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時我將藤條將木窗繞了出去,再從木門繞了進來,再穿到木窗,將近用了近一半的長度然後再在木窗上綁了個大大的死結,這樣就完全保證這藤條可以安全承受我和百號的體重了。
我散了散手,摩拳擦掌,準備躍躍欲試進入這地洞了。
想著地洞底下如果有什麽實用性的東西,或者生活用品之類的,我就興奮起來,甚至超過我對這漆黑地洞的恐懼,當然,我也想將地洞底部的燈盞給撿起來,我實在不想在沒有照明的夜晚待一晚上,之前我就受夠一片漆黑的夜晚了,
而這時,蹲在地洞邊緣的百號望著地洞卻顯得緊張與驚慌起來,好像看到了地洞什麽恐怖的東西。
而就在剛才取水之前,百號就有一次望著地洞皺眉被我發現的神情了。
我想去河道取水難道是借口?隻是我心中還是有所懷疑,如果真發現什麽不對,或者看到什麽不該看到的,或者恐怖,不適應的,應該跟我說呀。
不管怎麽樣,這時我還是略顯嚴肅地問百號,百號,是不是你看見地洞裏麵什麽可怕的東西,我們兩個一起在,沒什麽的,至少有什麽可怕的東西存在,我還在你身邊呢,有個照應。
而這時百號卻開始有點渾身發抖起來,這個時候我才意識到,墨綠地板的表麵,還有地板下麵,有一層薄薄的糜香油,百號對這氣味有點過敏,可是想想我還是有點毛骨悚然,因為墨綠地板表層的糜香油遇空氣後就慢慢蒸發幹了,鑿開地板的時候百號過來看,就有點過敏頭痛然後渾身無精打采地半躺在木板床上休息了,隻是那些糜香油已經蒸發幹,而木板底部不斷滴落到地洞底部的糜香油也幾乎沒有了,這糜香油遇氧氣很容易隨著空氣飄揚消失不見,不管怎麽說,應該不是糜香油的作用讓百號皺眉,驚慌,渾身發抖,但到底是因為什麽呢?
我看了看地洞,糜香幾乎早已揮發殆盡,而漆黑地洞也沒看出來什麽。
百號這時卻激動緊張地對我說,我不能下去,你自己下去吧。
我急忙反問,我也沒叫你下去啊,我先下去看看,將燈盞撿起來再說。
這是這個時候我汗毛也開始豎了起來,難道這又是百號的第六感?
清晨走到石板那兒的時候,百號就是利用第六感告訴我要遠離那裏,而後來確實我的感覺也不好,而且還出現了讓我詭異恐懼的幻覺,回途登岸時還在淺海裏摔了一跤,讓我現在光著膀子沒有任何衣物可以穿。
我想了想,難道這次又是百號的預感?這次如果下了這個地洞,是不是真的,甚至更恐怖危險的遭遇?
因為百號上一次預感確實讓我感受到那石板處確實不對勁,詭異,這次百號的勸告和預感我就聽信了。
我驚訝且嚴肅地對發著抖的百號說,百號,沒事,我決定不下去了,上次你的預感確實有點對,那個石板確實也有點詭異。
平時比較理性,有邏輯和容易生疑的我這回也迷信,聽信了起來,並且還深顯嚴肅,但心裏還是有點懷疑百號這次預計的會不會是真,我內心還是提醒自己,要用物理的思維去看待,還是保留了點理性和冷靜。
但這時突然用手指抓著自己逐漸蒼白的臉,看起來讓我驚慌恐懼到極點,這時我站起來向百號走去。
抓著百號有點控製不住抓撓自己的臉,百號,快放開,你到底怎麽了。
這時百號有點淚眼朦朧地胡亂說著,求求你別讓我下去,求求你放過我,我不想下去,別把握關在裏麵,不要,不要。
我吃驚並激動地將更激動地百號拖起,然後推扶到木板床邊。
這時我冷靜地對百號說,百號你冷靜點,別抓自己的臉,別嚇我好嗎,島上我就你一個朋友,你也就我一個朋友好嗎,我不想看到你這樣,聽我話,別這樣。
我說話越來越用力,也將百號緊緊地抱在自己懷裏,將她的雙手用手掌給緊緊握住捆住。
百號掙紮了幾下,喘著氣,慢慢安靜了下來。
我看著百號慢慢起伏的身體,才漸漸安心了下來,就這樣,我一手用力地捆住她的雙手,一手緊緊地摟抱著她,但百號這時已經閉上眼睛,兩行潔白晶瑩的眼淚流下蒼白的臉頰。
待百號完全安靜下來不再顫抖地時候,百號輕輕地在我胸脯上說。
對不起。
我望著百號的臉,迅疾回應了一句。
沒事。
這時我之前所有對百號的猜忌完全被這美麗如玉,晶瑩剔透的眼淚給洗刷得透明無忌。
這時我對百號輕輕地說。
我愛你。
雖然隻有大概十幾天,但百號的心已經在此刻刻進我的胸膛。
我麵無表情,但此刻神情安然,默默地用愛的餘光憐視著百號。
百號這時卻對我說,我們。
我們什麽,我問道。
百號接下來的話卻哽咽住說不出來了。
沒事,百號,你可以慢慢說,我等著,我靜靜,安詳地看著百號。
百號這時改口話一轉,喘了幾口氣,振作了下精神,然後掙脫我的懷抱,我怕百號又發作,不肯放手,這時百號叫了一聲,我沒事,你口渴嗎?我去燒點開水給你喝。
這時看百號卻逐漸恢複正常,心裏也高興許多,點了點頭,恩。
然後我話鋒又一轉安撫了下百號,百號,我去燒水吧,待會我們一起喝開水好不好,我微笑著對百號說。
似乎這個時候卻是在這荒無人煙島上最幸福的一刻,我臉露微笑,望著百號。
雖似平凡低廉,但卻價值連城。
百號,你半躺在這木板床上吧,我去燒水了。我雙手握著百號柔嫩的肩膀,將她慢慢推躺在木板床上。
這時百號故作堅強地哽咽住,將臉上眼淚擦了擦,而這時候我卻將百號手拿開,低頭親吻了百號臉上晶瑩的眼淚,寶貝,別哭,我在呢,不怕。
這時百號的臉上充滿了感恩,但又似欲言又止。
但我還是先丟下去地洞的事先放下,拿著斧頭去找幹柴,然後升火燒水給百號喝。
但出了木門時,一股冷風從我背後涼颼颼地吹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