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想就覺得虧。
但是也認命了。
她吃下點心,跟嚴琛分別,進了轎子。
猙全程走在她的身邊,為她護衛。
蘇錦棉蓋著紅布,看不清麵前的東西。忽然有點恍惚的感覺。
她想,自己居然,就要出嫁了。
真稀奇,自己在現實都還沒出嫁過呢。她從沒想過自己出嫁會是怎樣。
嫁的那個人會是如何。
一個隱隱約約得意影子在她眼前閃了下,變成嚴琛的模樣。
哦,她要嫁給嚴琛了。
在這個世界,用這個世界的禮節出嫁。沒有家人的陪同,沒有朋友的祝福。但有他。
其實蘇錦棉並不知道嚴琛為什麽對自己那麽好。她隻是本能的覺得,嚴琛並不是因為自己跟他最合適才娶自己的。
這不是顯而易見的嘛。
比她合適的,不能惹事兒的要多了去了。
但是從嚴琛舍命救她一次又一次開始,蘇錦棉就沒法,對這一切視而不見了。
那個人對她來講就是特殊的。這一點或許永遠都不會變。
無論她到了哪裏,見過了誰。都會記得:
曾經在這個世界,有個人,甘願為她放棄自己的生命。一次又一次。
蘇錦棉踏過了火盆,進入了嚴琛家。
她獨自一人坐在房裏的時候,才想起來結婚要做些什麽。
她驚了一下,然後被自己的想法嚇壞了。
她是個現代人,在現代看的話本子也很多。知道男主級別的人一般都有超凡脫俗的“能力”。
據說,那些女主都是被翻來覆去一晚上,昏過去好幾次。
蘇錦棉想了想,嚇得自己咽了口,不會死吧。
她一把把紅蓋頭掀飛,然後琢磨著喝點茶冷靜下。
摸到桌子邊,拿起酒杯,喝了半壺後才想起來是酒。
蘇錦棉看了看手裏的酒杯,又看了看自己,覺得簡直蠢爆了。
她伏在床頭,想要睡過去得了。
等嚴琛進門,看到的就是一隻小醉鬼。
本來還想著,自己會不會過度緊張而喝口酒安慰下自己的嚴琛。
好吧。他任勞任怨把蘇錦棉放在床上躺好,接觸到她身體的刹那,手還是抖了抖。
真的好暖。
好舒服。
蘇錦棉一手挽過嚴琛的脖子,頭往他懷裏紮。自己覺得很暖很舒服,就不管不顧了。
她潛意識覺得是自己的。這是自己的東西。可以隨便碰。
嚴琛沒敢放開她。雙手攬住她的腰,把她放在床的裏麵。
怕她沒吃什麽東西,明早起來餓,還是把她晃了晃。
蘇錦棉醒了。
“嗯?”她詢問。
嚴琛被她那麽一看,差點遏製不住自己的欲望。他別過頭,緩了緩才把菜拿到她跟前:“吃點東西。”
“哦。”蘇錦棉喝多了點點,但是很乖巧很懂事,比她平時的氣人好很多了。
她骨子裏可能還是個乖巧安分的女孩兒。嚴琛這樣想著。至少這時候看到的她,又和平時看到的不一樣。
嚴琛夾了口菜喂她,自己又嚐了嚐,沒有涼。
倒了下,壺裏隻有酒。
他出去拿茶水來喝。蘇錦棉就自己乖乖的吃菜。等他拿茶回來後,又聽話的用眼睛看她。
喝多的時候真是乖巧極了。
嚴琛手抖了抖,沒再忍住,而是低下頭,小心翼翼,又認真的,試探吻了她一口。
蘇錦棉的眼睛眯了眯。
“你為什麽要吻我。”就當嚴琛認為她沒什麽幺蛾子的時候,突然冷不丁被這麽一問。
嚇到了。
“因為我喜歡你。”然而沉默了半晌,嚴琛還是認認真真的回答她。
“哦。”蘇錦棉點了點頭,低頭,似乎在想什麽。
嚴琛見她不說話了。
“那你呢?”他問:“也喜歡我嗎?”
若是在蘇錦棉還清醒的時候,他肯定問不出這種話。
但她現在迷糊了,變身成小可愛了。嚴琛就可以問出口。
蘇錦棉看嚴琛。
發現他一本認真的在問自己,眼睛還亮亮的。似乎很期待,又有點怕失望。會傷心難過。
於是她認真的想了想。
“會。喜歡吧。”她這樣說。算是給自己,也給嚴琛一個很認真的回複了。
“那就好。”嚴琛說,好似放鬆一口氣一樣。
然後他抱住了她。
將她像個小動物一樣原地轉了轉,放進床裏頭。
“安心睡吧。”嚴琛低聲對她道:“我的……小公主。”
蘇錦棉睡了。
很久沒睡過那麽令人安心的一覺了。夢裏,好像有人把她當珍貴的寶物一樣,好好的對待。
她再也不會被打罵哭了。
醒來後,蘇錦棉渾身清爽,日頭照到身上的時候才意識到,已經第二天早晨了。
什麽!都沒做!
她小醉鬼醒來的時候,嚴琛早就起床了。這時候練劍後,來找她。
推門就進,蘇錦棉正在收拾自己的衣服。
兩人都愣了一下。
嚴琛見她發怔,還想自己要不要避開出去下。但是又猛然反應過來,自己是新婚夫妻啊!為什麽要出去啊!
這真是,腦袋鏽了。
蘇錦棉也有點招架不來。她以為昨晚會發生點什麽,結果什麽都沒發生。想也是人睡死過去了。
就連嚴琛和沒和她在一張床上躺著她都沒印象!
蘇錦棉捂臉,簡直了。自己太失敗了。
她現在才發現,自己很想有個機會的。給她一個機會,她就能可這勁兒造作。昨晚那麽好的新婚夜放過了,今後她還怎麽有臉。
嚴琛怕不是恨她了吧。
蘇錦棉被很多人恨過,隻覺得人的恨意來的總是特別快且特別莫名其妙。她相信嚴琛不會為了這點事和她結仇,但是還是安慰下比較好吧。
嗚,明明說過今後不負他的。
蘇錦棉在心中念叨了下,下定了決心。然後自如的起床,走步,走到他跟前。
嚴琛坐下在桌邊了,拿著桌邊的點心看著她,似乎想問她吃不吃。
“我喂你吧。”蘇錦棉上去就拿了一塊點心。
嚴琛的眼睛睜大了。
他沒吃東西,都原地咳嗽了三聲,然後才問:“你這……什麽意思?”
“什麽什麽意思。”蘇錦棉奇怪道:“我們夫妻呀。”
“嗯,那你喂吧。”嚴琛想開了。按照原本蘇錦棉的脾氣,自己昨晚輕薄了她,她現在給自己下毒藥都不是奇怪的事。
反正吃不死。嚴琛這樣自暴自棄的想著。下毒就下毒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