東以藍理所當然的認為,墨曜還在墨家老宅居住。
走進院子,四周一片死氣沉沉,潮濕陰寒的氣息撲麵而來,東以藍頓時起了一層雞皮疙瘩。她的記憶還停留在17年前,那時墨家大宅很熱鬧,人來人往。
十七年,物是人非。
“墨曜?”試探著喊了一聲,回複她的隻有冰冷沉默的空氣。
東以藍心裏咯噔一下,隻覺得涼意從腳底升起,迅速躥遍全身。
把行李箱放在入口處,順著樓梯上了二樓,屋裏被打掃的一塵不染,讓東以藍有種走進鬼屋的錯覺。
“墨曜,你在嗎?”
走廊盡頭的窗戶開著,風呼呼的灌進來,吹得東以藍頭發狂飛亂舞,她用手將頭發順成一股,抓在手心裏。旁邊房間裏傳來輕咳聲,她推開門走了進去。
東以藍瞬間被眼前的驚呆了。
床上躺著一個瘦骨嶙峋的男人,幹枯的五指擋在臉前,如果不是有輕微的咳嗽聲,任是誰見到了都會以為那是一具幹屍。
東以藍雙手捂著嘴巴,還是失聲叫了出來。
被叫聲驚動,“幹屍”微微轉過頭。在看清了東以藍的模樣後,那雙幹癟渙散的眼睛,竟然閃過一絲微光。
“清,清兒……”幹枯的手抬起來,指向東以藍,隻是片刻又摔了下去。
聲音很低,東以藍聽不清楚他說了什麽,看口型好像是“清兒……”
“清兒是誰?”跟自己很像嗎?
那人沒了回答,張著深紫色的嘴巴大口喘著粗氣,好像一閉上嘴就會斷氣似的。東以藍走過去,打量著床上的男人,他瘦得隻剩下皮包骨頭,露在被子外麵的部分皮膚,布滿可怕的黑色斑點。
這種斑,應該隻出現在屍體身上!
“你是誰?”東以藍啟用了電腦搜索,卻查不到他的任何身份信息。
“以藍!”墨曜的聲音從後麵傳來,帶著從未有過緊張。
他在辦公室,突然接到李嬸的電話,說有個帶著行李箱的女孩來了老宅,打東以藍的電話打不通,他猜測東以藍可能以為自己還在老宅住,就匆匆趕了過來。
墨曜一來,東以藍壓抑的心情瞬間晴朗起來。
“我剛才找你半天都找到。”她撇撇嘴,烏黑的眸帶著一絲幽怨,向他伸出雙臂,“抱抱。”
抱抱。
小女人的聲音帶著三分柔弱七分嬌嗔,他兩天來的擔心和積壓的怒火,輕而易舉地被一掃而空。那些想懲罰她報複她的念頭,也不知去了哪裏。
黑漆漆的視線望著東以藍,他的女人正露出貓兒一樣的眼神,伸開雙手等他上前擁抱。
墨曜做為一個男人的虛榮心在瞬間得到了極大的滿足,他闊步走近東以藍,將她緊緊擁進懷裏。
“我差點兒就見不到你了。”感受著男人溫暖的懷抱,她忍不住感慨。
想起黑熊撲上來的刹那,她還是心有餘悸。
“先出去再說。”這裏的氛圍讓他感到非常不舒服,仿佛背後有雙眼睛在緊盯著他。抱著她轉身,他狹長的眸看了一眼床上的人。
那人也正看著他,四目相對,他敏銳的看到那人眼中帶著一絲幸災樂禍。
墨曜心中一驚,猛的升出一種不好的預感。
一出房門,墨曜就將東以藍推到牆邊,修長的手臂拄在她的臉側,居高臨下的看著她,“說吧,不聲不響的跑掉,想讓我怎麽懲罰你?”
霸道的聲音狠狠充斥著東以藍的耳朵。
一聲不吭跑掉也不是她願意的,實在是Amy催的太急。她本打算路上的電話給他,手機又一直沒有信號,有信號的時候手機又沒電了,她下了飛機就來找他,他竟然還生氣了!
昂起小臉想要解釋,還未開口唇已經被攫住。
他的吻囂張霸道,狂風暴雨一樣砸下來,放肆的發泄著他的惱怒,他的思念。東以藍揚起小手,本能的想推開他,手觸到他結實的胸膛時,卻改變了主意。
看著一張放大的俊臉,她不再視而不見自己的心思,雙手環上他的脖頸,熱烈的回應。丁香小舌探索著陌生的領域,侵城掠地。
墨曜沒想到她會主動回應他,身上一緊,滿身的血液都往一個地方湧去,如果不是在老宅,他真想現在就辦了她。
“回家!”
手臂一個用力,她的腳便離開了地麵,一個大手捧著她的臀,將她帶入懷中。
火熱的唇舌再次堵了上來,碾壓吸吮著她的唇瓣,抱著她向樓下走去,這一路邊直邊吻,狂熱激烈。樓下遇到李嬸,他也沒有停下來的意思,一路出了屋子。
站在車邊的幽靈嘴角抽搐,主子你這也太心急了吧?能不能考慮一下手下這些單身狗的心情。慌忙拉打車門,墨曜身子一矮抱著她坐了進去。
幽靈剛要上車,就見李嬸拖著行李箱追了出來,“這是那位小姐的行李。”
雖然已經看不到車裏的情形,李嬸還是忍不住瞅了兩眼。七少爺的表xiàn,實在是讓人謂歎!
“給我吧。”幽靈接過來,放進後備箱,然後故作輕鬆的上了車。
上車後,冷汗就下來了。
從後視鏡裏看了一眼激情四射的兩個人,現在讓他開口問七爺去哪兒,他是絕對不敢開口問的。
回家,對,回家!這兩人的情勢,隻適合回家!當然是回東以藍的家,從上次住進去,他家七爺就一直賴著沒搬出來。
一腳油門,勞斯萊斯衝進夜幕中。
座椅後排,東以藍以一種極其不雅觀的姿勢騎在他大腿上,洋裝扣子被解開,他的手順著她嫩滑的後背,摸到了一排卡扣,正欲解開,她慌亂的抬頭,烏黑的眸中帶著迷亂。
“不要……唔。”剛恢fù自由的呼吸再次被剝奪,她腦子裏一片混沌,鋪天蓋地都是他的味道,引人沉`淪。
他解開她後排的卡扣,連帶著寬鬆的毛衫一起推到了上麵。
胸口一涼,他的唇已經轉移陣地。
“嗯……”電流一陣陣衝擊著心室,她情不由已的抱著他的腦袋,纖細的十指插進他的發絲裏。殘存不多的理智讓她向外推,手上卻用力將他抱緊了。
嚶嚀陣陣……
幽靈咽了口唾沫,這是讓想聽直播的節奏麽?主子也太不體諒下屬了!該死的北影,傷還不好,要知道回來要麵對這種情形,他情願趴在石頭底下讓北影踩!
狠踩一腳油門,發動機暴戾的聲音在車流湧動的街道上響起,人們隻見一輛奢華的勞斯萊斯穿過街頭,向前飛去。
到了東以藍的家,幽靈把車往門口一停,火都沒顧上熄滅,開門下車,一溜煙的逃走了。
“我們到家了。”他抬頭瞥見到了目的地,伸手幫她整理淩亂的衣服,然後推開車門下車。
臨走時掃了一眼幽靈逃跑的方向。這家夥下車竟然不知道給他開車門,膽子越來越肥了,等他抽出空來,看怎麽收拾他。
拉著她的手一路飛奔直衝臥室,速度快得她都沒發現這是自己家。
一進門,她就被某個猴急的家夥抵到門板上,狂亂的吻再次落了上來,在唇瓣停留片刻後,滑落到她細嫩的脖頸上。
他好像沒刮胡子,紮得她脖子又疼又癢,伸手想推開他,他反對將她的手臂按在門板上。他堅實的胸膛向前一挺,將她嚴絲合縫的控zhì在自己的範圍內。
身上的衣服已經被她推上來。
“呃,不要……”這瘋狂的攻勢讓她記起墨西哥那一晚,巨大的恐慌隨之而來,“墨曜,你,你等一下,我有話跟你說。”
她哪有什麽話說,就是單純的害怕而已,那晚撕心裂肺的痛楚,在她心裏留下了無法彌補的創傷。
他的唇複又返了回來,“有什麽話等爺做完再說。”
火熱的唇將她還未出口的話如數堵了回來,他的唇粘在她的唇上,推著她向床邊走過去。他邊走邊扯著她身上礙事的衣物。
她奮力掙紮無果,到床邊時,身上就隻剩了一條褲子。
肌膚碰到床單,這冰冷的觸感和那晚也有些相似,她掙紮的更加厲害,被吻得紅腫的唇緊緊抿著,小小的身子蜷縮在一起,像隻可憐巴巴的無尾熊。
墨曜也感覺到了她的緊繃,長臂將她撈起懷裏,炙熱的視線灼燒著她紅唇。
“上次是爺不好,爺保證,這次不會疼。”
不會疼?她又想起在墓道裏那次,雖然有始無終,但是也疼得厲害。
“你騙我!”
“爺發誓,爺絕對沒有騙你,如果爺說謊,就罰爺三個月下不來床。”他豎起兩個手指一本正經的說。
她狐疑,還是信了三分。
他看到她臉上鬆動了一些,不等她再開口,立刻進入下一步動作,扯掉了她身上僅剩下的那條褲子。
後來,每每再想起這一晚,東以藍就咬牙切齒的覺得,男人的誓言果然是不可信的!他說罰他三個月下不來床,事實上每次下不來床的都是好。
“如果疼,下次你就別再想了。”這是她的條件。
墨曜迅速點頭,為了自己以後的幸福,和製造子孫後代的偉大計劃著想,他也不敢弄疼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