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身白色浴衣的他渾身似乎還彌漫著水汽,頭發濕漉漉的,原本剛洗完澡的邋遢情景,在他身上,竟成了妖嬈。
他似乎有些漫不經心,抬頭看向程睿所在的方向。
程睿對上他那雙似清明似迷忙的眼眸,有那麽一瞬,似乎帶著濃烈的情愫,噴薄而出。
她心驚,偏移開視線。一定是心驚,決不是什麽怦然心動!
隻聽他聲音低沉的響起:“愣著做甚,幫我把頭發吹幹了。”
墨景司總能成功挑起她的火氣:“墨總,這種事情,就不需要我來做了吧。”
換藥就算了,吹頭發這種事情也讓她來?他怎麽不讓她幫他澡也洗了?!
墨景司嘴角勾了勾,說得理所當然:“能用別人動手的事情,為什麽要自己來?”
“我是您的助理,不是您的老……管家!”她原本想說的是“老婆”,但覺得太過沉重曖昧的一個稱謂,便改口成“管家”。
他現在一定是當她理發店的洗頭小妹!
墨景司目光開始變得玩味,夾著笑意:“沒有規定說助理不能幫忙吹頭發這種事情吧?看來程特助很不擅長討好上司。”
程睿怒急轟攻心:“我可是像條狗一樣溫順聽話!……”
我去!嘴瓢了。
他聞言,嘴角彎了彎,眸中帶著星光點點:“程特助,怎麽能說自己不是人呢?既然如此,就乖乖聽話。”他還伸手摸了摸她的腦袋!
真當她是狗啊!
程睿齜牙瞪向他!
對上他那令人目眩的笑容,竟讓她生不起氣來!
她拍掉他的手,拿起吹風機幫他吹頭發。
墨景司坐在椅子上,臉上神情透著慵懶繾綣。他的頭發比想象中要柔軟,指尖穿插其中,感覺倒也不差。
這個男人,一定是上天的恩賜。臉龐白皙光潔,五官如雕刻般俊美異常,劍眉下的長睫毛輕顫,遮住他眼眸的光芒,嘴角卻是噙著一抹笑意,令人迷醉。
混合著茗香和男性特有氣息,程睿突然間覺得臉上熱氣騰騰的。
怎麽回事?這見鬼的心跳加速是怎麽回事?
墨景司突然伸手握住她拿吹風機的手,推開了些,眉頭緊皺起來:“燙了。”
“幹了。”她慌亂地關了電源。
“那便開始換藥。”墨景司一轉站了起來,不巧便撞見她滿臉通紅的模樣,“你的臉怎麽那麽……”
由於她急於掩飾自己的慌亂,加上墨景司握著她的手腕的手還沒鬆開,就這麽徑直站了起來,她下意識往後退,而墨景司卻拽住往前一拉。這一前一後,她重心前傾,墨景司退無可退,跌坐椅子上。
程睿便撲向他……的雙膝前。
這是一個很尷尬的姿勢。
“你是請求我對你做些什麽嗎?不然還真對不起你這姿勢。”墨景司戲謔的聲音在她頭頂響起。
程睿理智斷裂,撐著椅沿站了起來,腳一抬,美眸眯了起來,伸手抬起他下巴:“墨景司,你是不是誤會什麽事情了,現在你應該是擔心自己會被怎麽樣吧!”
她這是暴走黑化了?氣場驚人。
真是令人著迷到戰栗!
她逼視著他的雙眸,明澈靈動,狡黠又多情。
真是愛死她了!
墨景司不說話,嘴角勾起微微弧度,燈光下映射下,眼瞳裏流著閃閃碎碎的流光,如同藏著星河月華。
程睿眼中掠過一絲驚豔,又霸氣側漏地說道:“你長得這般好看,誰吃虧也還不知道呢!”
她目光停留到緋色雙唇處,猛地湊近至近乎觸碰到又移開。
墨景司眼中閃過一絲震驚。他還以為,那一刻,她會吻他!
小東西剛剛是在誘惑他吧?!
程睿迅速把腳放下來,退離開來。剛剛那攻氣滿滿的氣場瞬間消散殆盡,取而代之的是驚慌失措,手腳無處安放。
媽呀,她剛剛幹了啥?是調戲了吧?她剛剛調戲了墨景司哎!!!她是差點神差鬼使地吻上去了,墨景司有毒!
程睿欲哭無淚。跟墨景司在一起,她第三人格都被逼出來了!
墨景司似笑非笑的說道:“和程特助一起,果然不會覺得無聊。”
她此刻心中哀嚎不已。
“墨、墨總,對不起,對不住,剛剛是我得意忘形了,請您忘了剛剛發生的事情!”程睿雙手合十,聲音顫抖地討饒道。
墨景司好笑地看著她:“然後呢?”
“然後,然後是,我這就幫您換藥……”她慌張得像隻小鹿。
橫不過三秒。
她眼睛都不敢直視他了。她淚目。
墨景司看到她臉紅紅,耳朵紅紅,真是可愛極了。
小東西終於本能地對他有點感覺了。
程睿全程哆哆嗦嗦地幫他換藥纏好繃帶。
“墨總,天色不早了,我就先回去了。”她內心依舊崩潰著。
墨景司看看時間,說道:“我讓李勝送你回去。”
她還想冷靜一下,於是急忙說道:“不用了,我自己可以回去。”
墨景司語氣玩味中帶著一絲不滿:“程特助一直不怎麽聽話,難道你是想讓我送你回去?”
饒了她吧。
墨景司總有方法冶住她!明明把她當司機使喚,這會兒又讓他家司機送他,明擺著就是以捉弄她為樂嘛!
程睿回到公寓,羞恥感終於被她關到門外。
她回複了一下霍雲成的關心信息,腦海開始自動重複播放她挑釁調戲墨景司那一幕。
調整了一整晚心態,她終於在懊惱悔恨中麻木。麵子在墨景司麵前不知道丟多少回了,不差又一次。
第二天,她頂著黑眼圈出門。
“程程,好久不見,你是越來越迷人了。”她剛要走進辦公室,墨非夜的聲音炸響。
依舊是偏偏貴公子的模樣。
程睿笑笑:“早。”
“非夜,你很閑麽?”墨景司低沉不悅地聲音從裏間傳來。
“待會兒見。”墨非夜用口型說道。然後便進了裏間總裁辦公室。
墨非夜就不明白了,以前小叔從來不過問公司的事務,最近怎麽天天泡在公司裏。
墨景司放下手中的文件,抬頭問道:“你最近負責的競標項目為何最後總落到洛氏集團手中?”
“他們暗處使絆子,防不勝防。”墨非夜本就是空降當了華鑫的CEO,缺乏掌控全局的經驗。
墨景司揉揉眉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