隻聽蘇媚繼續回憶道:
“雖然我剛開始對雷布雷的印象不錯,但是和他試著交往了幾天以後,我就發現了他有一個壞習慣,喜歡喝酒,而且一喝就醉,醉了之後就開始胡言亂語。有一次我陪他去參加朋友的聚會,後來他喝醉了,我說打的回去或者找一個代駕,因為我當時也喝了一點酒,所以不能開車。但是,雷布雷那天不聽我的勸說,非要親自開車送我回去,我隻好冒險依了他。”
蘇媚突然有點懊惱地緩了一口氣,像是在後悔認識這個男人,她繼續說道:
“然而,雷布雷把汽車開到馬路上沒過多久就被交警給查到了,他們通過觀察,發現雷布雷滿臉通紅,眼皮有些腫脹,便斷定他很有可能是酒駕,馬上拿出酒精測試儀放在雷布雷的嘴邊,嚴厲地說道,‘吹一下!’”
“但是雷布雷沒有用嘴吹測試儀,而是開始吹他自己,隻聽他說:‘我高到你隻能抬頭敬仰,富到你隻能低頭悲傷,帥到你隻能罵你爹娘,想當年我喝過在月球上取下來的水,吃過在火星上烤過的羊腿,穿過來自星星的……’”
“交警不禁笑了起來,但馬上又一臉嚴肅地說道,‘你擱這吹啥牛呢,讓你吹這個!’說完又指了指手中的酒精測試儀。”
“隻見雷布雷一愣,好像被嚇到了似的,趕緊改口繼續吹道:‘這個麥克風產自美國,絕對原裝進口,真正的高保真,高質量,高科技,銷量好到沒朋友,產量大到繞地球……’”
“交警頓時感到無語,趕緊將雷布雷打住,把他押送到了交管所裏慢慢地進行審問,從那以後,我果斷地把雷布雷的手機號刪掉,再也沒有和他有過任何的聯係……”
蘇媚終於把這個故事講完了,大家聽到此處,也是醉了,不由笑了起來,因為他們從此認識一個叫做雷布雷的奇葩男。
蘇媚見大家難得這麽高興,便借著這個氣氛,又講了幾個奇葩男。
其中一個是蘇媚在網上認識的,他自認為是一個很精通文字遊戲的人,然後給蘇媚發了一條信息,上麵寫道:
“明明是個富二代,我卻自己上班賺錢,明明可以開跑車,我卻每天去擠公交,明明可以靠臉吃飯,而我堅持要走依靠實力生存的路線,你猜我為什麽要這樣做?”
蘇媚看完,不屑地笑了笑,因為她在網上看到過這種無聊的段子,這分明就是照搬抄襲嘛,然後她馬上給這個男人回了一句話:
“我猜,明明肯定是一個大傻瓜,居然願意和一個腦殘做朋友……”
眾人聽到此處,皆情不自禁地笑了起來。
不知不覺,時間已經到了晚上七點多,他們在火車上簡單地吃了一點東西,稍作休息之後,又開始聊起了工作上的事情。
首先,他們覺得專訪小組必須要有一個組長,這樣做起工作來會有一個統一的指揮,統一的行動,隻有這樣他們的工作才能更有效率。
關於人選問題,大家幾乎沒有多做討論,一致選定沈雪梅做為他們的小組組長,因為在他們這些人當中,隻有沈雪梅的資格最老。
其次,他們進行了具體的任務分工——由蘇媚進行現場采訪,因為她形象好,而且經驗豐富。
由趙天始進行拍攝,記者部的同事做現場筆錄,然後吳摩西根據他們提供的筆錄進行撰稿,沈雪梅進行審核工作,業務部的同事把審核好的稿件進行實時發布。
最後,他們又談了一些其他方麵的細節,以及遇到突發事件時,如何去妥善地進行處理、解決。
他們把這些問題都談好之後,已經是晚上九點了,還有一個半小時就抵達S城了,一想到這裏,他們反而忘掉了身體上的疲倦,滿臉興奮地透過窗外,看著遠處的夜景……
這時,趙天始眨動著眼睛看向吳摩西,柔聲地說道:
“吳摩西,你不是去過S城嗎?”
“對啊,我在那裏待過七天!”
吳摩西點點頭。
“哦,那你一定對S城很熟悉嘍,我怕……”
沒等趙天始把話說完,吳摩西已經猜到了她的心思,馬上笑著說道:
“不用怕,跟著我在一起,你走到哪裏都不會迷路的!”
“嘻嘻,吳摩西,你越來越懂我了……”
趙天始頓時感到無比的幸福。
如果不是因為趙天始有迷路的毛病,她和吳摩西還不知道能不能像現在這樣成為男女朋友呢。
趙天始突然想起了那天在廣明公園迷路時的場景,吳摩西及時的出現在她麵前,然後試著跟蹤她,卻被她轉身的時候看到……
一幕幕的畫麵在趙天始的腦海裏浮現,就像放電影一樣,那麽地真實而感人……
晚上十點二十七分,這列火車終於到達S城,比預定的時間提前了幾分鍾,吳摩西一行人紛紛走出了火車。
這一次,趙天始沒有讓吳摩西那麽辛苦,隻見她背著吳摩西的紅色背包,麵若桃花地看著他,說道:
“吳摩西,你知道火車站離市中心有多遠嗎?”
“對啊,吳摩西,咱們這些人當中就你來過S城,你說說看。”
已經身為專訪小組的組長沈雪梅,也跟著問道。
雖然大家的智能手機裏都有GPS導航功能,但畢竟有點浪費時間,大家又都背著行李,玩手機很不方便,所以都用一種期待的眼神看著吳摩西。
“嗬嗬,這裏是城郊,距離市中心很遠,但是現在的地鐵都已經停運了,我們隻能坐出租車了。”
吳摩西微笑著回答道。
“好吧,就坐出租車了,反正雜誌社裏給報銷,不過吳摩西你可得盯著點兒道,小心出租車司機黑咱們!”
沈雪梅點頭叮囑道,眼看大家都已經又累又餓了,所以必須節省體力,抓緊時間趕到市中心的賓館。
說完,眾人拖著行李來到路邊叫了兩輛出租車,二十分鍾以後,他們來到了市中心的那家四星級的酒店式賓館,賓館的名字叫做世紀夢,外麵的建築看起來確實豪華,大廳門前有一個橢圓形的熒光噴泉,隻見噴湧的水花如夢似幻般映入人的眼簾。
沈雪梅快步地走到前麵,吳摩西他們跟在後麵,他們在前台辦理登記手續之後,並沒有急於尋找房間,而是去了一樓的餐飲大廳吃了一頓豐盛的自助形式的晚餐。
吃完晚飯之後,他們方才拖著行李來到位於八樓的客房,夢翔雜誌社給他們訂的房間都是三人住的標準間,裏麵有三張大床,正好趙天始和沈雪梅、蘇媚住一間,吳摩西和另外兩個同事住一間。
等到他們在客房裏安頓好以後,已經是半夜十二點多了,困意迅速地席卷到每一個人的身上,他們馬上躺到各自的床上,很快便進入了夢鄉。
視角轉向宣城城郊的一處高檔的別墅區,兩個小時以前,窗外的月色依然如薄霧般朦朧一片,像是穿上了一層灰白相間的紗裙,隨風來回地飄動。
隻見趙冬梅坐在客廳的真皮沙發上,眉頭微蹙,若有所思。
“姑姑,再過幾天就是十五號了,我們要往那個賬號裏麵匯錢嗎?”
坐在一旁的趙天瑜看著趙冬梅,低聲地問道。
“恩,一定要匯,而且要多匯一些錢。”
趙冬梅點點頭,交代道。
幾天以前,趙冬梅查到了那個男人的行蹤,而這個男人就是趙天賜。
趙天賜從韓國匆匆回到宣城,是為了到醫院看望他的母親柳素英,柳素英去世之後,趙天賜就在宣城的各個酒吧、夜店裏唱歌,好像打算永遠地待在宣城,不再四處奔波了。
趙冬梅現在有一個疑惑,她不知道柳素英在臨死之前,有沒有把趙天賜的身世之謎告訴趙天賜。
如果她說了,那麽趙天賜應該去美國找趙東升才對,但是趙天賜並沒有那麽做,難道柳素英沒有說嗎?
一直以來,趙冬梅按照趙東升的囑托,在每個月的十五號,她都會往柳素英的賬號裏用匿名的方式匯過去一筆錢,作為柳素英和趙天賜他們母子倆的生活費用,從來沒有中斷過。
盡管柳素英現在死了,趙冬梅依然決定要給他們匯錢,所以她派趙天瑜秘密地查到了趙天賜的銀行賬號,準備到了這個月的十五號,往他的賬號裏麵匯錢。
“天瑜,你覺得趙天賜為什麽會留在宣城?”
“這個……我也想不明白,不過,我們可以繼續觀察他,總會發現一些線索的。”
趙天瑜想了想說道。
“嗬嗬,天瑜,你能猜到我現在最想知道的一個問題是什麽嗎?”
趙冬梅淡淡地笑道。
“姑姑,我猜不到啊,你最想知道的是什麽啊?”
趙天瑜搖搖頭,問道。
“就是……趙天賜現在是否已經知道他了的身世。”
“這個問題我們可以親自去問問他啊!”
“不行,我們不能輕易地暴露身份,畢竟趙東升說過,我們的任何行動都應該秘密地進行,除非萬不得已才能說明身份。”
“那麽……現在不行嗎,趙天賜的媽媽已經死了啊。”
趙天瑜辯解道。
“不行,現在還不是時候。”
趙冬梅篤定地說道。
“好吧……”
趙天瑜麵露疑惑地點了一下頭。
“天瑜,既然我們已經發現了趙天賜行蹤,就派人暗暗地觀察他,一旦發現他有什麽異常舉動,我們馬上采取相應的措施,但是一定要記住,千萬不要輕易地暴露身份。”
趙冬梅認真地看著趙天瑜,再次重複了那句話。
其實,趙冬梅明白趙東升的意圖,因為她知道,一旦趙天賜知道了他的身世之謎,一定會去找趙東升,那麽後果將會非常的嚴重。
這種後果不是趙天賜想要實施報複的那種後果,而是出於其他的原因,趙東升不能見他,否則趙東升會無地自容。
“恩,我知道了!”
趙天瑜點頭道。
“好了,時候不早了,我們趕緊睡覺吧!”
趙冬梅看了一下牆壁上掛著的一個名牌鍾表,上麵的時間顯示為晚上十一點十一分,光棍時間。
夜深人靜,正是很多事情開始或者結束的時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