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後院的火撲了?”他口氣嘲弄,從口袋裏拿出他的銀色豹頭打火機。
應是沒有料到他說的是法語,男人微微一愣,迅反應過來,“她在你邊上?”
男人語氣冷冽,令他耳朵不覺感到一涼。他沒有回答,陰冷的勾了下唇,“找我什麽事?”他聲音帶笑,但毫無笑意。
“跟你做筆交易怎麽樣?”
男人聲音陰沉,通過這把聲音,他想像得出男人此刻是怎樣一張陰戾又強蘊怒氣的臉,但又不得不妥協。
他得意驕傲不可一世的男人也有向他低頭的一天。
“又做交易?”他挑唇,諷刺的嗬笑一聲,“他“這次又是什麽?”
隨著他話落,手裏的打火機被他彈開,早前在心間豎起的那道警戒線繃緊了。
“你不是也看中了我手上那個墨西哥的礦山嘛?”男人嚴肅的說:“隻要你對塗穎放手,從此不再和我們有任何糾葛,我就把礦山給你。另外,我再幫你恢複南美的銷貨渠道,怎麽樣?”
男人的確會攻人軟肋。目前,他擁有的那些礦山已被開采的差不多了,正亟需開拓新資源,如果能得到男人那個礦山,無疑是解了他的困。南美渠道被毀,是直到現在他舅舅和幫裏的一些人詬病他的點,若能恢複,那些人自然不會再以此為借口,彈劾他。
可是,比起這些,女人於他更重要。
他又是一笑,不屑一顧的,習慣性的開合著火機,“你不肯賣老婆,難道我會賣?”
他故意說“老婆”刺激男人,男人果然壓不住怒了,“她還不是你老婆!”
他得意的勾起唇瓣,“快了。等她生完寶寶我們就結婚,到時候要不要給你寄張請柬?”
他語氣諷刺。男人沉默,含怒的呼吸聲通過聽筒傳進他耳朵裏,他再次勾了勾唇,“好了,我要陪老婆去做產檢了。”帶笑的警告,“以後別再打電話來,你知道後果。”
不待男人再說話,他掛了電話,把手機還給私助,吩咐他若男人以後再打電話來不用再給他,再去加強別墅的看守,以防男人過來。
說著,他作了決定,若男人再不死心,他就不再手軟,斬草除根。
交待完私助,他看向女人。女人正放下筷子,他看眼她麵前的碗,先前他夾給她的牛肉已被她吃了,就連飯也全吃完了。他愉悅的笑了,說女人今天胃口不錯,看來他們女兒又長了些。
其實這點從女人近期倍增的飯量和他每晚撫摸女人肚子,與寶寶溝通時就已知道。寶寶確實長大了許多。
女人不語,表情不知為何起了些反感,他突然想起上次問她想在哪裏生寶寶的事,她還沒作出決定,於是又問她考慮的如何。
女人一下不悅,表示不明他問的什麽,他恍然自己沒說清楚,於是又說了一遍,而後又提醒女人,若她想在家裏生的話,現在就要請醫生和助產士了。
女人立刻回說沒想好,他看出她不是沒想好,是壓根兒就沒想過。他頂了頂口腔,想既然她不願想,那就他做主,於是把自己傾向在家裏生的想法說了出來,不過最後還是又征求女人的想法,女人很無所謂的說了句隨便,然後拿起桌上的手機,起身。
見女人要走,他馬上也站起來朝她走去,關懷的讓她再去睡會兒,等醒後他們再一起出去吃晚餐。女人沒應,快步出了餐廳,上樓去了。
因為之前並沒給餐廳訂位,女人走後,他馬上命手下打電話訂位,隨即也上樓,去書房處理事務。等處理完,看時間還沒到吃晚餐,於是決定還是先帶女人去市區逛逛,給她買幾件衣服,然後再去餐廳。
他去了女人房間,女人不在,問傭人,說她去花園了。他看眼窗外,盡管陽光明媚,但風不小,樹葉都被刮得沙沙作響。他又問傭人,女人有沒有穿外套出去,傭人搖頭,他馬上打開衣櫃,從衣架上取下女人的大衣。這件寶藍色傘形大衣女人每天都穿,應該是她最喜歡的一件。
拿好衣服,他又拿過女人放在沙上的包,下樓要去花園找她。
剛下樓,沒走幾格台階,女人就進來了,他立刻勾起柔笑,“剛要去找你。”
說著,他快步下樓梯走到她跟前,把大衣披到女人肩上。女人一把將衣服搶過去,怒的朝他吼,為何碰她東西。邊吼還邊拎著大衣使勁拍打,好像衣服被沾染上了什麽很髒的東西。
那個髒東西就是他嗎?
他從未受到過這樣的侮辱,心被刺傷,也有些惱。他定定看著女人,語氣帶了不悅的問她,有這麽髒嗎?
女人沒有正麵回答,再次氣怒的申明,以後不準他再碰她的東西,說完就不再理他,抬腳上樓。
一時間,他感覺窗外的冷風好像吹進了他的體內,讓他整個身體都變得僵硬,血液也被凍的凝固,心,更是拔涼拔涼。
他一動不動的站在原地,注視著對他冷酷無情的女人,雙眸染上一層他自己都能感受得到的戚鬱光澤。屋內的傭人和手下此時也都大氣不敢出,每個人的臉上呈現的表情都是驚異和小心翼翼。
他當然明白他們在驚異什麽。別說在這個屋子裏,就是在整個家族,他都是受人敬畏和景仰的,沒有人敢用這種態度對他說話,更別說踐侮辱他,而女人卻一次又一次的踐踏他的自尊,視他為垃圾的將他踩到泥土裏。
他已經愛她愛得卑微到塵埃裏,不知道自己究竟還要如何做,女人才肯罷休,給他一點好臉。
女人無意識的瞥了他一眼,對於他流露出的悲涼毫無感知,又冷冷別開了臉。
就在她準備繼續上樓時,一道陰沉的男聲從他背後傳來,“franco?”
他心一凜,立即轉身,轉身的刹那,他臉龐的沉藹戚色全都收起,變得陰戾又輕蔑。
來人是他的表兄,就是那個不服他,經常搞小動作,千方百計想將他拽下領寶座的他舅舅的兒子。
之前,男人聯合幫派裏幾個重量級元老,欲彈駭他逼他讓位,他沒有任何反擊動作,今天他突然闖到他這裏來,想必是以為他怕了他,來挑釁的。
他內心斷言,淡定自若的將雙手插進褲兜裏,冷眼睇著男人。
他的氣場向來強大,還充滿令人膽寒的氣息,男人一直畏懼,此時他也不敢造次,在走到離他3米距離的地方便停住了腳,但卻陰森著臉對他說:“你已經沒有資格再在這個位子,識相的就自動退位。”
他心中冷嗤,神色沒有一絲波瀾,“我沒資格,難道你有?”
因為從來就看不起他,他語氣不由起了不屑,嘴角若有似無的陰勾了勾。
他表兄臉色不由一僵,隨即惱羞成怒,揚高聲嗓叫囂道:“你為了一個女人,不顧我們的利益,你覺得你還有資格當我們的頭領?”
他一聽明白了,原來是樓少棠找過他表兄,把他拒絕了他拿礦山和南美銷貨渠道來交換女人的事告訴了他。
見他默不作聲,他表兄繼續吼道:“你他媽現在就給我去答應他,否則別怪我對你不客氣!”
男人叫囂的很凶,樣子也像要吃了他,可就是不敢上前一步。他鄙夷極了,麵上仍保持淡定,全然把對方當成一個跳梁小醜。
這時,男人突然瞥見了站在樓梯上的女人,倏的一怔,而後像是了然了什麽,斜了他一眼,抬手指向女人,“就是她吧?”
他口氣帶著陰笑。他心頭一緊,微動了下眉頭,轉頭看向女人,女人正顯得有些緊張的看著他們。怕男人會對女人起什麽歹心,也不想讓女人看到接下來他要對男人做的狠事,他讓女人先上樓。許是聽出他語氣裏的警示,女人立刻聽他話的上樓去了。
直到看不見女人的身影,他才又轉過身麵向他表兄,“你剛才說對我不客氣?”他不屑的輕笑一聲,“嗬?怎麽不客氣?是這樣嗎?”
話音一落,他一下收住笑,立即出手,從他表兄身邊的一名隨從腰間一把抽出手槍,然後沒有一分遲緩的對準他表兄的腦袋就扣下扳機。
子彈穿過他表兄的頭,燒焦的味道即刻飄散在屋內。
他動作迅疾且一氣嗬成,他表兄及他隨從都反應不及,等回過神的時候,他表兄早已嚇得臉色煞白,一句話也說不出,兩條腿也在微微打顫,盯著他的那雙眼睛裏聚滿恐懼。
他輕蔑的勾勾唇,“今天隻是給你一個警告,要是你再敢到這裏來,吃子彈的就不是你的頭了。”
說罷,他手一甩,把槍扔到他表兄臉上,他表兄身體不敢動彈一下。
他讓手下“送”他們出去,而後上樓去看女人,他生怕剛才的事嚇到她,要去寬慰她。
到了樓上,見女人正和他妹妹在說話,不知是被剛才的槍聲嚇到,還是他妹妹說了什麽話,女人臉色有點泛白,看上去有些驚怕的。
他加快步子朝她們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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