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抱枕救命之恩。
時妍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跳到羊毛地毯上,一個就地十八滾,滾到安全地帶,拉開門剛想溜,又頓住了。
他身上忽冷忽熱。
好像發燒了。
猶豫了幾秒,時妍又走回來,白淨的手,輕輕覆上他的額頭,被燙得快速拿開。
他果然發燒了。
時妍第一反應就是去找管家,喊醫生來。
但是,德叔是老太爺的貼身管家,如果看到少爺躺她屋裏,到時有嘴說不清。
還是她給他降溫吧。
時妍擰了條冷毛巾,敷在他的額上,然後打了盆溫水,給他敷手腳。
想了想,又偏過臉去,摸索著解開他的扣子,從鎖骨往下擦,中間還給他喂了幾次水,按退燒穴。
傅臨鈞被按醒過一次,眼眸惺忪的看著時妍,突然就勾過她的脖子,微熱的薄唇覆在她甜潤的唇上,輾轉癡纏。
“小蝸…”
呀呀呀呀!
老娘不是你的小窩!
唔。
一直折騰到天亮,傅臨鈞的燒終於退了。
時妍鬆了口氣,看了一下牆上的時間,已經六點半了。
她走到窗前,拉開金色的窗簾,看到滿院耀眼的花樹,樹梢彌漫著一層薄薄的霧氣,幽香醉人的花香,裹挾著露水的清香,撲麵而來。
太陽緩緩升起,雲蒸霞蔚,瑰麗無比。
有錢人家的宅院,看到的風景就是不一樣。
七點開飯,那麽管家應該要來叫人了。
時妍心裏倏地一緊,匆匆整理了一下衣服和頭發,走出房間,關上門,貼上封條。
可不能讓管家看到少爺在她房間裏。
清晨微涼的空氣,好像水洗了一般。
走廊兩側開滿鮮花,粉黃粉藍的花兒一簇簇一叢叢,水靈靈的特別養眼。
時妍看了心裏喜歡,又返回臥室拿了一個花瓶,摘一些花枝放在瓶子裏,一邊往餐廳走,一邊采摘。
“住手!”
一個中年婦女突然衝了過來,很不尊重的推了她一下,訓斥道,“喂!這裏的花能摘嗎?你真是鄉巴佬進城,屢教不改!”
時妍穩住身形,素白的纖手微一用力,“哢嚓”一聲將花枝折下,緩緩轉過頭。
身後站著一個約莫五十多歲的中年婦女,一臉鄙視的瞪著她。
婦女衣著華麗,珠光寶氣,頭上挽著貴婦發髻,臉頰清瘦,眉毛畫得很細,一雙三角吊梢眼透著尖酸和刻薄,懷裏還抱著一隻白色的貴婦犬。
這身打扮,至少值幾百萬。
換個眼皮子淺的女孩,就被嚇倒了。
時妍站起來,把花枝放好,溫柔一笑,眉眼之間如桃花綻放般美麗飄逸。
婦女啾起鼻子,剛想教育,卻見時妍先變了臉,之前的柔美親善已然消失,一雙美眸泛起銳芒,表情陰鷙,氣勢很盛,一看就是個狠角色。
難怪昨天把她的弟弟——婚禮司儀,從山上踹了下來,也沒人敢懲罰!
“啪!”時妍傲慢而囂張的捏住她的下巴,壓低聲音道,“你該慶幸你是隻雌的,否則已經挨揍了。”
她時妍,從不主動打人,尤其年紀與自己母親相仿的女人。
“別再惹我。”
推開婦女的下巴,時妍用手絹擦了擦手,然後嫌棄的把手絹丟到一邊,抬步走向餐廳。
婦人目瞪狗呆。
自己是奉老太爺之命,來教育小丫頭的,當然也想順便為弟弟報仇出氣,想不到被秒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