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小時後,我跟‘陰’冷學弟坐在了校園外的那家四川大叔開的麻辣燙小店。老規矩,一碗麻辣燙,三碗油辣子。
我這個旁觀者,看他吃的都感覺自個兒舌頭發麻,渾身冒汗。
二十分鍾後,‘陰’冷弟將點的東西都吃完了,然後又用一種非常舒服的姿勢,將一杯滾燙的開水,一飲而盡。
這貨不是人類,這貨絕不是人類。
我目睹此景,心中一遍遍地提醒自個兒。
吃喝完畢,‘陰’冷弟左右掃了一眼,向我伸出手說:“大四,中文係,秦朝陽。”
我讚了一句,跟他手握了一下:“我姓雷,名大炮,是新來的心理輔導老師。”
秦朝陽樂了下:“就知道你不是學生,你身上氣場跟學生不一樣。”
我笑了:“學生什麽氣場?”
秦朝陽:“學生的氣場,很‘毛’躁,渾身上下湧動的是青‘春’期荷爾‘蒙’的血液。他們年青,衝動,‘女’生我不知道,但我知道男生。腦子裏百分之九十以上被合體,‘女’人,這些東西所占據。”
我點了下頭複又說:“其實,你說的不僅是男生,幾乎所有男人,都一樣吧。”
秦朝陽咧嘴一樂:“或許吧。但你不同,你好像是我爺爺說過的修行人。”
我瞅了眼四周,確定沒人注意我,然後我哼一下:“你憑什麽這樣說。”
秦朝陽:“感覺!”
說了話,他一招手:“老板,來杯開水。”
老板沒來。來的是老板娘,拎水壺給‘陰’冷弟倒了一杯滾燙白開水。
‘陰’冷弟端杯子,一飲而盡。
我望著他:“你這樣,不怕得病?”
‘陰’冷弟:“我不這樣,才會得病。跟你說吧,我從小就這樣了,每天,子時以後,我跟正常人一樣。但隻要一到了酉時,也就是傍晚時分,我渾身就變的非常冰冷,那種冷,不是沒有體溫,而是零下,你懂嗎?”
‘陰’冷弟撮了下牙‘花’子,然後跟我說:“我爺爺每年都要給我郵很多他親手配的‘藥’材。然後,我靠吃‘藥’,來熬過每天最‘陰’冷的這幾個小時。”
“可最近,媽的……”
‘陰’冷弟罵了一句:“快遞丟單了,害的我爺,還要重給我郵,沒辦法,隻好拿這些辣椒啊,什麽的,對付一下。”
我聽這話,本能感覺這秦朝陽家的老爺子,不是一個普通老頭兒。
於是問了一句:“你爺,幹什麽的?”
秦朝陽一樂:“他是個瘋子,聽說,很久以前是醫生,後來他治死了十多個人。然後,就跑到山裏躲起來了。”
強悍!
我在心裏讚了一句。
末了又問:“關於學校,你知道什麽?”
秦朝陽瞥眼四周:“這不是說話地方,我們換個地方吧。”
十分鍾後,我跟秦朝陽一起以一種拉翔的姿勢蹲在了學校正‘門’旁的馬路牙子上。
車來車往,人流躥動。
我們的姿勢和表情,即具備了十足民工範兒,也讓周圍漂亮的青年男‘女’,不得不繞道而行。
秦朝陽伸手‘摸’兜,拿出包煙遞給我。
我說:“不吸煙。”
秦朝陽自個兒叨了一根在嘴上,點著了深吸一口說:“學校有股很奇怪的氣場,別怪我神叨的啊。我宿舍人都說我是小半仙兒,大神兒,一天到晚神叨的。但我沒告訴他們,他們有的人氣場不對,結果就倒黴,不是生病,就是遇點什麽小麻煩。這個不多說了,反正,我能感覺到一種看不見的氣場。”
我聽這話,感覺秦朝陽絕對是一朵千年罕見的奇葩。
這貨的表現,用道家怎麽說呢,就是地魂極旺。
地魂,在我們身體上的表現就跟一團頭發絲兒似的。它彌漫在空中,捕捉一切可稱之為‘精’神存在的東西。
我們身體感知的害怕,恐懼,興奮,快樂,悲傷,痛苦,等等一切都是地魂通過感知外界氣場得到的結果。
而秦朝陽的地魂,比一般人,要強大多的多。
這種類型的人,大多數都是小‘精’神病,真的,她們在現實中極端情緒化,動不動耍脾氣,愛哭,使小‘性’子……
呃,這怎麽跟‘女’人扯上了。
沒錯,‘女’人的地魂就是比男人強大。
秦朝陽地魂強大,隻是古怪之一,最重要的是,他擁有如此強大的地魂,但控製能力卻又非常的強,這貨並沒有發瘋,癲狂,以此,我斷,此弟乃是怪物!
這時,秦朝陽又深吸口煙說:“我在這兒生活四年了,我記得剛入學時,學校傳說,有個四號‘女’生公寓曾經發生過一次駭人聽聞的怪事。公寓一個學姐失蹤了,另一個學姐瘋了。當時,我大一,還曾經跟同學調查過,可後來你知道怎麽樣了?”
我微笑凝視。
秦朝陽深吸口氣說:“輔導員找我們談話,讓我們停止追查,否則,取銷學籍。”
我問:“那你們,查出什麽東西了嗎?”
秦朝陽狠狠掐滅煙頭說:“事發時候,正值放寒假,學校裏人不多。但我聽說,當時有人看到整座四號‘女’生公寓被一團很濃,很濃的藍霧給包裹了。那天晚上,聽說藍霧覆蓋的麵積一再地增加,可就在它即將蔓延到其它宿舍的時候,霧突然又像閃電一樣消失了。”
秦朝陽怕我不理解,特意用手比劃了一下說:“就是這麽快,唰的一下,就沒了。”
“然後……”秦朝陽想了想說:“有人,陸續聽到很多人的叫聲,那叫聲,是很明顯的慘叫。接下來,當晚就有神秘人來學校了。”
我說:“誰?”
秦朝陽:“BKS,聽說是這個公司的人,到學校,然後跟學校合作,把四號公寓租下來,搞科研用。”
講到這兒,秦朝陽繼續:“這四年來,我時時注意這個什麽BKS,我發現,他們那個實驗室,經常出入一些很奇怪人。”
我扭頭問:“怎麽奇怪了?”
秦朝陽:“你說,一個生物基因實驗室,搞科學的,怎麽經常有些和尚,道士,還有喇嘛,神棍模樣兒的人進出呢?這是其一,其二,那個地方,學生根本進不去,外麵有保安,並且裏麵的氣場……”
秦朝陽想了一下說:“沒氣場。”
我知道他說的這個‘沒氣場’意味著什麽。這世上,無論什麽地方,都有其獨有的氣場。死地有死氣,生地有旺氣,但是‘沒氣場’那就意味,這個地方好像不存在於這個世界一樣。
但事實相反,那的確存在一幢樓,而造成這種現象的唯一解釋就是,法陣!
法陣,就是風水陣。
配合符術,道法,擺好的法陣可以掩蓋掉一個地方的氣場。
那為什麽這樣做呢?
很簡單,一是怕修道人盯上,二是怕讓老天爺盯上。老天爺即,維持天地正常運轉的力量。
打個簡單比方,你要去一個火災現場救人,那麽,為了不讓火燒死,煙嗆死。你一定要穿防護服,帶呼吸麵罩,做足了防護準備後,你才能進去救人。
對方玩的就是這個,他們幹的是天地不容的事兒,而為了掩蓋這種事實,而特意將氣場給防護起來了。
好吧,現在大概捋一下這裏麵的關係。我們就不難得出結論,五年前,學校發生的怪事,與現存的BKS公司存在肯定‘性’的因果關係。而學校,對此是知情的,但為了實現自我保護,所以校方選擇了跟BKS合作。
了解至此,我跟秦朝陽又聊了點別的,隨之,我倆起身,回到校園,離別前又互相留了手機號,方便進一步聯係。
當晚,一夜無事。
第二天,正常去辦公室,接了兩個無聊電話後,一個姓楊的男老師找到我。
“雷醫生你好。”
“你好。”
楊老師進屋一番自我介紹後,在我麵前椅子上坐了,然後他說:“是這樣的,我們班新來了一個學生,這是個‘插’班生,這個呢,怎麽來的,我也不是很清楚。我隻想請雷醫生幫個忙,因為,這個學生的心理,好像有點問題。”
我愣了下,眼珠子一轉,然後說:“好好,這沒問題,人呢?人在哪裏?”
楊老師:“人就在‘門’外等著呢,你看,你幫著好好輔導一下啊。”
我說:“沒事,你讓他進來吧。”
楊老師回頭,一臉不耐煩地大聲說:“你進來吧。”
三秒後。
我見祁道長,洋洋得意,一臉笑容地進屋兒了。
道長見到我,當即微笑:“道友,你好。”
楊老師哼了一聲。
道長又對楊老師:“這位道友,你也好。”
楊老師:“道道道!真他媽的是玄幻看多了。那個,雷醫生你也見到了,情況就是這樣,你幫幫忙,好好疏導一下他吧,我還有事,先走了啊。”
說了話,楊老師閃身遁人。
我見楊老師走了,急忙伸手把‘門’關上,問祁道長:“你什麽時候來的呀?你怎麽來了?”
道長微笑:“昨日,未時到的。已住了一晚,‘交’友些許。但不知為何,此間學子,皆不知,道為何物,且紛紛指責貧道乃一癡瘋癲狂人士。貧道以為眾學子癡心科學一事,以致不解道為何物,但貧道觀了一夜,方知,此間學子,皆喜玩虛擬之物,談‘色’妄之念,至於科學,亦極少有人習之,研之,哎……”
說到最後,祁道長一聲長歎,跌坐椅子,滿臉盡是歎息之‘色’。
講出一番感慨之言,祁道長話音一轉說:“道友,貧道掐指算過,就在今日,祝道友,與暄道友,即將到訪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