抵死不說我愛你

方糖不甜

彩蛋(二)

書名:抵死不說我愛你 作者:方糖不甜 字數:8705

除了被風吹動的樹葉,和一大片開得嬌豔嫵媚的紅色玫瑰,背後空無一人。

是錯覺嗎?

心突突直跳,連呼吸都變的不太順暢了。

我又抬眼看向前方的門診大樓,目光層層往上,掠過每一層樓的窗,可是窗前也都沒有人,空氣中的那股淡淡琥珀香也不知何時消散,聞不見了。

錯覺,真的是錯覺。

翟靳已經死了,怎麽可能還會叫我。

我閉上眼睛,深深地吸了口氣,將驚跳的心慢慢壓穩住。

我不是恐懼他會複活,相反,在剛才產生錯覺的那一瞬間,我竟還有點點期待回頭真能看見他。

我不知道自己為何會產生這樣的念頭。也許是因為我也不想蕊蕊失去爸爸,不願Yvonne沉浸在失去哥哥的悲痛裏無法自拔。

可是,他死了,確確實實的死了,我親眼所見,不會有假。

剛才隻是我的錯覺,錯覺而已。

思緒變得清明,心率漸漸回複到先前的平穩。

嘀嘀——

汽車喇叭聲在背後響起,我睜開眼,轉過身。

樓少棠從駕駛室中走出,“老婆,等急了吧?”

他眉目舒展開比灑在我身上的陽光還要溫柔和暖的笑意,快步朝我走過來。

等走到我跟前,朝四周看眼,笑臉微微斂住,“怎麽就你一個人,小雪呢?”

剛說完,就聽小雪的聲音帶了急色的叫道:“樓先生,太太讓我去幫她買喝的了。”三步並兩步的快跑到我們邊上。

樓少棠這下是徹底沉下了臉,小雪馬上意識到他為何不悅,我也知道。

小雪臉一下脹紅,麵露出怯意,吞咽了下口水,一副想要解釋,卻又不敢和不知該怎麽說的,隻張著嘴,又急又畏的。

我忙替她解圍,“你先回去吧。”

小雪像得到了特赦,頭直點,“好的,太……”受到驚嚇般的,趕忙改口,“樓太太。”看眼樓少棠,在觀察他的臉色。見樓少棠還冷著臉,她又緊張地吞了下口水,快速轉身,突然又轉回來,把手上的飲料給我:“樓太太,你的飲料。”

我接過。

看她一刻不耽誤的走了,那速度跟後麵有什麽凶惡猛獸在追趕似的,我不禁失笑,看向樓少棠,用帶了些責備的語氣說:“你幹嘛這麽凶,她一時改不了口很正常。”

“我都說了多久了,還改不了?!”樓少棠顯然氣還沒消,“她要那麽忠心,就去守墓。”

我無奈地勾勾唇。他心情我理解,畢竟“太太”這個稱呼是當初翟靳讓這樣叫的,屬性歸於翟靳,他當然十分的介意。

早在幾個月之前,他第一次聽見小雪這樣叫我時就命她改口,讓她叫我“樓太太”或“大少奶奶”。可是小雪叫我“太太”都叫了3年多,一下很難改。

尤其是叫“大少奶奶”,不是樓家的傭人,這樣叫讓她別扭得不行,試著叫過一次後就再也沒叫了。“樓太太”倒是偶爾會叫,不過也都是在樓少棠麵前,估計是被樓少棠的威厲懾到,才提醒到了自己。

“慢慢來吧,她現在正在適應中,平時基本上已是叫‘樓太太’多了,剛才隻是看你來了,好像還在生氣她不在,一著急才又叫錯的。”我替小雪開脫,勾住他手臂,又半撒嬌半哄地道:“好了啦,你也別那麽小氣,小心氣出皺紋,影響你英俊的形象。”手指抹平他皺起的眉頭。

樓少棠挑眉,“就算我長滿皺紋,還是很英俊。”

看他勾出笑,一臉自鳴得意的,知道是氣消了,我順著他意,笑讚道:“沒錯,我老公是世界上最英俊的男人,我愛死了?”在他臉頰上親了口。

樓少棠笑容立刻變成了極為受用的,但馬上又斂住,擺出一副不太滿意的表情,手指了指剛被我口勿過的臉頰,“愛死了就這個程度?”

我被他總能逮著機會給自己討福利逗的發笑,剛準備再去口勿他的嘴,整個人就被他圈進懷裏,唇瓣就被他先我一步的給口勿住了。

他輕易地就撬開了我齒關,在我口腔中溫柔輾轉,如在采擷世間最甜的蜜。而我也溫柔的與他回應,也如在品嚐一道甜點,裑躰每一個細胞都像被裹上了糖霜,就連聞見的空氣好像也沁滿無比的甜蜜。

片刻,他戀戀不舍地離開我的唇,“走吧,去吃飯。”鬆開懷抱,打開副駕駛車門,攙著我手臂,小心地扶著我坐了進去。

看後座上又堆滿了嬰兒用品,我不禁失笑,“又買那麽多,家裏都能開商場了。”伸手拿過上麵的盒子,一看又是女嬰穿的衣服,再次失笑,“你怎麽總買女孩兒的,萬一‘小豆芽’是個帶把兒的怎麽辦?這些衣服給誰啊!”

“‘小豆芽’肯定是女孩兒。”樓少棠自信十足的。

“你怎麽知道?醫生都還不知道呢。”

樓少棠挑唇一笑,指了指自己的心口,“我有感覺。”

我笑,拿他沒轍,突然想到件事,挑眼,故意詰問他,“我記得你以前說過喜歡男孩,怎麽變了?”幾年前,鄭可兒曾問過他喜歡兒子還是女兒,他說兒子。

樓少棠揚揚眉,不以為意的,“以前我是喜歡男孩,但後來看到蕊蕊,我覺得女兒比兒子可愛,也貼心多了,所以就喜歡女孩了。”

我笑容加深,“好吧,你還真是善變。”

他也笑,發動車子,“對了,剛才來的路上,我給‘小豆芽’起好名字了。”

“啊?”我吃驚,“叫什麽?”

“樓欣瞳。”

“樓欣瞳?”我正在想是哪個欣哪個瞳,隻聽樓少棠解釋說:“欣是欣喜的欣,瞳是眼瞳的瞳,意為歡笑的眼睛。我期望我們‘小豆芽’永遠都活得開開心心,永遠在笑。”

“好名字!”我讚歎,“老公,你太有才了!”捧住他臉,親了下。

樓少棠笑得十分得意,回口勿了下我的嘴,凝著我眼睛,“我還希望‘小豆芽’眼睛的長得像你,顧盼生輝的。”

我嘴角的弧度不能再大了,“眼睛像你的話也好看。”

我說的是真心話,樓少棠的眼睛長得也十分好看,很有神。不管男孩女孩,若生得他這雙眼睛,簡直是絕讚。譬如恒恒。

“對!”樓少棠也不謙虛,笑說:“她會繼承我們的優良基因,一定很漂亮。”

“那萬一是男孩怎麽辦?這名字就不能用了。”我有點犯愁。

“男孩就叫樓炘橦。”樓少棠馬上說,“樓家第四代男孩是火字輩,那個炘字就換成火斤炘,橦就改成木字旁的童,意為內強而正直。”

聽他這樣說,我想到了恒恒的名字。樓煜恒,中間的煜字也是火旁的。

原來他早做了萬全準備,我不禁又為他考慮周全而欣悅,笑說:“嗯,不錯,寓意很好。就這麽愉快的決定了!”

樓少棠笑容加深。

不多時我們就到了餐廳,樓少棠已提前訂好位,見我們來了,門口的服務生立刻拉開玻璃門,恭敬地將我們迎進去,隨即領我們到位子上。

“怎麽一個人都沒有?”

我朝四周掃了圈,餐桌全是空著的,心下奇怪。現在正是午餐高峰期,雖說這家餐廳很高級,人均消費在千元以上,可再貴的地方總有人消費,不可能就隻有我們2個。

樓少棠展開餐巾,不以為意的挑唇一笑,“沒有不是更好,省得被阿貓阿狗打擾。”

“你以為是大排檔啊,來這吃飯的誰會大聲喧嘩?打擾我們什麽呀?”我笑詰他,但內心也為沒人,有種包場的感覺甚是覺得挺不錯的。

服務生拿起桌上冰桶裏的香檳,用餐巾包住瓶身,一手托住瓶底,一手打開瓶蓋。白色霧氣刹時從瓶口嫋嫋冒出。

見他要給我倒酒,我手立刻遮住杯口,“我不用,謝謝。”

“少喝一點,沒關係。”樓少棠說,對服務生做了個給我倒酒的手勢。

他心情似乎很好,像是有什麽喜事,我放下手,“好吧,那就少喝點。”

服務生給我倒了小半杯,隨後又給樓少棠的杯子倒了8分滿。菜樓少棠也事先點好了,等倒完酒時,前餐均已上桌。

樓少棠執起酒杯,舉到桌子中間的位置,揚揚眉,遞給我一個跟他碰杯的眼神。

現在我很肯定,他一定有好事。

我也執起酒杯,“為了什麽?”

樓少棠一秒不作想的,說:“everything。”頓了頓,又說:“nothing。”

我嘴角不覺揚高。是的,隻要和他在一起,不管有什麽或是沒什麽,一切都是值得慶祝的。

我們碰杯,“cheers?”

“餓了吧?吃吧。”樓少棠放下酒杯,馬上拿起子叉子,叉了片煙熏三文魚放到我盤子裏。

雖然早上吃了很多,但因為懷孕餓的也快,肚子早在來的路上就抗議了,於是也馬上拿起叉子吃起來。

可能隻有我們一桌的緣故,主食上的很快,剛吃完前菜,一刻也沒有等就上來了。等吃完了主食,以為甜點也會立刻就來,可誰知等了會兒沒動靜。

好吧,烘焙蛋糕比煎牛排更耗時間。

內心正這樣調侃,隻見樓少棠站起身,什麽話也沒和我說,徑直走向不遠處的鋼琴。

我詫異地看著他坐到鋼琴前,抬手擺出彈琴的功架,然後手指放到琴鍵上。

樓少棠會彈鋼琴?

我才被眼前這個認知錯愕到,優美的琴聲就即刻響起,緊接著樓少棠啟唇,宛如大提琴的低醇磁性的聲嗓和著動人的曲調悠悠地唱起來。

這首歌我不是很熟悉,似乎從沒聽過,但歌詞卻是聽的懂。

……

I'veknonyouforever(我陪你走過每一天)

I'vefolloedyoueveryhere(無論你在哪我都會在你的身邊)

I'meveryscarI'mhoyouare(同甘共苦與你相伴)

……

eshallnevereverdriftapart(我們形影不離永不分離)

KnothatI'mithyou(你知道我會和你在一起)

ithyouallthetime(我永遠與你同行)

Imadeyouapromise(我向你許下諾言)

ThatIshallforeverbe(我會陪伴你直到永遠)

他深情而動人的唱著,凝望著我的眼眸如夜晚被月光和繁星照耀的海麵,蕩漾著粼粼波光。而我隨著他的歌聲,我腦海裏不禁回想起過去,我們所經曆的種種。喜悅的,悲傷的,歡笑的,哭泣的……

液體漫進勾起的嘴角,味道鹹澀,但似乎又帶了點甜味。

前方,服務生推著一輛餐車從旁走出,我看向餐車,上麵放著一隻蛋糕和一大把紅色玫瑰花。

我擦拭眼淚的手微微一頓。

樓少棠這是要求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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