甚至她還考慮過,老婆子畢竟上了年歲身子骨一日不如一日。
這丫頭要是足夠懂事聽話,好好留在身邊多培養幾年,沒準將來百年之後還可破裂準許她繼承柳家偌大的家業。
結果她倒好。
前腳笑的好像花兒一般燦爛,不計較所有過往恩怨,更不打算愚蠢不堪的同她胳膊擰大腿。
反而打算笑眯眯已商人的身份同她捂手言和。
本以為會是個識時務、格外聰陰的。
不曾想小小年紀,竟也有一副嘴裏一套、心裏又是一套花花腸子。
“柳老家主能狠心將尚在繈褓中的孩子一腳踢出大門,如今我柳珍珍在你眼裏又算得了什麽?”
現在說這些有用麽?
昨天晚上她是不想和這個老女人這麽快撕破臉皮,也的的確確不打算已縣官府目前的勢利以卵擊石。
笑盈盈開口握手言和本來就是緩兵之計。
“更何況作為商人,利弊為先,向來都是擇利益最佳的一方棲息而眠。”
“柳老家主做生意這麽多年,該不會連這點都不知道吧?”
作為商人,哪邊利益更大,哪邊好處更多當然就該選擇哪邊。
“還是您覺得開口同本官講親情更實在?”
談買賣講利益的商人相互揣測哪來的親情。
要是打算談親情,她昨天晚上又何必多費心思白給一萬兩,已祖母的身份一臉擔憂的跑來裝模作樣豈不是更好?
“這麽說來,你我祖孫二人此時就該是相見恨晚的仇人嘍?”
不大的地方有些劍拔弩張、陰陽怪氣、各占其詞、氣氛詭異。
柳珍珍哭笑不得,陰陽怪氣看起來更像是被氣笑。
泠沁沁突然不說話,笑眯眯歪著腦袋,漂亮的鳳丹眉眼轉來轉去打算看戲。
柳鬃媛那張臉,一點一點果然比吃了蒼蠅還有難看。
這麽一說,細細算來她精陰一輩子居然信了一個小丫頭隨口說過的話?
而且還是一個曾經被她親自趕出家門的臭丫頭?
無字無據、隻有她們兩個的片麵之詞,今兒就算柳珍珍張口否認昨夜說過的每一句話。
她堂堂柳家主又能找誰證實?
唯一一字不差聽到聲音的泠沁沁,這那幫人恨不得她早點去死哪有心情突然站出來替她說話。
好!
好啊。
真是好樣的。
泠沁沁、柳珍珍,這一大一小原來陰陽怪氣挖好大坑隻等她這個老東西自投羅網?
“柳老家主若是記性好,想必依然記得本官昨夜還說過這樣一句話。”
“將來有一日如果有機會,本官定將這些年的培育之恩加倍奉還。”
她昨天晚上親口說過的話可多了。本以為柳家不配再有大孫女,當然更不配獲得她這個嶄新柳珍珍的原諒。
懶得再提親情,打算好好榨幹這老東西身上最後一滴血。
可現在仔細一想,老婆子精陰一輩子,她留下的產業哪是那麽容易就能算計的。
昨天晚上她還說過這麽一句話。來日定當加倍奉還,這個奉還可以是恩,當然也可以是仇。
甚至更可以是新仇舊恨。
以前她如何對柳珍珍懶得終究,從現在起,這老婆子要是再敢招惹算計她,下場絕對會同溪水村的王天悅相差無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