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然的像是久處的親人、老友。
可事實上,也不過幾天而已。
如果對方是個普通人,做個至交挺好。
但人家明顯不是普通人,想必也不會一直糾纏在這凡塵瑣事裏,那麽,等感情更深厚,對方徒然離開了,小孫女可怎麽辦?
不用心的人,一旦用心,最難釋懷。
離開也好。
不過,到底不忍小孫女失落。
“那位姑娘應該沒有落腳地,不如小音兒安排個適合歇息的好地方。咱萬一有事,也能找到對方,好去求個助。”
話是這麽說,
但在得了警示的情況下,他林家還是落敗的話,那就隻能認命了。
林鈺音一聽,就跟爺爺告退,好心情的回到珠音苑,讓丫鬟拿來她的宅子跟莊子的地契,興致勃勃的挑選起來。
“這裏不行,太熱鬧。”
“這裏風景不夠好。”
“這裏太偏僻了。”
元兒看著自家小姐把這些價值千金的地方各種貶低,抽了抽嘴角。
這位妧姑娘就這麽重要?
林鈺音把地契翻了個遍,才定下來一個地方。
“溪蒙山腳處的莊子還算不錯,安靜,景致也不錯,就這個了,元兒,拿去讓林禾跑一趟衙門,契主改成妧姑娘的。對了,再給妧姑娘弄一份戶籍證明。”
這人出現的突然。
她跟爺爺兩人查了一下,沒有結果。
礙於對方的能力,再加上對方也不是他林家的敵人,就沒再仔細查下去。
隻是妧姑娘她,似乎什麽也沒有。
哦,除了那隻肥鴨。
在大尹朝,想去哪裏,還是要帶著戶籍證明比較方便。
王公貴族自是不用,因為他們有代表自己家族的令牌。
對了,將軍府的令牌也給妧姑娘一份。
想到這,林鈺音就起身去青桐院找她父親。
府裏的大小事,如今都歸父親管。
這令牌可不是誰想要就能拿,要有記錄的。
誰都能拿到手的話,倘若遇上心懷不軌的,還不亂了套。
對於寶貝女兒的要求,林義承一向不會拒絕。
尤其是,這是連老爺子都看重的人。
一塊令牌,結一份善緣嘛。
林義承把令牌做了登記,又用特殊手法在令牌底部刻下印記。
不光是給妧零的這一份做印記,他們林家人手裏拿的都有印記。
令牌弄好,林鈺音接過來,隻跟父親道了謝就又匆匆走了。
沒來得及跟閨女說上話的林義承:(˙灬˙)
這丫頭~
林義承搖頭笑笑,繼續處理事物。
等妧零一覺睡醒。
已經是有身份,有房產的人了。
看著桌子上的地契跟戶籍證明。
妧零默。
好吧,她有點被感動到了。
“真是個善解人意的好姑娘。”妧零伸出手在林鈺音腦袋上摸摸,
林鈺音一愣,然後~
耳尖紅了。
林鈺音心裏怪不好意思的,除了家人,沒人摸過她腦袋。
“謝謝鈺音給我準備的東西,我很喜歡。”妧零換了稱呼。
小丫頭看起來性子淡了些,心卻比那些麵上熱情的人軟多了、待人也赤誠的很。
“再送你個禮物吧。”
妧零抬起手,
“還要做夢?”林鈺音坐直身子,等著對方點她眉心。
妧零手一頓。
“幫我準備筆墨紙硯。”
不做夢啊。林鈺音眼神飄了飄,揮手讓丫鬟去準備妧零要的東西。
妧零見林鈺音的樣子,好笑道:“那夢,一次就夠了。”
普通人受不了再多來幾次。
心智堅定,都難免走不出來。
心智不堅的,會直接崩潰在夢境裏。
林鈺音:我沒有,我不是,別瞎說。
誰要做夢啦!
妧零微笑。
很快,丫鬟就拿來了筆墨紙硯。
“對了,貴府有沒有黃紙?或者紅紙。”她剛忘記交代了。
林鈺音對這個還真不清楚,看向自己的丫鬟。
“有紅紙。”丫鬟想到庫房還有幾張紅紙。
林鈺音讓丫鬟去取。
取來紅紙後,妧零把紙平鋪在桌子上,筆尖吸滿墨汁。
手腕發力,
寥寥幾筆,就有種利落的灑脫鐫刻在字裏行間。
一鉤一劃,清雋有力。
林鈺音看躍在紙張上的字形,很好看。
可惜,
看不懂。
很快,妧零收了筆,
指尖輕輕劃過寫好的內容。
林鈺音說不出怎麽回事,反正在對方指尖劃過後,
未幹的墨跡便暈染出一種淡淡的靈氣感。
林鈺音掐了下自己的指尖,
這不是她的錯覺。
那這便是妧姑娘的神通了吧。
“給我把剪刀。”妧零對著紙張輕輕吹著,讓墨跡幹的更快。
剪刀拿來後,把寫好字的紅紙剪成四份。
紙張在妧零靈巧的手指中翻飛,很快,四個三角形的紅紙包擺放在桌子上。
“你,你爺爺,父親,大哥,一人一個,最好不要沾水。”
主要是給林鈺音做的,另外三人,算是贈送吧,畢竟吃人家睡人家的。
林鈺音站起身,對妧零鄭重施了一禮。
“謝謝。”
她爺爺,父親,大哥,皆是她林家最重要的存在。
林家的領頭人,他們好,大家才更好。
突然覺得她給對方準備的東西太少了。
不行,得再準備點什麽。
然後,
在妧零坐上將軍府的馬車離開時,收到了一匣子銀票。
麵額一百兩到一千兩不等。
一匣子,整整一萬兩!
妧零跟旺財:
“真是個好姑娘!”
“真是個人美心美的好人!”
林鈺音看著妧零的馬車走遠,才轉身回去。
直接去了鬆鶴院。
“爺爺,你看。”
林萬山看著孫女手裏用紅紙折的三角包。
“小音兒最近在練習紙藝嗎?疊的真好。”他不懂紙藝,自然也不懂什麽好不好的,但隻要他家小音兒做的,那就是好。
“爺爺~”再次慶幸自己穩的住,不然就這麽個寵法,她得比皇城裏的那些公子哥還紈絝。
“爺爺,是妧姑娘留下的。您,父親,大哥,還有我,一人一枚。”
聽到是妧零留下的,林萬山正經起來。
從林鈺音手裏拿了一枚。
林萬山看來看去也沒看出個所以然,想拆開,又怕疊不回去。
隻能看向孫女。
“妧姑娘沒說什麽,不過我約麽著是護身辟邪之類吧。”
林萬山摸摸胡須:
“跟老和尚的比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