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爸爸!爸爸!”
有個小女孩在叫爸爸,在街頭哭喊,“我要爸爸,爸爸!”
人來人往的繁華路段,人們紛紛停下腳步,注視著這個可憐的小女孩,然而,沒有人上前詢問她到底怎麽了,是與爸爸失散了?
因為她的身側正站著一個漂亮的女人,一身白色的連衣裙在風中飛揚,那張臉十分憔悴,有著淒然與決絕,顯示是女孩的媽媽。
母女倆人的行為十分奇怪,愣愣的並排站在街頭,似在等待,也似在尋找。
那是陳怡和榮與陳。
他們在派出所沒有找到榮沉的有效聯係方式,顯然對方做好事卻沒留名,誰說這不是一種故意躲避呢?
榮與陳就是在這條有著商場,辦公大廈,學校,和醫院等等的中心街段發現榮沉蹤跡的,當時對方的車是從醫院的停車場開出來的,陳怡不能保證榮沉就一定是去醫院,也可能路過附近,把車停進去了而已,因為醫院守株待兔了四天,並沒有榮沉的影子。
她也不敢想,萬一對方是路過此處呢,從此大海撈針,再也難尋呢?
東郊的別墅區才更該去,可是,對方做的好詭異,竟然搬了家。
這不是在躲著她們母女是什麽?
站了好多天,不斷有人勸她們回去,回哪去,回去的地方有她的丈夫,有孩子的父親嗎?
所以,必須等。
等到她們在網絡,在新聞出名,全世界都知道她們在找一個叫榮沉的男人。
可惜,大千世界,誰又會關心你呢,隻是徒增八卦罷了。
“院長?”榮與陳看到人群中一個熟悉的身影,是洛殷,她興奮的撲了過去,找爸爸好辛苦,她需要一個擁抱來緩解一下疲勞。
“不上學嗎?”洛殷把她拉到安全的一側,仔細查看小姑娘是否安好,天氣漸熱,陳怡竟然帶著她做出如此可悲的事。
“我在等爸爸,他一定會出現的。”小姑娘認真地回答著,仿佛這種空等的行為十分的高大上,要不了多久就能看到爸爸。
洛殷把榮與陳抱進車裏,一個老人淚流滿麵的坐在裏麵等候,是陳怡的母親,主動打電話給洛殷告知陳怡的行為,再怎麽說,同事一場,而她又恰好認識榮與陳,洛殷不得不帶著老人找過來。
陳怡卻不肯上車。
“我要在這裏等。”
“你真的一點都不清醒,一而再,再而三的拿孩子冒險,這是是街頭,你覺的合適嗎?”說再多,陳怡都不會聽,洛殷隻好保證,“帶孩子回去,我會托人查榮沉的消息。”
陳怡信了,那晚榮與陳的行蹤就是她的朋友查出的,把陳怡送上車,洛殷讓同事開車,直接送他們回家。
看熱鬧的人一下子就散開了,洛殷站在原地,看著那幫圍觀者又重新聚攏到一個不遠的新位置,比圍觀母女倆的聲音還大。
有個男人昏倒了,轟的一聲倒下去,那張臉太過英俊,讓打電話喊救護車的人速度都慢了幾秒。
洛殷撥開人群,為地上那昏倒的男人遮住了豔陽,過了一會兒旁邊的醫院的救護車就來了,醫生把他抬上了車,洛殷不等醫生詢問,便主動上了車隨行。
榮沉。
這個男人渾身是迷。
既然抹了聯係方式,搬了家,為何還背後關注陳怡母女?
那母女二人一門心思尋找,卻不知道她們的不遠處,有個男人一直默默看著她們,洛殷送母女二人走後便眼尖的發現了他,因為倒地的聲音太過沉重了。
他應該是個病患,臉色很不好,可能也是詐死的原因。
洛殷沒有資格深究,隻是有句話要留。
醫院的消毒水味十分刺鼻,榮沉到了急救室幽幽轉醒,他看到洛殷,沒有表xiàn出意外和吃驚,微虛又淡定的聲音。
“謝謝送我過來”
一如那晚在派出所看到明明相識的洛殷,卻能淡定至極的和她握手。
也對,他連女兒的哭喊都能無動於衷,她又算什麽,洛殷走到床邊,看著榮沉。
“你是一個成年人,無論如何都有你的理由,我不插手你們的事,但你可否對孩子有一絲寬容,她沒有必要承受你的決絕。”
榮沉痛苦的皺起眉,不知是身體痛還是不喜歡聽她的話。
“醫生從你的手機上通知了你的家人,我告辭了。”
沒有說再見,洛殷與進來急救的醫生擦身而過,直接離開了。
至於什麽病,她不想知道。
這家人的糾紛讓她很頭疼,洛殷拿出手機想給宋烈原打給電話,讓他查一下那份歐洲的死亡證明的真實性,結果,到了電梯口,卻看到一個拄拐仗的老人晃悠著扶著牆壁,她連忙收了手機跑過去,扶他到椅子上。
“謝謝,姑娘。”老爺子坐在椅子上,禮貌的道謝,當他抬頭看到洛殷的臉,頓時,有點恍惚的睜大了眼睛。
“您還好嗎?”洛殷詢問了一遍。
“哦,很好,謝謝。我的家人馬上過來。”老人回過神,指了指洛殷的身後。
洛殷看到兩個女人從那邊走來,放心的和老人告別。
“我先走了,再見。”
“再見”老人的聲音有點抖,目光發直的看著那個女孩離開。
兩個家人終於趕來,看到老爺子的目光低迷,神情愴然,都嚇了一跳。
“爺爺,你哪裏不舒服嗎?”蘇純墨擔心的蹲下身,查看老人的臉色,奇怪,為何盯著走廊盡頭看,她順著望過去,那裏有個女人正轉彎下樓,頓時,蘇純墨驚了,看到那女人的側臉,那不是洛殷嗎?
老爺子顯然是認出了她,怎麽會這麽巧?蘇純墨感受到壓力,頭頂果然響起老人的怒聲。
“和她母親長的太像了,我一眼便認出來,你們不是去過宋家麽,為何到現在還沒和她聯係上?若不是怕驚了她,方才我自己相認,免了你們大費周折卻一無所獲!”
蘇純墨的母親,趕緊安撫怒氣中的老爺子。
“爸爸,這事不能急,弄的那姑娘有了抗拒心,不想和我們認就麻煩了。”
老爺子更加氣怒。
“什麽抗拒心?我尋她二十幾年,是我蘇家的孫女,如今,明明找到卻不相認,要等我閉了眼,家產全部分到你們手裏才讓她回來麽!”
“爺爺,現在情況特殊,您的確想她,可您還想讓她救榮哥啊,萬一我們太過急切,她會完全忽視我們的親情,以為就是奔著她的腎去的!”
蘇純墨的聲音戛然而止,因為老人的眸光已經變成刀,不怒而威,她知道自己說錯了話,忙低下頭,不敢再說了。
老人的聲音十分淡漠。
“一個月後,不把洛殷帶回來,我親自去找她。”
“別,您先去看看榮沉吧,這事就交給純墨和二叔他們去辦好了。”蘇純墨的母親連忙把老人帶走。
冷清的過道裏隻剩下蘇純墨一個人。
事情得加快了,如果被老爺子親自找回來,她的一qiē奔波周折都白費了,連苦勞都沒有,直接給了爺爺一個壞印象,蘇純墨拿出手機,找到宋邇的號碼,撥了過去.
夜色降臨,北都拉開了炫目的景象。
男男女女輪轉在舞池中,與音樂轟鳴中相扭身。
蘇純墨很少倒這種喧鬧的地方來,不過,偶爾來上一次倒不錯,沒有去舞池釋放,她坐在微偏的位置裏,獨自喝著酒。
一個身形高挑的年輕男人正從喧鬧裏走過來。
“怎麽不去玩,有心思?”
蘇純墨感覺到身邊的沙發凹陷了下去,宋邇身上淡淡的煙草味就傳進了鼻腔,這味道很熟悉,雖然過去好幾年,她依舊不能忘jì,當年在學校裏宋烈原就抽這牌子的雪茄,沒想到宋邇也喜歡這個牌子。
她嫵媚的笑了下,與宋邇碰杯。
“隻是工作好累,想歇著,看大家玩也覺的挺鬧熱的。”
“工作累還找我。”宋邇飲盡了杯中酒,故作不甘的調笑聲,其實他無所謂,與蘇純墨有過一次失誤的酒後性關係,僅此而已,但他沒想到這次見麵,蘇純墨急的是專訪用照事宜。
他有點意外。
“你那麽喜歡洛殷?”
“惺惺相惜吧,我是畫畫的,她是攝影的,有異曲同工之妙,都是在創zào美,這次專訪很重要,真的希望她能為我拍一張,可惜,你給過名片後,隻有她的助手聯係過我,排期要到下個月,我有點等不及。”
既然到下個月,一定有檔期了,宋邇沒有任何困難的對她保證。
“我回去聯係她,不過,你得保證,盡量要求少,拍攝進行會快些。”
“一定。”蘇純墨展露笑顏,
宋邇搖頭否認。
“洛殷可不是孤兒,宋家上下都是她的親人。”
蘇純墨友好地笑了,“你們家氛圍真不錯,這些年她就沒有找尋過自己的親生父親嗎?”
宋邇奇了怪了,“你怎麽知道她有親生父親這一說?”
“嘿,我是粉絲啊,她媽媽不是帶著她嫁來東市的麽。”
宋邇酒精上了頭,思維恍惚的厲害,洛殷會對記者說自己的身世?不太像啊,可能他沒關注過這些吧,又聽蘇純墨有趣的笑聲。
“等她親生父親找來,你們家估計都該舍不得了。”
宋邇笑了。
“不會。”
“為什麽?”蘇純墨目光暗了。
“她母親病逝前,叫她一輩子不準和親生父親那邊相認。”
“”
看來事情比想象的還要複雜,宋家大家長果然事先知道家裏的意圖,怪就怪在當年爺爺為了榮沉的病,集體讓蘇家人都做了身體報告,結果洛殷最與榮沉相合,也就是這樣,才刺激的那個女人在大伯去世後,直接帶著女兒消失了。
不怕萬一,就怕一萬。
那個女人臨去世前還交代了宋家大家長,看來洛殷並不知道蘇家的存zài了。
如何能讓洛殷認親,並且在配型成功的情況下救助榮沉,而且是在宋烈原的強烈阻攔下。
想到那個男人,蘇純墨突地就心情糟透了。
宋邇身上的雪茄味讓她一瞬間的恍惚,以為是那個人,蘇純墨感覺到好冷,往宋邇身邊坐了坐,他正在看微信,沒注意到她的動作,忽地,宋邇冷漠的身子震了下,連帶整個表情都是那麽不可思議,發出歎為觀止的驚呼。
“這是宋烈原?!”
宋烈原怎麽了?
蘇純墨好奇了瞄了一眼他的微信群界麵,那超大的手機屏,讓那一瞄看清了全部內容。
宋玖:現在,此刻!
原哥半山湖別墅!
我拍到這個!
宋邇歎為觀止的就是這條短視頻。
明顯是二樓的碩大落地窗前,屋內昏黃,朦朧的飄蕩著窗簾的影子,女人柔軟的身體撐在玻璃上,她的身後站著一個正激烈後.入她的男人,兩人身無一物,彼此完美的身形如畫一樣印在窗子上,視頻很短,微抖,伴隨著宋玖哇哇的驚歎聲,角度更是刁鑽,側拍,兩人彼此相連,男人那堪稱壯觀的部位暗影,清晰的暴露在鏡頭裏,那猛烈進擊的狂霸力量簡直衝出了屏幕!
蘇純墨的心一緊,瞪大了眸子,手間的杯子掉落,嘩的一聲摔的粉碎,周圍音樂太大,依舊擋不住宋邇的驚歎聲。
“臥槽,宋烈原開葷了!那女人是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