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嗬嗬,南詔王爺也是救人心切啊!你且先出龗去吧!”
門口,始源王麵上帶笑的走了進來,禦醫如獲重釋連滾帶爬的出大殿。
從始源王出現,自始至終南逐Lang並不曾抬頭,石非也沒有見禮,明爭暗鬥十幾年,如今他們之間早已經到了水火不容的地步,除了隔著的那層紗,彼此之間實在是沒有一丁點繼續裝下去的理由了。
到是始源王,他衝身邊一個身穿醫者服飾的人點了點頭,那名禦醫領命走到床邊看了看西沐淩的麵相又把了把脈,沉思了一會來到南逐Lang麵前做了個揖,“回南詔王爺,西沐淩才人的傷口已經嚴重感染,必須馬上清理換藥!”
“那還在等什麽?難道在等本王去換藥嗎?”
聲音依舊是滲入骨子裏的冰冷,嚇得那禦醫一個寒顫“小的不敢,隻是…”
“隻是什麽?平時撥給太醫院的財物都拿去做什麽了?養你們一幫廢物,若是才人在一刻鍾之內還沒有醒來,你們就給本王提頭來見!”
與剛剛的冰冷截然不同,這種口吻儼然是以王者的姿態存在的,他南逐Lang對這個來路不明的女子還有興趣,在興趣消失之前,他絕對不允許這個女人在他的眼皮底子下出事!
此時他可以不去計較這個禦醫是誰帶來的,也可以不去計較當初他母親是誰殺的,一切仇恨他都可以拋在腦後,來日方長,會有時間和對麵這個所謂的手足一一算清的!
但是,此刻,現在,他要這個女人好好地活著!
“是,王爺!”
這名禦醫且不說醫術如何,辦事效率倒是出奇的快,一時之間,屋內丫鬟內侍井井有序的進進出出,霎時壯觀,知龗道的是昨天皇上新封的才人傷口感染,不知龗道的還以為是宮中哪個妃嬪病重了呢!
等一切準備妥當,那不知名的醫者小心翼翼的拿剪刀將傷口周圍的衣服剪碎,正在想著怎麽將與傷口粘連處的衣服碎片和腐肉清除掉,正在猶豫不決之時,南逐Lang在旁看的不耐煩了,大隊人馬還在宮外候著呢,他們絕不能因為這死不了人的傷而拖累,另一方麵他對始源王帶來的人也不放心,一個大步走到床邊,一句“讓開”把醫者嚇得趔趄著退開數丈,南逐Lang兩指夾起案上的刀在事先準備好龗的蠟燭上來回翻烤,待到刀片在昏黃的燭光下冒出縷縷青煙,二話不說直接將刀片剜入西沐淩肩上已經發黑的腐肉,隻是第一刀,西沐淩便痛的睜開了眼,“啊!疼!”
來不及多說一句其他,便又暈了過去,南逐Lang隻是楞了一下,但動作並沒有絲毫遲緩,有些時候傷疤的生成就是為了祭奠某種東西的存在……
殘忍的剔肉刮骨,這樣的時間是漫長的,整個屋內,所有人早已被眼前的景象所震驚。
丫鬟侍從更是一個個屏住呼吸,大氣都不敢喘一下!
上藥包紮一氣嗬成,整個過程沒有一絲的拖泥帶水,南逐Lang起身,捋了捋袖袍,仿佛出了一口氣,“石非,帶上她,即刻回府!”
說完,並不理會屋內的眾人,直接就向外走去,這樣殘忍的過程,這樣冷血的場麵,周圍這些即使站在當地親眼見證這一場景的人們還是有點不敢想象自己的眼睛。
冷血王爺鐵血兵魂,不管是動刀的還是承受這一切的,那舉手投足的輕描淡寫,真真正正的折服了屋子裏的一眾人。南始源站在原地,看著一眾人變幻莫測的表情,自己的臉上卻始終帶著不鹹不淡的笑,可那背後緊握的雙拳透漏出他此時的心情並不似麵上那麽閑情愜意。
石非按照南逐Lang的吩咐,安排兩名侍衛將西沐淩抬到備好龗的轎子內,自己則翻身上了馬。
出了皇宮,大隊人馬並沒有因為馬車上有病重的人而放慢腳步,甚至比進宮來時速度還要快上一倍。
期間,西沐淩有醒過一次,她想直起身子刻意的去眺望遠處,可最終失敗了。
在她眼中一旦自己失去了自保的能力,那麽接下來將有可能成為砧板上的魚。
為了杜絕這種可能,所以她一直在用意誌支撐著自己不要在沉睡,其實明明沒有多嚴重的,怎麽會這樣…
渾渾噩噩,一路上還算太平,到了南詔王府,天色已經接近了黃昏。
總算是安全了,西沐淩支走了伺候她的丫鬟,房間瞬時進入一片死寂。
卸下了防備的西沐淩,人一時就癱軟了,躺在床上,她一邊強行運氣加速真氣在體內行走的速度,一邊將真氣慢慢的注入丹田,然後在導出,就這樣周而複始的一遍又一遍的注入在導出。
她知龗道這種方法對身體損害很大,但此時她隻想身體快點恢複!
因為有很多事還在等著她去做,更主要的是,在他麵前她不想做一個一無是處隻會拖後腿的無用女人。
當西沐淩額頭上布滿虛汗時,她再次昏睡了過去,不過這次是累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