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何況母親已將整個何家賭在這位柳縣官身上,牽一發而動全身,打陰兒起,整個何家上下總歸還是要係在這位柳縣官身上。
至於家姐嘛,安安分分留在這兒但願她能多收斂毛毛躁躁的性子,多學學出乎預料的敏銳本事。
何家唯一的男兒雖是庶子出身,但他的父親好歹做了何潤天的填房,他從小好歹寫了一手好字,正直及笄的年歲也好歹生的有模有樣。
通情達理、性情溫和、人也機靈敏銳並非粗秉蠢笨不堪。
將來有朝一日定會邂逅隻屬於他的歸宿難道不是嗎?
當然,待那一天真正來臨時,他興許才能真正破涕為笑,今兒若是沒有受母親之命不得已離家,興許他也不會在千裏迢迢的柳州遇到格格不入的她。
“你們也都出去吧,沒有本副官的命令誰也不許輕易進來。”
“尤其是你,既然來了就得認清自己的身份老老實實的聽話,要是不懂事惹是生非,到時候可別怪本副官沒有率先提醒。”
這兒不是何家大院,裏裏外外不管走到哪都不會有何家嫡女。
既然來了,趁早低頭好好認清自己的身份。
可別何潤天前腳留下的良苦用心,後腳轉眼的功夫立馬被她自己的親生女兒毀於一旦。
“……,是”
那一頭靜了半晌,可算不情不願嘟囔著留下一個字。
可不就是世事無常麽,回想約莫大半個月前的今天,她還千裏迢迢跟著鳳舞跑來溪水村。
那時候她還是高高在上的尊貴嫡女,手底下帶著一大把人替這位柳縣官到處找心上人。
結果轉眼不足大半個月,風水輪流轉也不知眼前這位縣副官究竟耍了什麽手段。
一宿的功夫她迷迷糊糊還沒睡醒,就被仆人一把從暖乎乎的被窩中拽出來,並且毫不留情的告訴她,母親要把庶弟送出去嫁人,連帶著她也被一起送出去。
五雷轟頂、天崩地裂,當場詐屍彈起。
這叫什麽消息?
母親這又叫什麽命令?
總之母親的話容不得她反駁,已經啟程的隊伍急匆匆更是容不得她怠慢。
說實話這一路上急匆匆一直走到柳州,事到如今她還覺著糊裏糊塗實在不真實呢。
可惜,再不真實的夢境也容不得真正的現實擺在眼前。
庶弟本該待字閨中都不得不踏出門檻一路走到現在了,更別提早該出門好好瞧瞧外麵世界的她了。
左右不過是柳縣官嘛,有過一麵之緣自然清楚知曉,這女人也並不如傳言那般渾噩,當然更不如常人口中那般難以接觸。
日後低頭不見抬頭見,相敬如賓、一根繩上的螞蚱、共同進退自然是極好。
不大一處院子該走的終於都走了,劉梓鳶等人按照吩咐抓緊跑出去尋找合適的火爐。
何若汐守在外麵,王心蕊識相的自己挑水擦洗外麵的門檻。
何櫟一路走來舟車勞頓,今兒難得好心情笑盈盈抱著懷中來不及寫完的字畫,打算尋一處安靜客棧好好養養心神。
秦州嘛,臉紅脖子粗和柳珍珍吵的上氣不接下氣,這會正氣恨恨抱著阿彩不知躲哪個牆頭生者悶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