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時我們在夜晚失眠,回憶過往的時候,我們經常驚訝地發現,那些往事在腦海裏記憶的竟如此清晰。
每個細節,言語,事發時不同人的神情,以及你的心理活動等等。
那種回憶很可怕,別的不說,這一晚,徹夜不眠是妥妥兒地了。
我的這次潛意識喚醒很片段。
但整個身體和意識卻異常‘逼’真,比如,我清楚記得小學放學後的一天,我被一個老頭子領到家附近的小公園裏。
然後,他教給了我一種叫麵壁蹲牆的功夫。
我很清楚麵壁蹲牆是怎麽回事兒,因為在那兒之後的很長時間裏,我跟個***似的麵朝牆根蹲下,接著又撲通一聲,向後跌倒。隨之,爬起來,再蹲。
麵壁蹲牆是內家拳開腰胯的功夫,這步功夫不到家,尾巴根兒別想打開。而想要練到家,不讓自個兒跟***似的麵對牆蹲個三四年,根本沒第二條路可以走。
我記得很清楚,我整整蹲了五年!
開始兩隻腳分開蹲,每組一百個,每天做十組。接下來,兩隻腳的距離漸漸貼近,直至並攏。隨之,腳尖與牆根的距離,由一開始的三十公分,慢慢減到二十,十公分,五公分,直至最終,腳尖完全貼到牆根。
這是一個過程。
而在這個過程中,我還學會了八卦掌。其實,與其說是八卦掌,倒不如說是繞圈子和雙換掌這兩項最合適。
沒錯,跟拉磨的野驢似的,我天天早上起來繞圈子。
繞的時候,腰要擰,肩要正,步子輕,要走趟泥步。走的時候,不要用力,要用身體擰動時,產生的那股子擰裹勁兒。
要借著那個勁兒,保持住身體的平衡。
同時,還要提勁兒,把腳底跟地麵摩蹭時產生的勁道,一個勁兒地向腦瓜頂上提!
小學快畢業的時候,我又學會了站丹田,奔丹田,還有‘雞’步樁,六合術。
那是形意拳,山西派的基礎練法。
練功很辛苦,但我若記得沒錯,每次結束時,那個神秘老頭子都會從隨身拎的瓦罐裏,給我盛上一碗奇香四溢的粥。
粥呈碧綠‘色’,氣味有別於我吃過的任何東西,非常,非常的好喝。
記憶中,我好像覺得自已會成為一個大俠。可是那個老家夥卻說了,這所有一切,隻不過是道家基礎的築基功夫罷了。
初中時候,我學會了站三體式。先是雙重,然後是四六分,前‘腿’四成負重,後‘腿’六成。然後三七,二八,一九,直至最後,將伸出‘腿’的給站沒了。
這是什麽意思。
就是,‘腿’上不著一點力,全憑心中一縷念在支撐。
初二時候,我已經可以把身體給站沒了。
按老頭說法兒,基本就是,身無半分力,半分覺。人立在這裏,憑的就是一個念!
很奇怪是吧,是的!我記得,當我以單重三體式站立時,老頭伸手捏我負重的那條大‘腿’,然後我‘腿’上的肌‘肉’全是鬆軟的。
身體在極度負重的前提下,保持住負重姿勢不變,可吃力的肌‘肉’,卻又是非常鬆馳的那麽一個狀態。
這個現象,估計體能訓練專家看了會說我是怪物。
但老頭兒卻說,我的樁成了,功夫上身了!
初三寒假的一個晚上,老頭領我去了一個墓地。
他告訴我,這就是我今後要練功的地方。而我接下來要做的就是當著大小鬼靈的麵前,打五行拳,十二形拳,站三體式。
當然,這期間,我離不開那一碗濃香的粥。
我不害怕鬼!
雖然,初三那年老頭兒幫我開了法眼,然後我第一次見到鬼時,有那麽一點害怕……
但隨後,我就很坦然了。
臨上高中的前夕。
老頭出了‘陰’身,利用一種魂魄相通的方式,將大量道家知識傳授給我。
三天後,我執桃木劍,降伏了一隻在城東公路作惡的凶鬼。那裏,三年出了六場‘交’通事故,死了八個人!
事故的元凶,就是一條修行了四十多年的厲鬼!
我不知道,那是我的畢業考試。
完成任務後,老頭說要幫我修補元氣,然後他拿了三排的銀針,接下來,他將這些銀針,全都紮在了我的身上。
針行了五個小時。
打那兒以後,我所經曆的這一切,就在腦海裏漸漸消失了……
時到今日,小雷兩個字,瞬間又帶我回去那段寂寞,枯燥,極其無趣的日子裏。
但我知道,我回憶起來的東西還是不完整。就好像做夢,你夢到了某個人,但你卻永遠看不清他的臉。
就是這樣。
我不知道那個老頭兒是誰,我亦不知道他叫什麽名字。他隻是一個,曾經出現在我身邊的人。
我學過心理學,知道老頭兒將我封印,是一種非常正確的保護行為。
因為,雖然我學的很多,但我心智,社會閱曆,等等的一切都不成熟。十五六歲的半大孩子懂什麽?
如果他不在我身邊,我身上的力量,真的很容易幹出一件又一件驚人的恐怖事出來。
比如,初上高中時,校園‘門’口的那場戰鬥。
我現在想起來了,當時我喝了點酒,然後,我給那群小****放倒了。
依稀記得對方還拿刀,但因為我記憶中的東西還沒有完全消失,所以我很輕鬆地將其中幾人身上的骨頭打斷。
另外還有一人,‘胸’口疼的死去活來,到了醫院,檢查不出病症,後來還是老頭兒以我家親戚的身份,過去給那貨‘胸’口輕‘揉’了一下,這才散去憋在那裏的一股子拳勁。
而如果不散,老頭說了,三五年之內,開始會吐血。接著那人的整個肺,會死掉,也就是說,徹底的廢了。
醫‘藥’費,所有一切的善後,全是那老頭兒幫著安排的。
期間,對方家裏,有一個好像還有些‘門’路,揚言說要讓我上不了學。我則放狠話,要讓他家一夜之間滿‘門’死光!
我知道,我有那樣的能力。我隻需要準備幾樣東西到墓地走一圈,然後再到他家‘門’口貼張自已親手畫的符就行。
第二天,他家就真的一個活口不剩了。
結果呢,我當然沒幹成壞事兒。老頭兒打了幾個電話,讓那人封口,而我,則又被行了一遍針。
那遍針過後,我徹底懵圈!
我成了好學生,偽學霸,每天除了學習,我根‘毛’不知了!
記憶整理到這裏,我笑了。
謝謝你!老家夥!
我又重新收拾一下略淩‘亂’的小心情。
瞬間,一種前所未有的豁朗感和力量感在心裏徐徐升起了。
OK,我找回了大半部份的記憶。雖然,還有一小部份關鍵的東西缺失,但我卻知道了我會什麽,不會什麽。
我微笑,又重新去看小雷兩字後麵的內容。
這張紙就是老家夥留給我的,他寫的很有意思,基本沒有完整句子,而是一張有趣的流程圖。
裏麵講了,如果我穿了盔甲進到這裏麵。
我該怎麽辦?
首先,如果我有北鬥令,我該怎麽做,其次,如果我得了一個刻有斬鬼名字的劍把兒,我該怎麽做。最後,如果我什麽都沒有,我空著兩手,我該怎麽辦!
流程圖最後,寫了一行剛勁的小字。
“這一切僅僅是個開始,而你所會的東西,距離一名真正的北鬥師,你還差很遠!且行,且珍惜吧!”
呃……
我看到最後那句話,我使勁眨了眨眼,我確信,我沒看錯。
老家夥,想不到,你居然也是一個‘潮’人呐!
我搖頭笑了笑,然後感慨萬千地打量了下附近。
接著我笑了。
向爺是個笨蛋!他現在已經入局了!
我能感覺到,在這個大大的地底空間內,除了我們那一群拉轟的小夥伴外,至少還有兩個高人沒‘露’麵。
除外,祝老道不是白給。之前我或許不懂,但現在我知道,老道不是小妖,他是大妖!而且,還是一個正義的大妖。
那貨,學的雖雜,但每一樣都是貨真價實的真東西!
放眼華夏文明,這樣的人才,幾百年也未必出得了一個!祝老道就是其中之一。
現在,大家一直都沒有動手,其實那是在等我。
而我的任務,是幹掉妖靈和向爺這兩個大麻煩!
怎麽幹?
利用手中的斬鬼來幹!
我慶幸,向爺沒有搜我的身,不然,斬鬼讓人給拿走,那我可就什麽都不幹不成了。
當下,伸手從包裏,取出劍柄。
這東西叫斬鬼,盧霜霜講的沒錯,它是一件需要用心來用的武器。另外,它殺的不是有形之身,而是無形之神。
打個比方,這東西用好了,可以一揮之際,將一個人全身的神魂斬碎。當然,天地二魂碎不了,它們會自行離開。
斬鬼裏麵,借的是北鬥七星裏的一股子肅殺之氣。
北鬥在道家中,被稱為真武大帝的居所。當然,真武大帝不是人類,更加不是人類形態的神仙,這隻是一個擬人化的稱呼。
真武大帝是一道神,一道神念。神念是規矩,法則。
修道人,畫符,溝通這股力量,符上就有了符力,就能派上降妖伏魔的用場。
而我手中的這把斬鬼。
它的真正名字叫,符器!
符器是一種器物化的符,它脫離了紙符的單一‘性’使用方式,可以無限次的使用。這點,有點類似符鏡,鐵符,等等這些東西。
符器的使用,跟用符一樣,都需要鳴天鼓,再‘交’神。
‘交’到神後,符器,就具備強大的戰鬥力量了。
當然,僅有符器還是不夠。
我身上的這套戰甲,將會幫助我實現一道非常奇妙的防禦力量。
力量來源,就在於,這塊大石頭上的法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