靳可少瞬間呆住,腦海中隻剩下一個念頭:程諾出事了,出事了。
恰好裏麵兩人方便完走出廁所,靳可少一個飛躍撲過去揪住了一個人的衣領,用力過猛直接把那人推倒在地,同伴以為他要打架,剛想上手,就聽到他慌亂的聲音:“你們剛才說什麽,新聞上說什麽!!”
這時他也認出了靳可少是早上剛剛來報到的新兵。
嚇,還要為軍隊裏麵出土匪了,旁邊那人鬆了口氣,扯著靳可少拉起了倆人。靳可少嘴裏還在碎碎念著,到底新聞上說什麽了,是新郎出事了還是新娘出事了。
那名被他撞倒的戰士深深的望了他一眼,笑得別有深意,“你關心人家新郎新娘做什麽?那可是豪門的事,跟你離著十萬八千裏,扯不上半毛錢關係。”
他們隻知道靳可少是新來的兵蛋子,並不知道靳可少強大的身世背景。
靳可少不理會他戲謔的笑,臉色倏的一冷,沉聲問:“新聞上到底怎麽說的?”
那兩人是幾年的老兵了,一看靳可少肩上那少的可憐的杠杠,頓時笑得邪惡起來,“我說新兵同誌,回去打掃你的營房幹活去,沒事別在這裏給老子得sè!也不看看自己幾斤幾兩。”
說完鼻子裏哼出一個單音,轉身要走,靳可少可是享譽京城的太子Dang,哪受得了這份閑氣,一把扣住他的肩膀把他拉了回來,上去就是一拳。
老兵被他一拳打出去二三米,摔倒在地上。
鼻孔一熱,兩行鮮血湧了出來。
“哇靠,新兵蛋子你還打人?”老兵驚訝的瞪圓了兩隻眼睛。
真是不識抬舉,他當年當新兵的時候可是老老實實厚厚道道,看到肩上杠杠多的連頭都不敢抬,好不容易混出頭了,竟然被個新兵打了,這要讓班裏的人知道了,他老臉往哪擱。
老兵猛的擦了一把鼻血,從地上站了起來,不顧同伴拉扯,上來就和靳可少扭打在一起。
沒多久,剛從外麵回到辦公室的靳天威,接到了西藏軍區打來的長途電話,李助理站在他身邊,見他臉越來越黑,等到掛電話的時候,一張臉黑得沒法看了。
啪的一聲,靳天威一把拍到了桌子上,“這混小子,簡直是無法無天。”
李助理輕聲一笑,“是靳公子在那邊闖禍了?”
靳天威眼皮翻了翻,大有恨鐵不成鋼的挫敗感,“你說這個混小子,我讓他去西藏鍛煉,他倒好,今天報到的第一天,把人家一個老兵給打了,現在人家躺在醫院裏,眉骨那裏綁了五針,軍區老張給我打來電話,問我怎麽辦,你說我怎麽辦?”
“部長消消氣,靳公子年輕氣盛,難免犯錯,當幾年兵,鍛煉鍛煉就好了。”
“江山易改,本性難移。”靳天威直搖頭,坐在椅子上生悶氣,手機響了,他拿起來一看,竟然是那個走到哪兒都不給他長臉的兒子打來的。
“爸,我想回去!”靳可少說。
靳天威正一肚子火沒處發,聽他這麽說,頓時火冒三丈,“你給老子聽好了,你要是在部隊混不出個名堂來,這輩子就別回來見我了!”
說完啪一聲把電話掛了。
“靠,你以為我想見你麽?”靳可少忿忿的衝著聽筒嘟噥,嘟噥完,發泄夠了,才把電話扣了回去。
後麵排了幾個打電話的新兵,一見著他,遠遠的就躲開了。
這巴掌大的營房,消息傳得特別快,別人打了人關禁閉受處罰,他什麽事都沒有,要不是上麵有點關係,怎麽可能這麽寬大處理,大家看他的眼光也就開始特殊起來。
靳可少並不在乎別人怎麽看他,他開始合計著怎麽當個逃兵,離開這裏。
逃兵,如果讓他老子知道他要逃,估計得氣炸肺吧。
D市宗家。
宗家是D市較早的顯赫家族之一,到宗明成,也就是宗以藍父親這一代的時候,家境已經大不如以前,主支的弟兄隻剩下兩個,家業也縮減了不少,宗明成隻好多攀附一些有權有勢的家族,以撐起自己的門麵,而是墨越恰好是在勢力增長的初期,需要一個有著強大人脈關係的人相互扶持,就這樣他們倆走到了一起。
等到宗以藍出生的時候,兩人一合計,幹脆結成親家,親上加親。
宗家大院是老式的宅子,大門還保留著青磚藍瓦的建築風格,一個六七歲,腦袋上麵紮著兩條馬尾辮的小女孩站在門口台階上,左顧右盼的向馬路上張望。
小小年紀,已經長得眉清目秀,一又水汪汪的大眼睛,靈動傳神,好像會說話一樣。
小女孩是宗以藍,看到黑色轎車駛進來,她大老遠的就開始打招呼,“墨曜哥哥。”
車剛停穩,小墨曜就打開門跳了下來,跑到以藍麵前,藏在背後的手變魔術般拿出一盒包裝精美的巧克力,塞進她手裏,“送你的。”
“謝謝!”以藍也不扭捏,接過巧克力,小嘴在墨曜臉上大大的親了一口,兩人拉著手進了院子。
看著青梅竹馬的兩個人感情這麽好,墨越不由自主的彎起嘴角,跨著大步走進院子。
宗明成在客廳,看到墨越進門快步迎了出來,“剛才小藍在門口等曜兒。”
墨越抬手指指墨曜與宗以藍,兩個小人兒並排坐在秋千上,墨曜正剝了一顆巧克力放進宗以藍口中,孩子純真的臉上滿是開心的笑。
孩子感情好了,大人也跟著高興,墨越與宗明成有說有笑的進了客廳,管家來倒了茶水,然後又離開了。
看管家走遠了,墨越才開口:“JH國際的事情,你都聽說了吧?”
“聽說了,”宗明成回答,“應該是出內鬼了,估計這次龍軒也脫不了幹係。”
“東楚桭至今生死不明,就憑歐陽南幾個成不了大氣候,恐怕這次D市黑道真的要大洗牌了。”
“你有什麽打算?”
墨越端起茶,輕抿了一口,又放下茶杯,笑得很有深意。
宗明成了然,“看來你有計劃了?”
墨越點頭,“靜待東風。”
程諾離開JH國際,直接開車來到位於D市黃金海岸的龍軒總部,守衛已經認識了這位主子夫人,二話不說直接放行。
龍軒樓上隻是普通的辦公樓,歐陽南說過,進入大門右轉,進入走廊,第17塊地板磚的右手邊,是一台隱形電梯。所謂隱形,就是電梯門與牆壁完美的融合成了一體,如果不是內部人,哪怕你的拿著放大鏡找,也找不到電梯的位置。
程諾數著腳下的地板,到第17塊的時候停了下來,一隻手伸向牆壁。
牆壁上出現了一個藍色的投影麵板,上麵顯示輸入密碼,程諾將歐陽南告sù她的密碼輸進去,看似是一個整體的牆壁突然裂開一然縫,電梯門開了。
電梯上隻有一個按鈕,程諾伸手點了一下。
電梯門關了,以比普通電梯快幾倍的速度在下降,程諾也不知道自己下到了幾樓,隻覺得電梯倏的一晃,停了下來
走出電梯,是一條長廊,兩側的玻璃建築,非常宏偉壯觀,形成了一個神秘的地下世界,程諾順著走廊找到了審訊室,宋遠洋被帶回來後,關進了這裏。
還沒走近,程諾就聽到一陣陣殺豬般的嚎叫,從審訊室的小窗戶裏傳出來,聲音來回飄蕩在走廊上空,淒厲,悲慘,滲得程諾一身寒毛立了起來。
她抖了抖,抱緊手臂向審訊室走了過去。
推開門,一個血肉模糊的人映入眼簾。確切的說,那已經不是根本意義上的人了,他頭上,臉上的皮沒了,頂著一個血呼呼的,肉球似的腦袋,縮在牆角裏,嘴裏發出一聲聲淒慘的怪叫。
仿佛聽到開門的聲音,他抬起肉球一樣的腦袋向門口看了過來,血肉模糊的臉上,赫然是一雙黑白分明的大眼,那鈴鐺大小的眼珠子一動不動的盯著程諾。
嘴唇耳朵鼻子都已經不見了,牙齒從臉前一直伸到側麵,整張臉隻看得到眼睛和牙齒。
“啊……”程諾被眼前的場景嚇得魂飛魄散,尖叫一聲抱著腦袋蹲到了地上。
小七壓根沒想到程諾會找到這裏來,他手上還抓著宋遠洋的頭發,那頭發下麵墜著的,是一張變了形的臉皮。看程諾被嚇到,小七本能反映就想過去安撫她。
“你別怕。”小七伸出手,想拉她起來。
程諾睜開眼,一張變了形的人臉赫然呈現在眼前,她又大叫一聲,直接嚇得暈了過去。
後來每每想起這次經曆,程諾就從骨子裏透出,對小七的,深深的恐懼。
紫龍不緊不慢的從審訊室走了出來,看了一眼地上的程諾,又看了一眼小七還停在半空中的手,他手裏抓著的人皮還在往下滴著血。
“你是故意的吧?”
此情此景,他說不是故意的誰都不信。
小七悻悻的收回了手,把人皮往審訊室地上一扔,“我哪知道她會突然跑來,審訊室這陰森晦氣的地方,除了咱倆平時根本沒人來。”
紫龍心道:要不是陪你,老子也不來。
小七覺得有些掃興,他還沒玩夠程諾就突然來了,不過幸好這小娘們不扛嚇,暈過去了,他可以繼續玩會兒。想到這裏,小七突然來了興趣,手一晃亮出一把薄刀,“你說我們把他JJ剝了皮怎麽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