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實我對你的藥是很有信心的,我看應該是那個冷言秋幫了她,不過就算有冷言秋幫她解去滲入體內的毒,她也不應該還能保持那麽高的功力……太好奇了,我得去瞧瞧。”冷清秀決定去一看究竟,“還是我那侄兒用藥的水平更高了?”
楚一天坐著沒有動。
剛站起身的冷清秀俯身在楚一天跟前。
這種逼近讓楚一天眉頭皺起,身子向後靠了靠。
“你想躲哪兒?”冷清秀跟著楚一天的身子向前傾,雙手搭上楚一天的肩膀,“有本事你不要聽那個女人的話,別跟著我來啊!”
那個女人的話還真有作用,即使楚一天不願跟她在一起,還是乖乖的聽命,跟著她一起跑到了北疆。
說到底,楚一天也不過是那個女人玩弄的棋子罷了,讓楚一天跟在那個女人身邊,她自己都實在看不過去。
真不明白楚一天怎麽在那個女人跟前就這般沒了腦子!
楚一天抬手扣住冷清秀的手腕,用力一抖,將她的雙手從自己的肩上甩開,起身,避到一旁,還是什麽話都沒說。
被甩在一邊的冷清秀並沒有因為楚一天的態度有半分惱意,一路上,她早已習慣了楚一天的沉默,就算他不說什麽話,隻要能緊跟著他也行,最起碼不像之前那樣讓她追的好辛苦。
“嗬嗬,我知道了,你們合夥坑了人,你根本不敢回聖宮,不敢見林馨兒,再說林馨兒見了你一定會詢問她的師父,你給不了她答案。你又不像那個女人能騙人,見到林馨兒,你隻會過意不去,對不對?”冷清秀似乎很明白楚一天的心情。
“我隻是跟你來北疆,剩下的事你自己去做。”楚一天冷冰冰的道。
“我自己做?”冷清秀挑挑眉,“你連再次下手都不敢了嗎?坑人又不是第一次。”
這應該就是毒術以醫術相互碰撞下相處的一種方式。
楚一天走向窗邊,不再理會冷清秀的挑釁。
他知道這番來北疆的任務,但是他不想再去下手。不去親手做就能擺脫責任麽?
“切,自欺欺人。”冷清秀嗤鼻道,“真是有辱鬼穀神醫的名聲。我大概也是眼睛不好使,偏偏相中個你,大概是我上輩子欠了你的吧。”
“你沒有欠我,也不必還什麽,你現在就可以離開。”楚一天依舊冷冰冰的道。
“又想讓我走!”冷清秀大步走到楚一天的身後,把手一指,“我緊著追你還追不上,還想讓我走?你有狠心的話就不要理會那個女人的話,現在就離開,遠遠的離開我!”
“我不會背叛她的。離開的人隻能是你。”冷清秀道,雙目堅定的直視著楚一天的脊背。
為了追尋他,糾纏進這份感情,她將冷家的大業都置之度外了。
“楚公子,冷姑娘,我們先走了。我們要盡快把消息傳回去。”
另外一直默默觀看的三個人終於忍不住的開口。
“去去去,看了這麽久的戲,早該散了。”冷清秀向後揮揮手。
於是,消息繼續在暗中向南疆那邊傳去。
碧瑤被關起來的三天之後,林馨兒才去見她。
趁這三天,她在聖地,在冷言秋的照看下,喝下了冷言秋配製的祛除毒素的藥。
宮主或少宮主在聖地閉關數天練功是有過的事,所以聖宮的人並沒有存疑,偶爾有好奇的人找借口想麵見少宮主,也被冷言秋擋了回去。
林馨兒知道,冷言秋能擋的了一時,久了也會有所不便,畢竟他是留在聖宮裏的陌生人,大家一開始也都是忌諱冷家的毒術才不敢對冷言秋怎麽樣,但時間久了的話會對她這個少宮主再次質疑。
所以,林馨兒感覺自己的情形穩定了一些後,決定走出聖地。
“可以嗎?”冷言秋站在聖地的洞門口,詢問林馨兒。
這三日是林馨兒受的又一次苦,不管經曆了什麽都跟之前療腿一般成了過去,看著從指尖滴落的一滴滴烏色的汗水一般的東西,很快在身體下形成墨色的一片水澤,林馨兒驚歎於自己的體內究竟藏了多少的毒。
這些毒,不知不覺的存在了好多年,她渾然不知。
林馨兒握拳,在冷言秋肩頭上輕輕的打了一下,唇邊掛著堅韌的微笑,“沒事,我可以的!”
冷言秋陪著林馨兒來到了關押碧瑤的暗室。
“嗬嗬,你是來看我是不是死了麽?”
石門打開,碧瑤看清了來人後,斜靠在石壁角落裏,懶洋洋的問。
“是,你不是鬧自殺麽?怎麽還活著?”林馨兒垂眸掃了眼碧瑤的手腕,不過淺淺的一道血痕。
“如果連自殺都勾不起你的興趣的話,我何苦還要白費力氣?”碧瑤換了個好受點的姿勢,往起直了直身。
她的骨頭有好幾處斷了,又沒有人幫她療傷,三天過的很受罪,再怎麽換姿勢也不好受。
林馨兒走到碧瑤跟前,蹲下身,查看了一下她的傷勢。
由於都是她自己的功力所致,當時她那一掌幾乎提起了她所有的功力,所以全部返回到她的身上便是極重的。
“你所受的跟我所承受的差遠了,你可知道這些日子我經受了什麽嗎?”林馨兒問。
“什麽意思?練成水月功法真的傷過你?”碧瑤換了一種問法。
“知道一個斷了腿又被廢了武功的人要重新站起來會有多麽的不容易嗎?你要不要試試?”林馨兒笑問。
不需要碧瑤的看法,就連她自己都感覺到自己的笑容有多陰險,多毒辣。
最近經曆了許多事,她的心境變了,在她的身上又多了一種原本不屬於她的東西。
對她在乎的人,她還是一如既往的在乎,對她要恨的人,她會變成一條毒蛇。
那麽,“她”呢?
“我沒有被騙,你的武功真的廢了!”碧瑤說著兩眼閃爍著莫名的光芒,掙紮著想要坐直,想要跟林馨兒能夠麵麵相對。
林馨兒一把按住妄圖掙紮的碧瑤,“你因為知道我被騙,所以也就很在意懼怕自己被騙,是不是?說,她在哪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