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馨兒相信,能緩和的解決一件事,皇上一定不想冒著跟兒子鬧崩關係的危險,他能將莫曾夜接回國,委以儲君的身份,就可見他有多麽重視莫曾夜。
“既然你知道沒有機會跟夜兒在一起,為什麽還要跟著他來到祁冥國?”莫延慶問,“莫非真是你相公跟夜兒的關係?”
原本,莫延慶對從國公府掌握的那一套消息是不相信的。
明明是你的兒子偷了別人的妻子,林馨兒很想說出這句話,可是她知道,這話是絕對不能說的。
這樣有辱他兒子的話,皇帝絕對不允許存在。
若是之前,皇上已經快要接受她的提議,讓她以歐陽銘藍的名義留在國公府,自己製造跟莫曾夜在一起的困難,說出這句話後,一定會令龍顏大怒,不顧父子之情斬殺她這個禍根。
不僅不能說莫曾夜偷**子,就連她的相公都是不能提的,否則莫曾夜一次次請旨要娶一個有夫之婦算怎麽一回事?
雖然林馨兒在國公府說出了一套大皇子搭救了他們夫婦的話,可是莫曾夜向皇上請旨賜婚是事實,別人不知道真假,皇上豈能不知?
“回皇上,其實我的相公已經不在了。”林馨兒麵含哀戚的垂下眼瞼。
靖軒,你是不在我的身邊,對吧?隻能用這般含糊的話了。
“哦?”莫延慶有點意外。
不過這樣也好,一個寡婦總比有夫之婦強。
“民女跟大皇子一起來祁冥國,是為了尋找師父的。”林馨兒深吸了口氣,又抬起眼瞼道。
“你的師父?”
“是的,民女的師父皇上也定然知道,就是大皇子的表弟驕陽公主的兒子冷言秋。”林馨兒借機提出了冷言秋。
她有個決定,要借莫曾夜他老爹的勢,讓莫曾夜放出冷言秋。
“不瞞皇上,民女的相公就是得了重病……所以,民女對毒術與醫術都很感興趣,所以就懇求冷先生可憐民女一片誠心收為弟子,當得知師父被大皇子送回故鄉,所以民女便也跟著大皇子一起來了。”林馨兒道。
“民女受相公感染,沒隔多久也得了重病,多虧了大皇子及時帶民女來祁冥國見到師父,才得以獲救。”順便將自己病入膏肓的出現在祁冥國也給出了解釋。
而且這樣說來,可沒有讓莫曾夜落下半點不是,反而莫曾夜還是做了好事。
“原來是這樣……”莫延慶捋著胡須尋思著,“冷言秋既然收你為徒,必然會傳授你本事。”
他知道,莫曾夜將冷言秋雙腿廢掉困在左右,都沒有從冷言秋口中得到半個關於毒醫之術的字。
一個鄭賢倫,一個冷言秋掌握的都是關於生計的寶貝,鄭賢倫比較好說話,歸順做了太醫,這冷言秋還真是一副強骨頭,若不是他掌握的東西至關重要,早就一紙詔書要了他的命。
一個叛女的兒子,死千百次都不足惜!
莫延慶微眯著的眸中隱藏的算計與殺意一絲不漏的落在林馨兒的眼底。
她不禁替冷言秋悲哀,有這樣的親人真是不幸。
“請皇上成全,讓民女能夠繼續跟隨師父學習各種本領,民女也定會將師父的本領發揚光大,造福祁冥國。”林馨兒適時懇請道。
其實,醫術可以造福於人,而毒術無非隻是莫延慶想給莫家皇室多加一個本領,更有利於他鞏固江山罷了。
畢竟除了要堅守祁冥國裏莫家的地位,在這塊大陸周邊還存著若幹小國家,是擁有一家獨大的天下,但並沒有完全擁有整個天下。
對人來說技多不壓身,對一個國家來說也是同樣的道理。
如果,能從林馨兒這邊打開冷言秋的口,也不失是一個辦法。
“好,隻要你有自知之明,朕準你繼續跟隨冷言秋。”莫延慶當即答應。
這個兒媳他不認,但是若能為他所用,他也不排斥身邊多一個下人。
“謝皇上,還請皇上給民女下一道聖旨,民女好跟大皇子有個交代。”林馨兒道。
“好,你們師徒相見是朕的意思。”莫延慶很爽快的手書一道聖旨。
林馨兒將聖旨收好,再次謝恩,“待民女再見到師父後,就將他以大夫的名義帶到國公府,這樣就可以天天相見,學習本領了。”
“不,不能把冷言秋帶到國公府。”莫延慶道,他可不想讓冷言秋的毒術毫無防備的傳開。
“朕會給冷言秋在城中安排個住處,你可以查看胎兒的名義去見他,周圍都是朕的人,你盡管放心。”莫延慶道。
周圍是他的人,也是他派去的最可靠的親信,借以暗中掌握冷言秋毒術的人。
莫延慶深知毒術至關重大,不是任何人隨意能夠掌握的,他要用毒術鞏固權位控製人,可不希望自己被人反控。
就連林馨兒跟冷言秋學習毒術他也要防備,絕不能著了他們的道兒。
“你先把冷言秋講給你的東西記下來,至於采藥,想必那些奇珍異草也不是一時半刻能找到的,你先了解了它們的用法用毒,此為基本,以後再親自實踐製藥。”莫延慶道。
意思很明顯,他要掌握方法,卻不給林馨兒碰到草藥的機會,至於所謂的以後親自實踐,那可是未知數。
“是,民女得到方子,必然會先告知皇上。”林馨兒怎能不懂莫延慶的意思,緊跟著乖巧的回道。
“你放心,你既然到了祁冥國,眼裏有朕,朕便不會虧待你,即使你做不了皇子妃,朕也會給你安排個好歸宿。”莫延慶也懂得拋出好處。
至於好歸宿是什麽,隻有天知道。
不,林馨兒也是知道的,等一個人沒有了用處,又掌握了至關重要的東西,在手握生死的帝王麵前還能有什麽好歸宿?
“民女謝皇上厚待。”林馨兒低垂著頭,恭敬謝恩。
她也懂得收斂自己,知道在什麽事情上不該表現的太聰明。
二人這般剛談好,莫曾夜就匆匆闖進昭華殿,見林馨兒平安無事的站在殿中,方舒了口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