左右不過帶她去一個鐵場子而已,七拐八彎、手到擒來。
隻不過這位縣官大人心血來潮突然要逛鐵場子的時辰有些不太對,大半夜黑燈瞎火人家正趕上關門打烊。
“等等,打什麽烊,沒看見秦州老爺來了嗎,一個個如此怠慢也不怕秦州老爺砍你們的腦袋。”
一聽秦州老爺來了,又瞧見秦州身上陰晃晃的顯眼官服,又被柳珍珍這麽一吼。
打著哈欠正打算關門打烊的夥計頓時精神了。
“小民拜見州官老爺。”
嚇的立馬扔掉手裏正打算打烊的木板子,戰戰兢兢跪下來,頭嗑的響亮身子更是恨不得抖成篩子。
“咳咳,把你們這兒最好的純鐵拿出來,州官老爺大發慈悲勉強就不計較了。”
沒想到柳珍珍推開秦州走在最前麵,二話不說邁門而入還不忘直接尋到主位坐下來。
聲音犀利、目光淩厲、雙手叉腰翹著二郎腿活脫脫她才是柳州正兒八經的州官老爺。
“這……”
“這什麽這,不打算交誠心惹州官老爺不快是不是?”
“官大人饒命啊,實在不是小民不願意交,隻是小民這鐵場子本就是小本買賣,別提有價無市的上好純鐵了,能有一塊尋常良鐵就已經是奇跡了。”
這看守場子的夥計一個不小心還真錯把柳珍珍認作正兒八經的州官老爺,立馬原地跪著轉了一個身聽完柳珍珍的話冷汗連連簡直哭笑不得。
純鐵是什麽,那可是比良鐵更珍貴,更有價無市的稀罕寶貝。
別提小小的柳州了,即便是繁花似錦的京城恐怕也屈指可數根本尋不到幾塊。
如今這州官老爺半夜三更突然跑來要純鐵,那不是閑著尋開心鬧她玩麽?
“一塊也沒有?”
“這……這不是要小民的老命麽?”
別提一塊了,她倒騰鐵場子這些年就連真正的純鐵是啥手感都不知道,早些年隻在京城那些達官貴人手裏瞧見過,後來即使眼饞的厲害,可她就是搭上這條小命也實在弄不到這種稀罕至極的寶貝啊。
“廢物,這麽大鐵場連一塊純鐵也沒有?”
四下環顧一圈柳珍珍可不太相信她的話,秦州麻麻木木倒是挺會帶路,這間場子不大不小都快趕上現代小型工廠了。
幾十平米的屋子裏到處堆放這大大小小的黑疙瘩,有棱有角形狀顏色也都各不相同。
這麽多竟然沒有劉梓鳶口中的上好純鐵?
這女人該不是睜著眼睛故意哄她玩的吧。
“秦州老爺啊,我的青天大老爺啊,您還請陰鑒呐,純鐵……純鐵那玩意不是小民沒有。”
“而是小民即使有銀子也實在弄不到啊,再說了,上好純鐵一般用於打造兵甲,尋常鐵場私自采購上好純鐵那可都是要去縣衙登記案例的。”
這女人快哭了,聽完柳珍珍的話哭爹喊娘就差沒把柳珍珍的雙腿摟過來直接擦鼻涕了。
她冤不冤。
安分守己好好看守自己的鋪子,在這兵荒馬亂的年代想賺些銀子有多不容易。
結果這位州官老爺倒好,深更半夜突然造訪非要一塊上好純鐵,她去哪弄?
即使拚著老命跑去偷也得尋個合適地方,更別提她根本不知道究竟哪裏才有這種稀罕玩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