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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有些緊張,心越跳越快,但女人卻是一眼也沒有看他,快速與他擦身而過。
一刹那,他也迅速轉過身,下意識張開手去抓她的手,可手才剛伸出去一點就又突然停住,繼而慢慢蜷緊,放回到腿側。
現在還不是時候,待將父親的事善後,解決和整頓完幫內的事,他再來找她。
等我,塗穎。
望著女人的倩影,他喃喃自語。
女人走了,空氣中還彌留著她身上淡淡的玫瑰香。他閉上眼睛,深深的吸了口氣,要將這抹香氣刻映在腦子裏。
他以為不會很久他就能重返海城,可事情遠比他想像的複雜和……殘酷。殺他父親的人竟是自己的親舅舅,盡管他一直知道他舅舅恨他父親,覬覦父親家族首領的位置,隻是沒想到他會真的動手,而且采取的還是最狠的手段——讓他父親粉身碎骨。
不過他一點也不難過和憤怒,因為他也恨他的父親,比他舅舅更甚。但,他還是要對付他舅舅,不僅為了與之爭奪家族首領的寶座,也為對方也在暗中要鏟除他,他必須先下手為強。除此之外,還有許多外部敵對勢利,也需要一一擺平。
隻是,令他沒有想到的是,這一解決就是2年。
2年裏,他又經曆了許多腥風血雨的拚殺,還有幾次差點喪命,不過最後都以勝利告終。他戰勝了他舅舅成了家族新首領,鏟除了幫內幫外的異己份子,將家族勢力又擴大了幾倍。
現在,塵埃落定,他終於能再去找心愛的女人,塗穎了。
“還有2個月,”他拿著女人的照片,凝著她笑臉,嘴角勾起淡淡的笑,“等南美這批貨出完,我就來找你。”
說完,他親吻下了照片上女人嫣紅小巧的嘴,隨後把照片放回到胸前的口袋裏。
2年來,他一直將照片放在這個位置,因為這裏緊貼著他的心,讓他覺得即使他們遠隔重洋,也還是緊緊連在一起。
他對她的思念和愛從沒因時間和距離而淡漠,反而與日劇增。他每天都會拿出她的照片來看,或者是自言自語的和她說話,或者什麽也不說,隻是看著,然後親吻。
為了將來能與她暢順交流,他還專門拜師學習中文和書法,現在他的中文流利程度堪比中國人,書法水平也高過許多中國人。
雖然無法去海城找她,他也還是經常打探她的消息,知道她過得還算順當,他便放心了。
但前不久,他的拜把哥們兒蘇醒了,那個人對她不好,甚至可以說是殘忍。這是他意料中的事,那個人的性格他太過了解,那是個眼高於頂,倨傲霸道的不可一世,又冷情冷心的天之驕子,知道女人是為了錢嫁給自己,肯定輕視鄙夷她。
如若換作別人,他早就將那人碎屍萬段,可他是他的生死之交,他不能動手。現在,除了心疼女人被那個人折磨,他唯一能做的,就是盡快解決自己的事,好早點將她從痛苦的深淵裏解救出來。
還有2個月,很快的。
塗穎,等我。
想著幸福離自己和女人都不遠了,他臉龐再次綻露出笑容。
鈴鈴鈴——
放在桌上的手機響了,將他思緒切斷。
他拿起,看是個陌生的號碼,戒備心一下提起,謹慎地滑開接聽鍵。
在彼此都沉默了幾秒後,電話那頭的人率先說話了,“franco。”
是一道極為冷沉的,帶著低低磁性的好聽的男聲。
他心頭一震。
“steven?”他不確定地問,但心中已是肯定。
男人輕笑,“不錯,你居然還記得我的聲音。”語氣調侃的。
他也笑了聲,“你醒了?”明知故問。
他不解男人為何在這個時候給自己打電話,男人蘇醒已有段時日,卻一直沒有聯係他,現在突然找他一定是有什麽事。
男人嗯了聲,因為信任他,把蘇醒的來龍去脈全都告訴了他。
他知道了男人之所以沒有一醒來就找他,是因為要暗中調查男人的叔叔,就是他叔叔害他成了植物人。
聽完男人的敘述,他笑著說了聲,“恭喜。大難不死,必有後福。”
男人驚訝於他中文水平的突飛猛進,但他隻說是因為對中國的文化感興趣才學的。
男人沒有懷疑。
“幫個我忙。”男人說。
“什麽忙?”雖然他們是生死之交,關係可謂極好,但男人開口讓他幫忙卻是頭一次,他不免好奇,同時,心莫名的發緊。
男人又是一聲輕笑,“幫我定製一對耳釘。”
不知是不是他的錯覺,他感覺男人心情似乎很不錯。
“耳釘?”他心突突的跳,卻是故作無謂輕鬆的笑,“要耳釘做什麽?”
“送人。”
“誰?”腦中似有根弦被一下繃緊,拿著手機的手也不覺握緊。
“我老婆。”
“你老婆?”他心震了下,下意識脫口,“哪個老婆?”
男人似是微微一愣,嗬笑,“看來,我的事你都知道。”
意識到自己說漏了嘴,但他沒有心虛,更沒有慌,而是笑了笑,用理所應當的口吻道:“那當然,你是我最好的哥們兒,雖然這3年你人事不知,但我一直都有在關心你。”
男人聽了也笑,不置可否,隨即說:“聽說你最近剛得了塊上好的鑽石原石,就用那塊幫我做一對,鑽不用太大,2個加一起1克拉就行。”
男人沒有告訴他他想要知道的答案,反而說出這件目前知曉的人還不多的事,他不禁詫然。
“看來,我的事你也都知道。”他語氣帶著微微的調笑。
“那當然,你不是說我們是最好的哥們兒。”男人也是一派理所當然的。
兩人笑起來,都帶著惺惺相惜的意味。
“對了,耳釘什麽時候要?”他問男人。
“不晚於這個月底。”
他心一凜,這個月底是女人的生日。
“ok。”他不動聲色,一口答應。
“那好,就先這樣。等過段時間,我這邊的事都處理妥當,就去法國找你,和你好好聊聊,順便再談談合作的事。”
他不意外,在男人沒成植物人前,他們就一起合作生意。
“好。”他爽快答應。
結束通話後,他立刻命私助去查男人最近身邊有沒有其他女人。男人剛才說耳釘是送給老婆的,可以他和塗穎惡劣的關係,應該不會是送給她的。
私助很快就給到他反饋,男人沒有其他女人,這讓他神經一下繃緊。
這麽說,耳釘真是送給塗穎的?
沒道理,不可能。
他有些難以置信,可雙手已不自知的握成了拳頭,手背上的青筋根根凸起。
很久以後,當他回憶起此時此景,他才意識到,他對男人的潛在敵意就是從這一刻悄然樹起的。
盡管內心不悅且充滿狐疑,他還是如期將耳釘給了男人,也沒有去向男人追根究底尋求他要的答案,隻是更加快了解決事情的步伐。
但有些事並不是他所能控製的,南美那批貨出了點意外狀況,原定2個月後就能去找女人的,現在不得不往後延。
就在他滿腔憤惱的時候,一個好消息傳來。
男人和女人竟然離婚了。
可還未等到他從狂喜的心情中緩過來,另一個消息又傳來。
女人和她的初戀複合了。
那個初戀不是別人,正是自己的妹夫。
震驚和可笑之餘,他立刻打電話給他的妹妹。他妹妹也不知道這件事,聽到消息驚怔了許久。
因為是用了卑鄙的手段和那個男人結的婚,男人與他妹妹一直有名無實,兩人雖都在美國,卻不住在一起,男人是什麽時候離開美國回海城的,他妹妹竟一無所知。
待妹妹回過神,怒火噴礴,馬上啟程去海城。他隻丟給她妹妹一句話,“你做什麽都可以,除了動塗穎。”
是的,這個女人誰都不能傷害,就是他自己也不行。
他不擔心女人會和他妹夫再有什麽牽涉,隻安心等待自己這邊的事解決掉,就去海城。
隻是令他做夢都沒有想到的是,就在第二天的晚上,他竟見到了女人。
這事說來還是與他的哥們兒有關。
當天下午,他接到他哥們兒的電話,說他已來了法國,約他見麵,他們就約在了戴高樂廣場的一家咖啡店。
他比約定的時間早到了。當他朝那家咖啡店走去的時候,一眼便瞧見了坐在店外露天桌旁,邊喝咖啡邊賞夜景的女人。
他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腳步生生頓住,像一尊被石化的柱子立在原地。
不過隻幾秒,他的驚愕便被巨大的驚喜和激動所席卷蓋過,大腦在最短的時間裏作出應對,他抬起腳朝女人走去。
“hi美女,不介意一起坐吧?”
法國是個浪漫的國度,偶遇的搭訕司空見慣,用這種方式與她開啟認識的帷幕,既不會引起她警惕,也不會惹她反感。
但他還是沒有把握,怕她會不給麵子,拒絕他。所以不等她回答,他就厚臉皮的自顧坐到了她邊上。
“一個人?”他快速的切轉話題。
但女人沒有回他,在上下仔細的打量他。不是警惕的,而是帶著些許欣賞美男的,這讓他內心喜悅。不過他沒有顯露出來,還是裝得散漫不羈,一副痞樣,又故意裝作以為她不懂中文,又用英文問了遍。
女人終於開口,說的話不是那麽友好,但是他不在乎。因為,他終於又聽到了她如黃鶯般的好聽聲嗓,這是2年間在他夢裏百轉千回過的聲音,還有她美麗的容顏。
他的心刹時漾開圈圈漣漪。不過依舊不露痕跡,又故意裝想不到女人聽得懂中文的,愣了下,然後將她的話堵了回去。好在女人沒有不客氣的逐他,還笑了,默許他坐在這裏。
她的笑真美,他的心都快醉了。
接著,他就用他拙劣的搭訕技巧和女人攀談起來。
女人說話很直率,直率得令他有點意外,可是他卻很高興,因為她的性格越發讓他愛她了。
不過女人似乎對他有些反感,甚至還很不屑。
可,jemenfiche(法語:不在乎,不放心上,發音:熱芒飛絮)
她遲早會愛上他的。
他十分自信。
“我叫franco,你呢?”他向她自我介紹。
“lisa。”
他笑了,女人編了個假名。
“不像。”他存心逗她,想看看她什麽反應。
女人不解他話的意思,問他,他便說了她真實的名字。如他意料的,女人果然笑容一僵,但為了不讓她起疑,他重新說了一個與女人名字發音相近的英文名,女人聽後明顯鬆了口氣。
看著女人放鬆的笑臉,他嘴角勾起悅笑,習慣性地拿出他的銀色豹頭打火機彈玩。女人見了露出疑惑的表情,問他從事什麽職業。
他怎麽可能會如實告知,那樣一定會把她嚇著的,於是雲淡風輕的說了句,“自由職業”,然後反問女人是做什麽的,哪知女人也同樣輕飄飄的回了句,“無業遊民”。
可愛的女人。
機靈的女人。
聰慧的女人。
教他怎能不愛她!
算是一種試探吧。他順著她話,說他們正好相配,可以發展一下,但誰知,她卻說她要結婚了。
他當然不信,便和她開玩笑說不介意做她的小三。她也調侃的說可以考慮。
氣氛正融洽,他的哥們兒卻在這時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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