盡管墨曜的動作非常快,東以藍還是看出異常。
“笨蛋,用水洗傷口會感染!”她幾步走上來,一把他的手從水裏拎了出來。他修長的食指被瓷片劃破了,滴滴答答的滴的血。
“傷口這麽深。”她擔心的皺起小眉頭,拉著他就往廚房外麵走。客廳醫藥箱裏酒精和創可貼。
才走兩步,被他一個用力拽回來,後背撞到了他結實的胸膛。
“你剛才管爺叫什麽?”頭頂傳來他陰測測問話,她腦子猛的一個激靈,她剛才說什麽了?
笨蛋……她叫他笨蛋!
靠,這種話她怎麽也說得出口了,堂堂墨家七爺,她竟然罵他笨蛋,她要找死麽。
“那個,我說用水洗傷口會感染,難道說錯了嗎?”她嘿嘿一笑想搪塞過去。
“前麵呢?”七爺語氣不善,大有你敢不承認我就掐死的架勢。
東以藍也不傻,承認了,那才真是找死。
“小哥哥,你的手流血了,我去拿酒精給你包一下。”
“嗯?”
“不是,”東以藍慌亂的拿兩個爪子在墨曜麵前晃:“是拿酒精消毒再用創可貼包一下,我現在就去拿。”說著她就往客廳跑,可是手腕被在墨曜抓著,她兩條腿捯飭半天,也沒能向前挪動一步。
“沒事,血不流了,不用包。你就說你剛才管爺叫什麽了?”墨曜看她垂死掙紮,唇角勾起一抹似有似無的笑。
“小哥哥,你餓了吧,我給你做飯吃吧,我烤的草莓派可好吃了。”迅速轉移話題。
“是有點餓。”墨曜點頭,不是有點,他是真餓了,東以藍不在家的這兩天,他都沒怎麽吃飯。好不容易盼著她回來了,昨晚折騰一晚上,不但沒吃飯,體lì都耗沒了。
“那我現在烤給你吃。”東以藍兩眼露出諂媚的光,討好的看著他。
“不急。”語氣不緊不慢,又讓她心裏咯噔一聲。
“小哥哥,我餓了。”獻殷勤不管用,她就抱著肚子開始裝可憐。指甲摳著他衣袖上的鈕扣,垂著腦袋看著自己的腳尖,楚楚可憐的小模樣讓墨曜喉嚨一緊,下麵又有了反應。
他想起昨夜她攀在自己身上求饒的情景,那嬌豔欲滴的小模樣,讓他忍不住想狠狠“疼愛”。
“知道錯了嗎?”
她被他冷冷的眼神盯得頭皮發麻,一聽他這麽說,她本能的以為他不準備和她計較了,於是拚命點頭:“我知道錯了,七爺大人有大量,不要和小女子一般見識。”
“錯了應該怎麽做?”
“給七爺做飯,替七爺清理傷口,以後乖乖聽七爺話。”好女不吃眼前虧,她從善入流,卻看到眼前冰著一張臉的男人一直在搖頭,於是慢慢開始心虛,“那個,七爺說怎麽做就怎麽做?”
他看似冰冷的眼底閃過一絲促狹的光。“爺現在教你怎麽取悅男人!”呼吸聲突然變得沉重起來,他長臂一伸將她打橫抱起,大步向客廳走去。
取悅男人……她才不要!
“墨曜,你……唔。”未出口的話如數堵在了嘴裏,於是東小姐又悲劇了。
半小時後……
“墨曜,你這個禽`獸!”
一個小時後……
“墨曜,你…夠了!”
兩個小時後……
“小哥哥,求你了,饒了我吧……”
又過了半小時……
“知道該爺叫什麽嗎?”
“七爺……嗯…啊…”
又過了二十分鍾……
“現在知道該怎麽稱呼爺了?”
“小哥哥……唔……”
又過了十分鍾……
“現在呢?”
“老公……”
“這還差不多,記得是你主動貼上來管爺叫老公的!”墨七爺終於飽食饜足。坐在沙發上,心滿意足的抱著懷裏化成一池春水的小人兒,順勢啄了啄她被吻得紅腫的唇。
那唇瓣還沾著他留下的水漬,紅通通的像兩顆熟透的櫻桃,讓人忍不住想一口咬住。
東以藍邊反駁他的力氣都沒了。攤在他懷裏,身上的骨頭散了架一樣,又酸又疼。明明是他逼著自己喊老公,她不喊,他就變著花樣的折騰她,一直逼著她就範。
到頭來,還厚著臉皮說是自己主動貼上來的,這欠扁欠揍欠收拾的二皮臉精神,他到底是跟何方神聖學的?
“你休息會兒,爺去給你弄早飯。”拿過丟到地上的睡衣,給她套身上,把她放下沙發上又拿了條毯子給她蓋著,堅忍不拔的墨七爺才又進了廚房。
東以藍沒攔他。
一是自己餓了,需要進補能量,二是攔住他,自己也沒力氣去做飯。抬頭看了一眼掛鍾,已經快中午11點半了。還早飯呢,明明就是中午飯!
她心裏默默把墨家祖宗十分代問候了個遍,害她沒吃上早飯不說,現在連沙發上爬不起來了。
這事兒真不是人幹的,太特麽累了!
可想而知,東以藍的二合一午飯是墨曜一口一口喂進去了,喂完飯,苦命的七爺又收拾了碗筷,才來到客戶又把她撈進了懷裏。
“我不行了,不要了!”她緊張的大叫。
墨曜一臉黑線。看她一臉警惕,防備的望著自己,他哭笑不得,隻能用力扯了扯她身上的毯子,將她裹緊,“爺不動你,爺就抱著你。”
見他真沒什麽不軌的動作,她才放下心來,安心的閉上眼睡覺了。
這一覺睡得昏天黑地,醒來的時候屋子裏都黑了。她是餓醒的,中午太累吃的東西很少,一覺醒來就覺得特別餓。覺出自己還睡在他裏,她一動,他也跟著醒了。
“睡醒了?”墨曜揉了揉眼睛,嗓音帶著剛醒來時的沙啞,慵懶的感覺,讓東以藍覺得他像一頭沒睡醒的大獅子。
東以藍點點頭,大腦也是剛剛從混沌狀態恢fù過來。
“餓不餓?”寬大的手掌在她發頂揉了揉。
不問還好,這一問,她頓時覺得肚子更餓了,好像很多天沒吃飯,餓得前胸貼後背的感覺,“好餓,我們晚上出去吃吧?”
為了自己的生命安全,還是讓墨曜遠離廚房比較好。
墨曜了然一笑,摸過手機看了一眼,“起來收拾一下,外賣十分鍾送到。”他猜想她醒了一定會餓,睡之前點了外賣。
“好!”血珀般的眸中閃過隸屬於一枚吃貨的精光,猛的從他懷中跳了下來。
腿一軟,又栽回他懷中。
“需要為夫親自侍奉你沐浴更衣嗎?”
墨曜的含笑的聲音傳進她的耳朵,她猛然想起某人趁她睡著幫她洗澡的事實,臉上羞得通紅,硬是撐著站穩了,“不用了,我自己可以的。”
就算是你要就得溫柔體貼,好歹給我一個適應階段啊,突然轉型製造出來的效果太驚悚,普通人心髒承受不住!東以藍在心裏吐槽,邊踩著怪異的步子向樓上走去。
“還是為夫來吧。”身子一輕,落進一個結實的溫暖的懷抱,抱著她上了樓。
送外賣的小哥名字叫幽靈,他還幹著司機、保鏢、提款機等各類工種。
今天主子一條信息,他就苦逼的去一家從不外送的酒店點菜,然後把主子點的菜一道道擺上桌子。自己沒吃飯,還得伺候人,看著一桌子美味,幽靈發自肺腑的懷念北影!
有首歌唱得特別貼切:你快回來,我一人承受不來……
吃過飯,墨曜抱著東以藍看電視,想起在墨西哥時墨曜看動畫片《熊出沒》時的情景,東以藍眼角抽了抽。
“七爺,我們……”
“嗯?”冷冷的語調像是在提醒她忘了的某個事實。
“不是,那個……”東以藍垮了一張臉,她發現這種情況下,讓她喊他老公還真是有些難度的。但是他不說話,就這麽盯著她,她也頭皮發麻。
萬一他興致再來了,別說二個小時,現在就是半個小時,她也得妥妥的暈過去。
不就是老公麽,人是他的,心是他的,叫聲老公有什麽了不起的!
“老公!”這聲老公喊出了勞苦人民得解放的感覺,墨曜眉毛挑了挑,意思是在問她什麽事。
“……”明明心裏樂開花了,還裝作若無其事的樣子,您就不覺得累麽?剜了他一眼,“我們能不能不看動畫片?”
言外之意,你那與眾不同的品味請恕我實在不能苟同。
“那就看……恐怖片好了。”論壇裏還說陪女人看恐怖看,是個讓對方投懷送抱的好機會。隻是不知道這種對付小女人的伎倆在以藍身上好不好用。
說到恐怖片,東以藍以前的時候真是很喜歡看。大江南北的恐怖片她基本看遍了。自從被某總部頒布一條法令,恐怖片隻能是主人公在做夢或者幻想,而導zhì恐怖電影變成了編輯導演自娛自樂的工具後,她就不看了。
“要不我們還是動畫片吧。”有畫片也有精彩的,總比那些沒深度又沒營養的小鬼片強多了。
“爺說看什麽就看什麽。”遙控器在他手裏,他說了算。
“霸道!”東以藍嘟噥了一句,心中想的卻是,他們倆人在一起,為什麽不能看一部浪漫愛情故事呢?不過怕遭到打擊報複的她,也隻能忍了。
他從網絡電視上點播了一個好多年前的鬼片,這片名也是從論壇上看來的。
關了燈,整個房間裏充斥著電影製造出來的恐怖氣息,而沙發上的兩個人,泡了壺茶,喝得氣定神閑,半點沒感覺到恐怖。
當然,這些平靜僅維持在前半部分,當幹枯的手從井口伸出來時,東以藍臉上表情明顯僵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