桶裏,起身去了臥室。
等到她收拾好東西睡覺的時候,時間已經過了夜裏十一點。
窩進被窩裏,整個人縮成一團。
看樣子,他又要不回來了是嗎?
她自嘲一笑,緩緩地閉上了眼睛。
迷迷糊糊睡著的時候,突然聽到一陣開門聲,她微微敞開一點眼簾,看到男人扯著領帶走了進來。
她又重新將眼睛閉上,過了沒多久,床的那一邊微有塌陷,男人躺了下來。
很長的一段時間之後,她聽到男人的呼吸漸漸均勻起來,好像是睡著的樣子。
以往每晚睡覺的時候他都會將她納入他的懷裏入睡的,而今晚……心髒莫名一抽,她直接撐起身子,摸索著下床。
雙腳剛剛觸及到地麵,手腕就被一隻大手攥住,動彈不得。
皙白也不回頭,溫涼的嗓音回蕩在臥室,“放開我。”
男人蹙著眉看她的背影,“這麽晚了不睡覺,要去哪兒?”
“睡不著,去書房看會兒書。”
男人冷冷的下令,“不許去。”
說完就要去抱她,男人靠近過來之後她才聞到了他身上一身的酒味,忍不住蹙起了細眉,“你別碰我。”
男人的嘴角勾出嘲弄的弧度,“怎麽?我又惡心到你了是不是?”
突然想起Frank交給他的任務,攥著拳頭,沉默了很久才咬著唇道:“沒有。”
沈墨北嘴角的弧度加深,眸底依然冷冰冰的,“沒有,就上來睡覺。”
男人說完,已經躺回了原來的位置,臥室裏並沒有開燈,透著窗外滲透進來的月色,她看到了男人一雙潑墨般的眸子緊緊的攫著她。
隱著怒氣,她一點點的折回去。
看到她乖乖的一點點的移動過來之後,男人,背對了她躺下。
皙白看著男人的背影,低聲喚他,“沈墨北。”
“嗯。”良久之後,男人才淡淡的應了一聲。
“能不能大發慈悲,放過Frank一馬。”皙白攥著被子的一角,生硬的說著,“對我有什麽不滿,你可以朝我發泄,這次,我不會再之言半字。”
沈墨北的眸子裏映出淡漠的嘲弄,“這麽主動跟我說話,不會惡心到你嗎?”
皙白攥著被子的手鬆了又攥起,輕輕調整氣息,“不會,我為我今天早晨的行為跟你道歉,求你放Frank一馬。”
男人轉過身來,四目相觸,在誰也不輸於誰的對視之中,良久,男人忽而一笑,“折騰來折騰去,最後不還得迫於我的勢力向我低頭麽?平素還覺得你挺聰明的,得罪我?什麽時候變得這麽傻了?”
什麽時候變得這麽傻了?
皙白呆呆的看著男人俊臉上那肆意的笑容,忽然覺得胸口很悶,是啊,她向來是最懂實物的那個人,現在怎麽會變得這麽傻了?
真的愛上他了嗎,皙白?
她緩緩垂下眼瞼,胸口盾盾的疼意讓她禁不住攥著胸口的睡衣,再抬眸,她抬起眼瞼,一點點的挪到他跟前,杏眸彎出討好的笑,“我錯了沈墨北,你大人有大量,宰相肚子能撐船,原諒我這一次行不行?”
沈墨北凝著眼前這張嬌滴滴而美好容顏,她的屈服並沒有讓他消火,甚至更為煩躁不堪。
幾乎是下意識的,他抱著她的身體滾落到了床上。
皙白被他突然的動作弄得還沒反應過來,紅唇就被男人攫住,深深的探入。
她這次很乖,沒有亂動,任憑男人在她身上留下青紫的印痕。
她知道,這是她應該給他的,想要讓他放過走秀的代價而已。
她本來做好了準備,等著男人直接進去,可是醉了酒的男人似乎格外的有耐心,她明明感覺到了他的**,她卻仍有耐心的親吻著她。
身子慢慢因為他的吻有些承受不住的熱了起來,意識漸漸渾濁,她無意識的細細呻吟起來。
被她的呻吟聲怔住的不止她自己,行動中的沈墨北也突然頓下了動作,緩緩抬起頭來看著她,一臉的嘲弄,“惡心我還能對我起這麽大的反應?鬱皙白,自從跟了我之後,是不是弄你的男人少了,所以你格外的有感覺?”
皙白的臉因為男人刻意侮辱的話弄的陣陣青紅。
她僵在那裏沒說話,以為男人會直接闖進來,卻在睜眼的時候卻發現男人已經下了床,往浴室的方向而去。
她愣愣的看著他修長的身影一點點的被浴室的門給隔絕,很長一段時間之後,男人才能浴室裏出來,再次走回來的時候,滿身的冷意的掀開杯子躺在了另一邊的位置。
躺下來的時候他的手不小心碰到了她的,涼的讓她忍不住打了個冷顫。
大腦也跟著一點點的清醒過來……
忍不住緊緊的咬著唇瓣,寧願衝涼水澡將勃起的欲望消下去也不願意碰她了是嗎?
既然如此,他還堅持著這場婚姻的意義是什麽?
接連著幾天,沈墨北都很晚很晚的回來,除了昨晚她因為跟Frank他們有聚餐,他比她回來的早一些,回來的時候卻發現她的書房亮著燈,顯然他在她的書房裏。
不知道他為什麽去她的書房,自從那一晚之後,她也不想主動再跟他說話。
後來她簡單衝洗了澡上床沒多久,他也就從她的書房回了來。
再次之後,兩人再也沒有什麽言語交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