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耐煩的伸手撓了撓,眯著眼縫瞧著眼前熱鍋上瘋狂亂竄的女人真恨不得狠狠瞪死她。
大清早一個個都不能好好睡一覺,沒點神清氣爽的精氣神,今兒又該拿什麽同這幫牛鬼蛇神鬥智鬥勇。
“天塌了,要死人了,外麵打仗了。”
“胡說什麽?”
“真的,妙尹村也被牽連了,今兒一大早有大批難民都跑到咱們溪水村避難。”
這種事可不能隨口亂說,今兒一大早溪水村各個路口幾乎處處皆是逃難而來的百姓。
有的抱著包袱,有的背著早不知何時就已經慘死的親人,還有的人根本來不及攜帶任何行囊行色匆匆跑來此地。
大多都是來逃難的。
還有一部分聽說死了親人,一路上東躲西藏不知費了多少力氣才跑來這兒。
有的一無所有實在無處可去,隻能慌不擇路的四處逃竄,總之今兒的溪水村何止熱鬧,簡直擁擠不堪、人心惶惶。
“真的,大夥都一一關上門窗生怕那幫鄔國大軍殺進來。”
瞧見那麽多逃難的百姓,又聽到這麽多血腥恐怖的消息,溪水村那幫百姓別提出門了,今兒一大早有沒有膽子順利將腦袋伸出窗框恐怕都是一個大問題。
“那也不能胡說。”
“可是……”
“可是什麽?”
“鄔國大軍一日沒殺進溪水村,大夥一日便是安全的,再說了,祁國朝廷年年養著一群猛虎勇將,你莫不是以為那些將軍戰士也是吃素的?”
“那……那倒不是。”
“那你還敢亂說?”
被柳珍珍一通亂訓,劉梓鳶終於焉焉閉上嘴巴再不敢亂說話。
“記住,有朝一日就算鄔國大軍真的殺進來了,旁人可以怕、也可以亂,但是唯獨我們不可以。”
因為她們幾個早不是昔日普普通通的老百姓。
“現在你們幾個好歹也是打算跟著本官戎馬一生的左膀右臂,一言一行不止代表你們自己,當然還有代表本官、更代表我們縣官府。”
“天塌了,那也有高個子武官頂著,你們一個個身為文官下屬都慌慌張張成何體統?”
玉不雕不成器,眼下這幾位不好好調教還真改不了昔日毛毛躁躁的脾性。
鄔國打進來怎麽了。
曆朝曆代類似於兩國紛爭難不成聽的還少麽?
更何況朝廷最不差的就是官職不一的鎮國將軍,上陣殺敵如今正是那幫武官爭搶功勞的時候。
她一個文官,又是一個九品芝麻父母官,這種時候穩住民心、自覺站穩腳跟才是上上策。
“再說了,祁國高達百年曆史,難不成還會懼怕一個小小鄔國?”
換而言之,祁國兵強馬壯多少年,如今正是用兵的時候,如果連鄔國縷縷進犯的軍馬也趕不出去。
那祁國皇位還是趁早換人吧。
“哦……”
這麽一說倒也的確有幾分道理,劉梓鳶訕訕摸了摸腦袋怯怯笑了笑。
縣官大人說的對,她現在可是堂堂縣官老爺的左膀右臂。
遇到這種事第一個咋咋呼呼的滿大街亂竄,那外麵那幫百姓捕風捉影豈不是更亂麽?
更何況祁國出事,真正的武將還沒著急,她一個沒官沒銜的下屬著什麽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