紅光僧是在作死,但不得不說,此人經驗非常老道,絕對是個闖‘蕩’社會的老油條。
他算準了我們不會拿滅魂釘滅他,是以最後時候,吼了一嗓子,意在給範猴子提醒。
這一招的確狠,但他忘了我們是什麽人……
嗖!
我一個箭步躥出去的同時,老三也跟一團黑旋風似的,呼的一家夥,奪‘門’衝出。
眨眼,我剛奪進正殿‘門’口。
嗷一聲叫,一隻大猴子,張牙舞爪地就奔我撲來了。
冷不丁,我正打算一拳這給猴孫兒轟飛了,跟在我腳邊的小狐狸嗖的一下高高躥起,接著,半空它挪了個身,噗!
我先是聞到了一股子臭氣,下一秒,我知道,小狐狸釋放生化武器了。
狐狸的生化武器可是頂級大殺器呀。
我沒穿生化服,所以速度閃人才是王道。
我身子一閃。
轉眼,聽到猴兒傳出一記慘叫。
不管了,接下來我和老三砰的一腳將大殿旁側一扇緊閉的實木‘門’給踹開。
‘門’‘洞’開的一刹那,噗!
一道比放屁大不了多點的動靜響了。
而在此之前,我本能向後一閃。
嗖!
我感覺腦‘門’子火辣辣的。
顧不上許多,我再一扭頭的時候,正好看到那個養妖人正手拿一把加了消音器的槍,目瞪口呆地看著我。
道爺說的沒錯,用火器,不招老祖宗待見,會走背字運的。
是以,這槍如此之近,他居然沒打中。
當然,我之前躲那一下子也非常重要,如果不躲,估計這顆子彈我就挨上了。
三爺這時衝上去了。
“啊!”
這大猛漢一聲吼啊,兩手直接抓了養妖人的胳膊,再一用蠻力,喀吧一聲,就硬生生給折斷了。
血一下子流了滿地,並且骨頭茬子都支愣出來嘍。
老三斷了這家夥的手臂,槍,咣當一聲就掉地上了。
接著三爺又握起大拳頭,以魯提轄拳打鎮關西的架勢,砰的一拳,直接將對方轟翻在地。
我這時一把將槍撿起來,順手‘交’給老三,又抬頭奔小屋裏一瞅。
在房間一角,赫然捆了數名身著僧衣僧袍的真正佛‘門’子弟。
我清點一下,正好五人,一個不多一個不少。
再仔細的打量,五個人全是活的,沒缺胳膊少‘腿’兒。
我長鬆口氣,這次又把人給救下了。
當下,我對五個僧人喊了一聲:“誰是覺圓。”
僧人,有一位正朝我微微笑著。
這人長的很瘦,個子也不高,並且還戴了一副眼鏡,但人卻顯的很‘精’神,眼鏡後的一對目光,充滿無窮智慧。
妥了,這才是寺廟的真正主持。
我急忙過去,幫忙將幾個僧人身上的繩子給解了。
覺圓起身,上下打量我一番後,出語幹淨利落地說:“先生是聞老先生請來的人吧。”
我一愣,接著說:“正是。”
覺圓:“有禮了,事不宜遲,請拿來信物,一驗真假。”
這和尚好利索,說話辦事絲毫不拖泥帶水。
我說:“信物正在東廂房朋友身上放著,所以,還請大師一起去東廂房。”
覺圓:“不敢當大師二字,叫我一聲覺圓和尚便可。”
老三這時扯嗓子問:“地上這家夥怎麽辦?”
我說:“一起拖到東廂房去。”
老三:“收到!”
說了話,我在前一推‘門’。
好家夥,原本香氣縈繞的一個大殿,此時已變的臭氣熏天。咱家小狐狸正蹲在‘門’口,瞪一雙萌眼,略害羞地看著我呢。地上,赫然躺了一隻止不住‘抽’搐的凶猴子。
覺圓搶步,看到這一幕,他啞然失笑說:“這大殿,又要通幾天風才行,不然佛爺坐上麵,可是要給熏壞了的。”
我哈哈一笑,當即伸手抱起小狐狸,老三過去,一把拎起猴子,連同他的主人一道,隨我押送到了東廂房。
僧人們好像知道,我會來救他們,又或許是他們修持有功,是以麵對紛‘亂’場麵顯的絲毫不驚。
一個個起身後,又陸續,該幹嘛,幹嘛去了。
隻有一個小和尚,緊隨覺圓,跟著我們到了廂房。
進屋第一件事,先收拾這個妖猴。
妖猴,之所以能成妖,造化全在脖子後邊的兩邊大筋上。這兩條筋隻要能化妖的動物,脖子後頭,細細用手‘摸’,都能‘摸’出兩條成形,成條的妖筋。
斷了妖物的後路,讓他修行不得,手法就是傷這條妖筋。
這是老頭子教我的東西中,最為重要的一項。
老三扔了妖猴在地上,祝老道看我一眼說:“怎麽處置?”
我:“廢它妖筋吧,到時候,它修行不成,隻能順其自然生老病死了。”
老道:“也好。”
於是我就彎腰,伸手在猴子脖子兩側的位置探出手來,拿柔勁輕輕一‘摸’動。
果然,這貨脖子上,長了兩根比筷子粗不了多少的妖筋。
這玩意兒,顯的很硬,在脖子底下跟‘肉’滾在一起,若不是細‘摸’,根本發現不了。
我用三根手指捏住了,接著又在指肚上拿拳勁兒輕輕一撚。
就這一下,原本給熏暈過去的猴子嗷一嗓子就躥起來了,可它剛躥到一半,又撲通一頭倒了下去。
我如法泡製,又將另一根妖筋給撚了。
眨眼過後,猴子眼中那一抹仿似人類的凶‘性’,已是漸漸消退,取代的又是自然的動物本神了。
這時覺圓念了一句:“阿彌陀佛。”
說過話,他一伸手,那猴子先是一愣,接下來竟好像懂事般,伸了爪搭在了覺圓掌心上。
覺圓一笑,對身後小和尚說“帶它去後院吧,它若是走,便讓它走,若是留,寺中我們吃什麽,就給它一份。”
小和尚:“明白了,師父。”
悟空啊悟空,你這次又皈依佛‘門’嘍。
我望著牽走猴子的小和尚離去,兩眼一挪,落到了地上正捂胳膊咬牙切齒盯著我的養妖人,範猴子。
我毀了他的心血,我知道,他現在恨不能將我千刀萬剮方能解氣。
“老三!你看人!二位道長,我們與覺圓大和尚,再找個地方談吧。”
道長齊聲言是。
老三則砰的一聲,踢了範猴子一腳後,接著虎臉說:“幾位啊,滿清十大酷刑現在要開始了,這個,第一個招的有優待,最後一個招的,切**!”
話音一落。
紅光僧嗷一嗓子就說:“我招!”
我搖頭一笑,隨道長還有覺圓大和尚出了東廂房,直奔到了西廂房。
進去後,見是僧人吃飯的地方。我們也不客氣,就直接找了個桌子坐下,最後,祝老道將信物亮了出來。
覺圓接過了信物。將兩塊殘‘玉’,合到一起,一對接,然後又朝光線看了看。末了,他將‘玉’放到桌子,又對我們說:“幾位稍等,我去去就來。”
轉身,六七分鍾的功夫,覺圓摟了一個長條狀的木匣子進屋了。
放下匣子,他按開了鎖扣兒,然後從裏麵取出了一卷看上去略微發黃的畫軸。
“這便是,聞老先生,寄存在此處的畫卷,幾位請接受罷。”
覺圓收了‘玉’佩,接著將畫‘交’到我們手中。
我拿過,慢慢滾動畫軸,將整軸的畫兒展開一瞅!
這是後現代主義,‘抽’象風格的鍾馗伏魔圖嗎?
整幅畫看上去,就是用一根大‘毛’筆對著紙,胡‘亂’一通的勾畫而已。
說實在的,看不出個東西,除了粗壯的‘毛’筆線條,啥子都沒得喲。
但偏偏這麽另類的一幅畫,居然在落款處,用工整的柳體字,寫了一行,鍾馗伏魔圖!
且字,是用朱砂寫就的。因此,份外的醒目。
怪不得聞老爺子說了,這副畫他不明白是怎麽回事兒。怪不得,他得請祝老道過來給看。
這畫兒,的確是邪‘門’啊。
我和老道瞪了眼珠子,瞅半天,也沒瞅出什麽‘門’道出來。
末了,老道將畫軸又重新卷起,接著他對覺圓說:“多謝大和尚。”
覺圓:“無謝!既已收畫,施主慢走不送。”
我抱拳說:“後會無期。”
轉身,拉了二位道長直接走人。
和尚不是薄情寡義,相反,他們是真正大‘性’情的人。而往往這樣的人,看起來好像很刻薄,怪僻的樣子。其實,我不用說,我也知道覺圓不是要趕我們走,而是想讓我們盡快啟程,幹該幹的事兒去。
出了廂房,又來到了東廂房。
老三這時說:“雷子,都拿下了,他們遇到了一個姓左的道人,對方給了他們不少錢,還借了一輛車給他們用,所以才到這裏來幹壞事兒的。”
我又問:“除了養妖人,其餘幾人什麽來曆?”
老三:“神棍,靠坑‘蒙’拐騙過日子的神棍。”
我點下頭,複又看到覺圓出來,便出聲說:“主持,那幾個人……”
覺圓:“無礙,我等自會處置。”
等等……
覺圓現在‘露’出的淡定和‘胸’有成竹可與被捆綁的樣子不符啊。
難道?
我腦子轉了一轉,馬上明白,覺圓是在配合我們應雪山上人還有啞巴德旺布下的小局。
當下,我對覺圓說了聲謝謝。
後者嘴角,淡了一縷若有若無的笑意。
隨之,我擰頭對老三說:“走人!”
而當我抱著小狐狸坐到大奔馳上時,祁道長坐在駕駛位上說了一句話:“那幅怪圖,貧道自信,可有把握破去上麵的謎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