誰知,他剛一複活,衝向的不是跟他同族的赫霍爾,而是一旁站的遠遠的蘇錦棉!
“嗚嗷嗚嗷嗚嗷……”那小家夥一頭紮進她懷裏,還在不住的發出小龍初叫的“嗚嗷”聲。
蘇錦棉有點不知所措,然後,對上了他抬起的小腦袋。
看到蘇錦棉不理解他的意思,那隻小龍看上去更委屈了。
許久,還是赫霍爾把他從蘇錦棉那裏揪出來。那小龍看到赫霍爾,非常憤怒的叫著,似乎要和他打上一架。
蘇錦棉還在腦海裏試圖呼喚小雲彩,可惜他再也沒答應過她。
這消失的時機太過巧合,讓她有點智商下線。
很快,她突然想到一個可能。從赫霍爾那邊拿起小雲彩,試著放在手心裏,悄悄的對著他在手裏寫下幾個字。
因為周圍的那些都不是人,聽力敏覺到她沒法想的地步,隻能這麽和剛出生的小龍交流。
誰知,在她寫完幾個字後,小龍突然蹦起來,“嗷嗚嗷嗚”的大叫。
那就是了。
不知道小雲彩怎麽弄到了這個世界,這個小龍的身體裏。但他還平安無事,就是最好的。
晚上,村裏人嘖嘖稱奇的散去,蘇錦棉靠在一個枕頭上,盯著頭頂的藤蔓,這是村裏人給他們騰出來的一間小屋子。村裏房子不多,隻能叫他們擠一間了。
她把目光投向躺倒在她懷裏睡著的小龍。
剛蘇醒的小龍好像沒多少精力,鬧騰會兒就沉沉睡去。正枕在蘇錦棉的臂彎,睡得沉沉。一雙大大的眼睛閉上,也不打鼾也不磨牙的,嘴巴閉的嚴嚴實實,若說醒著的時候,是那個管天管地什麽都管的操心小霸王,睡著了就是有點嚴肅認真的睡相。
這是誰家的小孩子。蘇錦棉想,他一個人出來,爸媽得擔心死了。怎麽能叫他這麽小就出來幹活呢?
她想想,把手臂又彎了彎,力圖讓他睡得更好些。
赫霍爾湊過來:“你好點了嗎?”
“我?”蘇錦棉疑惑地神色對上他:“我怎麽了嗎……?”
赫霍爾:“……沒事。”
“哦,你不說我都忘了!”她恍然大悟:“你白天怎麽回事!”
她怕吵醒了小龍,把他放進旁邊的小枕頭裏,叫上赫霍爾出去吵。
這種既視感,給她一種家裏有寶寶的錯覺。
算了,不想那麽多有的沒的。
蘇錦棉抱胸站外頭,靠在背後硬硬的樹幹上:“你怎麽把我又搶過來啦。”
“不是說好的,要回去好好聽話嗎?”蘇錦棉擺出一副很認真的態度來跟他談話:“你和公主說了什麽,怎麽回來還發怒了,不把公主搶走,把我搶走做什麽。”
“又不是我惹了你。”
“就是你惹了我。”赫霍爾的神色陰沉:“你和那人說了什麽,你怕不是都忘了。”
蘇錦棉心裏也心虛,剛才裝出一副認真大氣的樣子,隻不過為了掩蓋自己的心虛。
“那都是他說的,我沒承認。”她狡辯了一句:“先說,先說你和公主聊得怎麽樣吧,怎麽那麽快就回來了。”
“先說你們的事。”赫霍爾如今了解了人情世故,一點都不領情,還會反駁她了!
“你和那人,真的是戀人?還瞞著我,想要借此機會殺了我,是不是?”赫霍爾的聲音中,甚至多了些委屈:“你之前對我那麽好,都是因為害怕我裝出來的。”
“他們都說人類沒有好人,不值得信任。看來是真的了。”他眸色變暗,手中的龍爪也不自覺的伸出來。
眼見又是暴怒神態的赫霍爾,蘇錦棉張口,想要解釋點什麽又覺得沒必要,這不就是劇情安排的嗎,他們無論解釋什麽,早晚都是要分開的。
早晚都是要……分開的。
蘇錦棉想到這幾個字,心裏還是悶悶的疼。
他是她第一個喜歡的人。她的初戀啊。
可惜就這麽……
“你不反駁了是嗎?”赫霍爾一下靠近她,一把摟過她的腰:“那我要讓你知道後果!”
什麽後果?蘇錦棉已經不想去想了,反正什麽她都受著就好了。
赫霍爾張開了骨翼,把她抱著飛出了精靈的領地。
那雙骨翼,一下能飛出去好遠。他們飛到森林內最高的那一棵樹上,樹梢的位置,能站腳的地方很少。蘇錦棉隻能緊緊摟著赫霍爾的腰。
他的腰也硬邦邦的,如果那是龍尾的話,肯定上頭的一片鱗片都能紮死人。
蘇錦棉想,做什麽,要把我從這裏摔下去?
啊,慘了。現在小雲彩都不在。也沒人給她開係統商城了。
那她從這裏摔下去,豈不是真的死了?
蘇錦棉怕了。她真的有點露怯,臉色變差的很明顯,雙手也抱得更緊了些。
“能不能……能不能不在這裏死?”她帶著哭腔,哀求道:“我們回精靈樹屋好不好,換個地方。別在這兒……”
沒有誰麵對死亡不恐懼的。何況是她。
一抬頭,赫霍爾的長發隨著風的吹動飛舞,好像龍的尾巴。他的一雙瞳孔已經完全變成墨色。
他看著她,說:“這裏,不行嗎?”
“不行。”蘇錦棉哭著說,往下一看,更可怕了。
這個高度,得有上百米吧。
她閉上眼,完了完了,叫你囂張,這哪是你玩遊戲的地方,自以為是穿越者,就可以把人家原住民的感情玩弄來玩弄去,人家厭憎你也是有情可原。
現在,隻能說是你自作自受。
看到蘇錦棉索性都不看他了,一雙眼睫上沾著水光,那雙美麗的眼睛好像睜不開了一眼。
龍能感知到一切生物的感情。可他們不在乎。就像俯視螻蟻一樣的,人類對生命的渴望完全打動不了他們。
可赫霍爾想知道。
想知道她的喜怒哀樂,想知道她最重要,最在意的是什麽。
唯有知道這一點,才能把人……徹底捏入手心。再也動彈不得。
如今的她亦然。她害怕的就是死。
那就用這個來威脅她吧。盡管他知道自己做不到,可還是能夠威脅下的。
“鬆開我。”赫霍爾冷冰冰的嗓音說。
蘇錦棉不敢。她拚命搖頭,反複拒絕。
赫霍爾自己鬆開了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