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人俯在她耳邊,用著最平淡的語氣說著最驚世駭俗的話。
“你敢!”
冉蘅的憤怒溢於言表,敢動她家小朋友,還當她死了嗎!
反觀卿若非,這個男人似乎並沒有把冉蘅的話放在心上,仍舊是若無其事地整理著冉蘅有些淩亂的紅色發帶,仿佛這件事就像是每天必吃的一日三餐般正常無奇。
他平淡地說道,
“我為什麽不敢,我跟他相比是差到哪兒了嗎?”
冉蘅神情怔住,前半句話她聽得懂,可這後半句……
羨慕嫉妒恨?
無非是這幾種可能,但是卿若非可是厲靈的領袖,論身份地位還要比祈願高,他有什麽可嫉妒的?
“你心疼啦……”
卿若非似笑非笑地站起身來,鎖鏈間碰撞的金屬聲清脆不絕,在這樣一個寂靜的環境裏顯得可怖異常。
“哦,對了,我沒記錯的話,祈苑現在是第六位世界主神吧,他隻是一個靈器怎麽就成了主神呢,你還真是為他做了不少呢。”
“卿若非!“
冉蘅厲聲打斷,祈願是她的底線,沒有任何能在她麵前詆毀。
“你嘴巴給我放幹淨,既然當年我從這裏帶走祈苑,他便是我第十世界的人,
你要做什麽我都不管,但是你要是敢動他,我堂堂空間主神也不是吃素的。”
“嗬,空間主神……”
卿若非聳肩,輕蔑至極的走開了,臨走時還不忘吩咐下麵的人看好她。
他走的很快,導致婕姑一路小跑才追上他。
“尊上,你剛剛對冉蘅大人說的是認真的嗎?”
“你猜?”
卿若非背著手走在前麵,步履歡快,這副模樣根本不像一個近四十萬歲的人,更像是個不懂事的小娃娃。
因為攻打空間管理局的事情被關了三十多萬年,這才解禁,他怎麽又打起了弑神的念頭?
這一刻,婕姑算是深刻體會到了家有熊孩子的感受。
“真是個瘋子。”
另一邊的冉蘅也在無奈地搖頭,手上卻是很利落地解開了渠聽身上的束靈鎖。
“他該不會是被你關傻了吧。”
“誰知道呢。”
冉蘅席地而坐,一直低著頭,也不知道在想著什麽。
“這樣吧,”
渠聽安慰到,“大人,你做個人偶出來。”
“人偶?”
冉蘅有些不解,“幹嘛?”
“你做出來就好,別問這麽多了。”
冉蘅半信半疑,她家空間助手從來就不曾靠譜過,這次又要搞什麽?
衣袖鼓動間,一個酷似冉蘅的人偶穆然出現在兩人麵前。
人偶是有了,冉蘅眼睜睜地看著她的這位空間助手不知道從什麽地方拿出了一副牌。
“三個人,鬥地主正好。”
“?!”
冉蘅語塞,果然不能對他抱有太多期望。
“喂,剛才卿若非說了什麽你聽見了嗎!”
冉蘅突然提高音量,嚇得渠聽揉著生疼的耳朵,一邊嘀咕到,
“我們現在能怎麽辦,那個人關了結界,是你能出去還是我能出去啊。”
關鍵是他們現在什麽都做不了,空間主神的又沒有武靈,這裏的空間構造又與別處不一樣。
他們兩個現在,一個主神,一個空間助手跟廢人沒有任何區別。
冉蘅給了他一個白眼,完全不想搭理他。
渠聽心裏咯噔一聲,完了,大人生氣了……
“行了,我這裏還有吃食,柴火,一會兒先給你做飯。”
“……”
“大人,我錯了,別生氣了,好不好……”
“……”
“大人……”
“先做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