茅山秘術,紮小人兒。聽上去很邪‘性’,其實就是紮作一個替身。但光有替身,沒有魂兒,還是不行地。
需要借一個魂來用用,借魂就得用到鬼了。
所以,便有茅山馭鬼一說。
話不多講,小魔‘女’當即轉身回裏屋兒準備東西去了。
而這時,小暄低頭,開始借祝老道紮的針,慢慢地調這位倒黴青‘春’弟身上的‘穴’位,並以此來保證,他在我們任務完成前,能夠一直維持住昏‘迷’狀態。
這個節骨眼上,我心裏不知怎麽,老覺得有件事兒好像不太對勁兒,然後我對老道說:“那個,我問一嘴啊,你說這世上有沒有一種人,每到酉時,就開始狂吃辣椒不止?”
老道擰了下眉,扭頭問我:“怎麽,你曾經遇到過這樣的人嗎?”
我點了點頭。
老道:“酉時,為一天當中‘陰’陽的一道明顯分割線,酉時一過,如果身體‘陰’虛的人,就會感覺非常的疲倦,想睡覺。這個,也叫黃昏覺。至於你說,吃辣椒……”
老道笑了笑,然後他伸出手指,在我掌心寫了三個字。
我心中一動,稍微過了過腦子,憶起老頭子講過的一句話,我秒懂了。
“明白了!”我朝老道點頭,。
老道:“明白就好,小心為上。”
我:“但還需驗證,對了,晚飯,你負責!”
老道:“妥妥兒地!”
小暄聽了我們對話,起身問我一句:“明白什麽了?”
我長舒口氣:“大凶啊!”
小暄:“****!”
我嘿嘿壞笑不語。
轉眼功夫,小魔‘女’將草紮的小人兒做好了,然後拿個兔斯基雙肩背包一裝,拉了我手,跟眾人說:“好了,店就‘交’給你們嘍,有人來買水晶,學生證五折,沒學生證的八折。”
老道嘿嘿:“放心吧,一準給你賣個好價錢。哦對了,大炮啊……”
老道這時眉宇掠過一絲憂‘色’:“你要小心。”
我點頭。
祁道長這時耷拉腦袋,悄沒聲兒跟我走到‘門’口,伸手拉下我胳膊說:“你有血光,須萬分小心,方能過此一劫。”
我:“多謝道長提醒。”
出了水晶店,路上小魔‘女’問我:“哥,什麽劫不劫的,你不會那麽倒黴吧,剛遇見你,你就要……”
我呼吸了一口‘混’合了麻辣燙和關東煮的清新空氣,然後對小魔‘女’說:“放心吧,妹子,死不了,充其量不過是獨自麵對一個未知的對手罷了。”
接下來,我拉了小魔‘女’進校園。
然後,我沒有直接去食堂,而是先拐到了我的辦公室,進屋兒,我讓妹子自個兒呆會兒,我坐下來打開電腦,啟動OA,輸入工號,然後直接在檔案查詢裏麵輸入了秦朝陽這三個名字。
一番檢索過後,信息居然出來了……
我大概看了下,做到心裏有數,然後關電腦,拉妹子直奔食堂去了。
這個地點食堂基本沒啥人,我和妹子靜悄悄進去,見後廚都在忙活,然後我們轉了一個彎兒,恰好發現有賣飲品的,於是拉妹子過去買了兩杯簡易‘奶’茶。
一人一杯‘奶’茶在手,我和妹子就繞到了辦公室那兒。
剛在附近的椅子上坐下,斜刺裏,嗖的一股子‘陰’風就出現嘍。
小魔‘女’眼中一放光,接著伸小舌頭‘舔’了下嘴‘唇’。
我表示,這個動作,很有‘誘’‘惑’力,但用來****鬼,貌似還欠缺一點成熟‘女’人範兒。
我閉眼,裝作享受簡裝‘奶’茶的滋味,實則開了法眼。眼中,光影晃動,周立濤幻了一身學生裝,悠悠就‘蕩’到我麵前了。
“道長,怎麽樣,我的事你查清楚了嗎?”
我說:“這才剛過去多久啊,目前的線索很‘亂’,但眼下我需要你來幫我們一個忙……”
說了話,我將請他出神龕的計劃,完整講了一遍。
周立濤很果斷:“放心,這絕對沒問題,正好這段時間,食堂老板不怎麽過來,他要去南方搞點餐飲投資,我也有時間,跟你一起把當年的事,查個水落石出。隻是,我是靈體,白天不太好行動。這個……”
小魔‘女’:“放心!你隻要到我這個小人中來,保管你沒問題。”
周立濤一愣:“你是?”
我介紹說:“記得幾年前那個救你的道人嗎?他是不是姓高?”
周立濤想了想說:“沒錯,記得說是姓高。”
我:“那就對了,這個‘女’孩兒,就是那道人的侄‘女’!”
周立濤二話沒說,轉身就要朝小魔‘女’下跪做拜。
小魔‘女’一瞧,慌了神。於是,我倆一通勸,總算沒讓周立濤跪下。
這會兒有人興許會問了,這鬼,膝蓋是軟的嗎?怎麽見了人就要跪呀。我想說的是,當初周立濤拜過,是有事求我。而今,他要拜小魔‘女’,為的則是當年高雲施手讓他從死亡因果中解脫出來的恩情。
那種可怕的死亡遁環,沒經曆過,永遠不知它的恐怖。
所以,周立濤無以表達內心感‘激’,隻能對高雲後代,一跪謝恩。
接下來,周立濤問過高雲近況。小魔‘女’黯然地將三叔已經身死的經過講給了對方。
周立濤知道真相,恨的是咬牙切齒。
隨之,他開始跟小魔‘女’打聽關於高雲的一切,瞅著兩人‘交’談正濃,我就閉了法眼。恰在這時,手機響了。
我輕瞥了一眼來電號碼,顯示的是我剛剛錄進去沒多久的一個號。
心中一笑,我拿起了電話。
“喂,雷老師嗎?”
“嗯,我是,你是秦朝陽吧。”
“對,是我雷老師。那個,你不是要查五年前四號‘女’生公寓的事嗎?我這兒呢,有一點線索,你什麽時間,方便過來一下。”
我問:“你在哪兒?”
“我沒在學校,我在外麵,等下我把地址發給你,你一個人過來就行了。”
“好!”
電話掛斷。
這時,我正好看到小魔‘女’解開背的兔斯基小包,將一個草紮的小人兒,小心地放到裏麵。
我開法眼掃了下四周。
“周立濤呢?”我問。
小魔‘女’對著小人兒笑了笑說:“他呀,現在找到一個新家了。”
我點頭,然後對小魔‘女’說:“你現在馬上回到水晶店。”
“你呢?哥……”
我笑了下:“有點要緊事,需要盡快過去處理。”
小魔‘女’:“不行,我得跟你一起去。”
我虎臉:“有危險。”
小魔‘女’:“太好了,哼!告訴你吧,本姑娘,就是在危險中長大的!知道嗎?本姑娘當年可曾經獨自一人,麵對六七個****1”
我一怔,脫口說:“你讓人……”
小魔‘女’:“呸!你以為我那麽廢物啊,我身上有刀,捅了兩個。剩下的,嚇跑了。”
我倒吸口涼氣:“你,你不怕‘弄’出人命。”
小魔‘女’:“怕什麽啊,是他們要欺負我在先,我殺了就殺了。怕什麽!再說了,後來不是沒死人嘛。”
我想了想,還是不放心小魔‘女’跟我一起去。
結果,丫頭耍賴了,摟我肩膀說:“喂,聽說你是這個大學的老師吧,如果呢,我說我是學生,你說,別人會怎麽看呐。”
說了話,丫頭就把小臉蛋兒貼我肩膀上了。
我無語:“好吧,跟我走行,但記住,一切行動,聽我號令。”
“耶SR!”丫頭一轉身,站地上,朝我敬了一個很不標準的警官禮。
就這麽著,我和小魔‘女’帶著周立濤的魂靈離開了校園。到‘門’口,攔了輛出租車,直奔秦朝陽說的目標地。
一個小時後,車在一幢麵臨拆除的老式樓房前停下來了。
我下車,推開破舊的鐵杆子‘門’,然後一步步繞過堆滿了破磚碎石的小院兒,直接就走到了樓裏。
樓裏邊的隔斷什麽的,都已經給拆沒了,現如今空‘蕩’‘蕩’的,隻有一道孤單背影出現在視線中。
我找了地方站好,大聲說:“秦朝陽。”
對方轉身。
仍舊一副半死不活的鬼樣子。
接著,這貨挪腳步,慢慢到了離我身體兩米遠外的空地上。
他掃了一眼,然後對我說:“不是讓你一個人來嗎?”
小魔‘女’一急,要說話,我拉了下她手臂,示意別出聲兒,然後我微笑對秦朝陽說:“今天,你約我來,是想殺我,對嗎?”
秦朝陽咧嘴笑了。
“你很聰明!不過,我好奇,你是怎麽猜到的呢?”
我抱臂說:“應該說,第一天見你時,兩個‘女’生的表現,以及你後來所說的話,讓我心裏生了疑。因為你說,你在這所大學已經四年了,快畢業了。可那兩‘女’生明顯不是大一新生,她們看你時的樣子,卻像是看一個陌生人般,非常害怕。”
“大家都是學生,在一個校園裏,多少也有一年多了。這個害怕,是不是有些奇怪。當然,這不是重點,重點是你的檔案,顯示你是最近半個月,才剛剛轉過來的旁聽生。”
秦朝陽笑了:“其實,我也沒打算瞞你多久,所以,這些算不得什麽破綻。”
我點頭附和:“的確,你好像很看輕我,而看輕的根本,則在於你練了一種,基本沒人知道,並且與碎八重齊名的邪術。焚身火!”
秦朝陽一聽‘焚身火’三個字,他立馬打了個‘激’靈然後用狐疑的目光盯著我說:“不可能,現世絕不會有人知道焚身火,絕不會。”
我笑了下:“焚身火,是在嬰兒時候,也就是剛出生的嬰兒期,就喂下‘藥’汁,同時配合針術,將先天元炁給鎖了。而後,需要通過不停的鍛煉,捶打,‘激’發出後天的陽氣,以後天陽氣來維持身體的基本生長和發育。”
“成年後,又會以秘術來學習‘守竅’一‘門’功法。也就是說,通過身上的一個‘穴’位,來實現先天元炁的開啟。”
“這樣一來,練這‘門’功夫的人,就會擁有十分恐怖的抗擊打能力,爆發力,以及傷口的再生能力。究其根本,是因為,他有效保留了先天元炁。然後再合理的調用,從而實現在短時間內,讓身體由一副病態,變成強勁的旺勢。”
“比如你……”
我微笑打量他說:“身上的皮膚很鬆,但隱在皮膚下的肌‘肉’跟骨頭一樣,非常強勁,另外,你的氣質,看似漫不經心,實則很有心計,極具城府。”
“所以,你,應該就是,我此行目標安排在外圍的一個打手。”
秦朝陽笑了:“錯,正確講,應該是‘清理人’,任何可能的懷疑對象,都是我們要清理的目標。所以,我們就是清理人。幹的是,收垃圾的活兒。”
我說:“在此之前,你清理過嗎?”
秦朝陽嘴角忽地抹了一層殘忍,然後他吹了個口哨說:“三個!三個不知死活的人,一個是警察,還有兩個是記者,他們想要查四號公寓的老底,然後,他們失蹤了。”
我怔了怔:“失蹤了?”
秦朝陽:“對,就是失蹤了。並且,可以說沒有任何線索。因為,我們有一套屬於我們的預警機製,一旦某人有查我們的想法兒,我們就會在他沒有行動前,將此人清理掉。”
話音一轉,秦朝陽:“全中國每天都會有成百上千的人被報失蹤,所以他們,隻是這許多人中的一員,再說了!死不見屍,怎麽查?”
我冷笑:“你不怕,我報案。”
秦朝陽:“你能走出這裏嗎?”
我笑了下:“很想試試。”
秦朝陽:“好!”
一個‘好’字出口,這貨就動了。他是一邊奔我來,然後身體一邊跟隨著發生驚人的變化。
這種變化怎麽講,就是他身體好像氣球一樣,一下子就充了氣,然後胳膊,大‘腿’,手腕,五指,猛地爆出青筋,一條條的肌‘肉’,就跟弓弦似的,瞬間就拉緊了。
這個過程腦補,需要參考一下綠巨人。不過,秦朝陽遠沒綠巨人那麽強悍,一下子變的那麽大,他隻是由之前的瘦弱男,轉眼間,變成了一枚肌‘肉’漢。
身體改變的同時,這貨的動作,也變了。
瞬間呐,他就跟一顆出膛的子彈似的,嗖,就遁到我麵前了。
硬打硬進無遮攔,我牙一咬,正要發勁,用崩拳架子跟這貨死磕。
可這貨到了我身前不足一米遠的距離時,他突然一扭身,跟條魚似的一滑,接著,原地又是一旋,反手揮拳,橫衝小魔‘女’的臉。
這招兒,太毒了。
他不打我,打‘女’孩兒!因為,他知道‘女’孩兒是弱者!
真他媽的不要臉!
這貨,不能讓他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