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咳咳!”時妍推開玻璃門,假裝威嚴的清了兩下嗓子,表明自己長輩的身份。
可惜,少爺很傲慢,視線依然放在雜誌上。
沒有迎接她的打算。
倒是管家微笑著打招呼,可在看到時妍臉的刹那,笑容陡然僵住,嚇得擦了擦眼珠。
“請問,您是?”
“德叔是吧?我,當然是太太。”時妍微微一笑,露出兩顆貼著黑紙的門牙,有點辣眼。
她綰著老婆婆專用發髻,從露台上摘了黃色的花,擠出花汁塗在臉上,很有黃臉婆的效果,額頭上劃了幾道波浪線當皺紋。
甚至唇角上還塗兩個媒婆痣,由於麵積過大,乍一看像胡須,雌雄莫辯。
再美的人,也經不起這樣造騰。
時淼抿唇偷笑了一下,時妍太沙雕了,不過,扮醜確實是她的本分,這樣正好能襯托出自己的美。
隻是為什麽不把腿也塗黑呢,那麽白,太招稀罕了。
時淼不動聲色的把領口往下拽了拽,等下傅少辣眼了,肯定會用她洗眼的。
“太太,您……”
這唱的哪出啊?
管家感覺壞事了,額頭蹭蹭直冒汗。
本來少爺就對這場詐來的婚事,極度不滿,她再搞出這副醜陋麵目,少爺能不嫌棄?
先補救。
“太太,請隨我來洗手。”
“不用,洗過了。”時妍說著,火藥味極濃的看向傅臨鈞,“你對我有什麽不滿?”
管家緊張的看了眼少爺,苦著臉,瘋狂的給時妍使眼色,讓她別木事找事。
時妍可不慣著晚輩,不依不饒,“你為什麽不和我打招呼,難道不承認我這個繼祖母?哪怕你跪下來給我問安,都不過分吧?”
傅臨鈞輕輕放下雜誌,身子向後靠在椅背上,一隻手搭在桌麵上,抬眸淡淡的看過去。
一張慘烈如車禍現場的臉,讓他覺得風油精灑進了眼裏。
他麵無表情的移開視線,沉默了幾秒,才冷漠的問管家,“這是公的,還是母的?”
本來她長得像小蝸,他還能忍,現在!
“啊?”管家捂著臉,足足憋了好一會,才巧妙的踢了皮球,“少爺,是公是母,您昨夜不是檢驗過了嗎?”
傅臨鈞:“……”
昨夜他隻是嚇唬了她,並借了點血,用來應付爺爺。
並沒有發生什麽。
他的身和心都屬於小蝸,別的女人得不到。
“姐,我媽咪也是你的繼母,對你那麽好,也沒見你跪過啊~你甚至連一聲媽,都沒喊過呢?這樣要求傅少,太過分了。”
時淼柔柔的講道理,一副大家閨秀的儀態,把時妍襯托得麵目可憎。
時妍聽她說話就反胃,“祖母和繼母能一樣?你媽如果嫁給我爺爺,我就跪她。”
時淼被懟得啞口無言,求助的看向傅臨鈞,仿佛兩人很熟似的。
管家擦了把汗,不由得狐疑,壓低聲音問,“少爺,您昨夜不是和她…她怎麽不知道嫁的人是誰呢?”
“也許腦子有坑。”傅臨鈞拿出兩本結婚證,往桌上一丟。
讓她自己看去。
時妍走到餐桌前,隨手把結婚證掃到一邊,冷酷的踹開椅子,坐下,然後捏起一塊三明冶,準備享用。
那本結婚證就掃到了時淼附近。
時淼想欣賞一下時妍和老頭照的結婚照是什麽樣子的,微笑著掀開結婚證,下一秒,好像見到了鬼似的,她臉上的血色褪盡。
照片上的男人,明明是傅少。
持證人,也是傅臨鈞。
天,怎麽回事啊?
她心心念念的男人,她用盡手段想得到的男人,為什麽和時妍領證了?
難道是說,她親手把自己的夢中男神,送給了時妍這個賤婢?
不,這不是真的。
不是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