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翹的瞳仁裏,懷表吊墜擺鍾般左右搖擺,慢慢的,漆黑的眸光焦點變得模糊,楚翹努力睜著眼,眼皮卻越來越沉,最終還是無法抗拒的閉上了眼睛。
身子一軟,感受到一個溫暖的懷抱,楚翹安心的睡了過去。
唐澤滿意的收起懷表,將楚翹放進病床邊的懶人沙發裏,這沙發是前天唐澤特意換上的,舒適放鬆的環境有助於他實施催眠術。
這幾天,楚翹吃得好睡得香,竟然比剛進醫院時胖了不少,原本巴掌大的小臉上長了點肉肉,臉色也紅潤了許多。用張弦那個浪`蕩公子哥的話來說,唐澤,揀的那姑娘終於擺脫難民氣質了。
等候片刻,在確認楚翹確實進入催眠狀態後,唐澤開始提問:“你叫什麽名字?”
楚翹好困,迷迷糊糊地回到了在奴隸市場遇到墨曜的那天,她在奴隸市場被當成商品擺了近半個月,黑心的奴隸主不給吃喝,她又冷又餓,蜷縮在牆角。
突然一個高大的身影一停,把她唯一能用來取暖的陽光遮住了。
楚翹懊惱,猛地抬頭。
映入眼簾的是一個英姿卓越的亞洲男人,黑頭發黑眼睛黃皮膚,這一點發現讓頻臨絕望的楚翹異常興奮,十多天來的祈求終於被老天聽到了。
老天爺終於派人來解救她了!
仰望著他的心情,就如對待神靈一樣的敬畏。
“你叫什麽名字?”
這句在國內甚至連打招呼都算不上的話,此刻傳到楚翹耳朵裏,完美程dù簡直超過任何樂器發出的動聽音符,楚翹一度以為那會是她今生聽到的最動聽的聲音。
“楚翹。”她激動得幾乎是顫抖的聲音回答。
唐澤皺皺眉,她真的叫楚翹?
“你從哪兒來?”唐澤繼續問。
夢中場景一轉,楚翹開著的紅色跑車停到了一幢摩天大廈前麵,氣勢恢弘的門廳上,JH國際四個鉑金大字格外醒目。
長腿一伸,紅色高跟鞋穩穩落在晶石地板上,踩著輕盈的步伐向大廈裏麵走去。輕風揚起她身上的紅色衣裙,長長的玻璃連廊裏,在眾人或羨慕或嫉妒的眼光中,女子姣美的身子搖曳生姿。
“中國。”楚翹回答。
唐澤眉毛一抽,這姑娘回答問題的方式,還真是讓人有些頭痛,想到那天楚翹被雷雨驚嚇,唐澤突然心思一轉,問:“你害怕打雷嗎?”
楚翹在長長連廊一直走,走著走著,身邊熟悉的格子間突然變成了一間碩大的科研室,四處擺放著各種醫療設施,冰冷的手術床隨處可見。
高聳的玻璃牆外,烏雲滾滾而來,黑暗瞬間淹沒了整座大廈,電閃雷嗚,暴雨狂肆。
楚翹光著腳踩在冰涼的地麵上,一次性手術單床單似的披在身上,一群醫生笑得群魔亂舞,緩步向她走來,手中的手術刀正閃著森森寒光。
由於害怕,楚翹劇烈哆嗦起來,額上滲出大顆大顆的冷汗。
唐澤一時進入兩難。她沒有完全信任他,所以沒有進入深度睡眠狀態,她本能地抗拒與他的對話,如果不喚醒她,也許她會有危險。
可是喚醒楚翹,他不會再有第二次催眠的機會。
就在唐澤猶豫不決的時候,楚翹猛的睜開了雙眼,漆黑的眸閃過狠絕的精光。
唐澤一驚,躲避已經來不及了-
不好意思,今天更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