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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婆,我也想你。
是樓少棠發來的。
我激動地心撲撲直跳,顧不得去想他怎麽會給我回消息,馬上給他撥過去,但電話響了一聲便掛了,沒等我再撥過去,又一條消息快速地發了過來。
還是樓少棠的。
隻能發消息,不能打電話。
看見這行字我很激動,隻要能和他聯係,就算不打電話也無所謂。
我趕緊又回了一條,問他怎麽回事,為什麽會被允許用手機和外界聯係?
因和上麵交好的關係,還有樓家打點,樓少棠雖說被羈押在裏麵,但和在外麵沒什麽區別。住的是專門為他安排的豪華單人房,裏麵液晶電視、真皮沙發、kingsize大床,洗手間一應俱全。吃用什麽也都是最好的,行動也相對自由。但畢竟是被羈押,所以不能天天被探視,也不能和外界聯係。
當然,這事隻有寥寥幾個內部人員知道,外界和媒體一概不知,否則非被大肆宣揚為官商勾結,目無法紀。不過這高等待遇也僅限於目前,待到判決之後,一切都要依法行事了。
樓少棠沒有細說,隻說了句令我有點摸不著頭腦的話——上麵的人不想以後吃不了兜著走。
然後轉移了話題,問我:“在做什麽?”
我抬頭看眼高牆內的大樓,不知道他在哪間,但想到他沒有像其他嫌疑犯那般在冰冷的牢房裏受凍,而是可能正躺在溫暖舒適的大床上給我發消息,我稍感安慰。
“小宇明天要回法國了,我陪他在商場買東西。”我迅速打下這句話。
之所以沒有告訴他我就在拘留所外,是因為如果這樣說,他一定會擔心和心疼我,讓我回去。今天降溫,外麵非常冷。他知道我最怕冷。
我也沒有說沈亦茹跪求我的事,因為他也會心疼沈亦茹,但同我一樣,他不會同意沈亦茹對我的哀求。與其讓他難過,對沈亦茹愧疚,不如不說。
樓少棠秒回我:“幫他多買點冬裝,現在巴黎很冷。你也買幾件,聽說今年冬天會特別冷。前幾個月我讓法國的設計師給你訂製了套羊絨大衣,那邊剛才發消息過來說已經好了,並且已派人送過來,估計明天就能到,那人到了會聯係你,你注意接電話。”
他幫我訂大衣這事,我事先一點也不知道,但我不意外,因為他總是這樣時不時地給我驚喜。
我內心瞬間泛起酸澀,眼眶又脹又熱。
“好。你在做什麽?”我答應,又問他。
消息又是很快回過來,“剛剛在想你,現在也在想你,等下還會繼續想你。”
看見這句話,本就已蓄在眼眶裏的眼淚一下湧出來,滴落到屏幕上。
“要不要這麽肉麻?!”我指尖微顫著給他發了這句撒嬌的話,後麵還加了個臉紅害羞的表情。
“你不是也在想我!”他發回,同樣加了個表情,是齜牙得瑟的。
雖沒有看到他,但他此刻臉上是什麽表情我不用猜都知道。
他一定在笑,甜蜜而幸福的。
我也笑了,心裏很溫暖,冷風呼呼地打在我臉上,卻一點也不覺得冷。
“老婆,拍張你的照片給我,我真的很想你。”他接著又發來句。
我抬起頭朝四周環顧了圈,這裏是郊區,除了幾家小門店,一無所有,若是在這裏拍了,之前騙他的話就穿幫了。
“你手機裏不是有嘛。”
我想起他手機裏有一張我們的合影,就是在法國莫奈公園裏拍的,他發在微信朋友圈裏唯一的那張,署名“我們”的照片。
這次他沒有馬上回我,而是隔了好幾秒才發來,我一看,瞬間失笑。
“算了,還是等你晚上洗澡的時候再拍,我更喜歡看你不穿衣服的樣子。”
又不正經!
我輕笑地嗔了句,跟他開玩笑的回道:“看我倮照幹嘛,打-手槍嗎?”
“對,還要顔身寸你!”
“……”在對我耍琉氓這點上,樓少棠從不拐彎抹角,且理所應當。
對於這事他曾經幹過,但不多,也就那麽1、2回,且都是在喝多酒後,情緒極度興奮的時候。我不太喜歡,不是嫌惡心,就是單純的不喜歡,我更喜歡他釋放在我雪軟上。
不過不得不說,在這種事上樓少棠真的是花樣百出,而且每每都能讓我慡到極至。
我曾在某次我們瘋狂運動後問他,這麽多花樣他都是從哪學來的?
他摟著我倚在床頭,嘴角勾起抹差點令我再次迷亂的魅惑的笑,從嘴裏輕吐出口煙圈,輕飄出8個字,“無師自通,自學成才。”
揮去腦海裏那晚的場景,我笑回他,“好,晚上拍給你。”知道他在開玩笑。他可沒那麽猥瑣。
再回過來的信息樓少棠沒有發字,而直接是一個流口水犯花癡的表情。
我噗嗤一聲笑出來,但下一刻甜蜜的心馬上又酸痛起來。
他是為了不讓我傷心,才這樣逗我開心的。
抹了抹眼角的濕意,我再次抬頭看向高牆內的大樓。
和他又彼此噓寒問暖了幾句,我們便依依不舍的收了線。
把手機放回兜裏,我依然站在大門外沒有走。
離判決期越來越近,親朋好友心情都很沉重,可剛才聽樓少棠發消息的口氣別說是懼意,就連一絲緊張和擔憂都沒有。他絕不是硬撐的,這點我很肯定。
我是沒有他這樣強大的心理素質,雖然已做好與他生死與共的決定,可內心還是萬般痛苦的,更期望有奇跡出現,證人被找到了,或者又出現其實證明他清白的證據,他被無罪釋放。
因為不管是我個人,還是樓家,又或是“天悅”,失去樓少棠都將是深重的打擊。
他那樣優秀有才華,睿智多謀又高瞻遠矚,才短短幾年時間就將“天悅”發展的比過去20年都要好,如他有這般出眾能力的,如今在樓家上下根本找不出第二個。
而他,將要在冰冷的監獄裏度過漫漫幾十年,甚至還有可能失去生命。
這實在太過令人扼腕痛惜,太過暴殄天物了。
一瞬間,伴著劇烈的心痛,沈亦茹跪求我的畫麵驀地閃現在我腦海裏。我微仰起頭,深深地吸了口氣,擦掉臉上滾燙的眼淚,強行將心痛壓了下去。
回到城南公寓時已是華燈初上。
進到屋子,淩亂的客廳已被收拾的幹幹淨淨,2個行李箱也已整理好豎靠在牆邊。
我肯定這一切不是樓安琪做的。
正這樣想,樓安琪從浴室裏走了出來。
看見她,我嚇一跳。
她穿了身粉色的hellokitty浴袍,頭上紮了條兔子耳朵的箍發巾,臉上敷了張動物麵膜,是隻大老虎。
“小穎姐,你回來啦!”由於敷著麵膜,不能做多表情,樓安琪隻微微張開嘴叫我。
雖然她嘴張得不大,但嗓門不小,小宇聽見了,立刻從廚房裏出來。
“姐,你回來啦!沈亦茹找你什麽事?”應是著急問我,他手上的鍋鏟都沒來得及放下。
我脫下外套放到沙發上,故作無事發生的,說:“沒什麽事,就是問問我有沒有想到辦法救你姐夫。”
小宇蹙眉,明顯不太相信,但也沒說什麽。樓安琪卻是一語道破,“不會吧,大媽吃錯藥了,居然沒找你麻煩!”
我笑笑,“這時候她還分得清輕重。”轉移話題,“對了,給你媽發過消息了嗎?”
“發過了。”
“她怎麽說?”
“什麽也沒說。”樓安琪聳聳肩,往沙發那兒去。
“什麽也沒說?”我詫異。就算夏佩芸是真動氣了不肯先“投降”,但現在樓安琪已經主動聯係她,她不可能毫無反應的。
“嗯呐~”樓安琪應道,一副很無所謂的,“管她呢,反正我已經跟她說過了,她不理我拉倒,我還樂得逍遙。”坐到沙發上,抬起一隻腳踩到沙發墊,伸手拿過茶幾上的指甲油準備要抹。
“馬上要吃飯了,抹什麽指甲油?!”小宇微有不滿地皺起眉頭。
樓安琪擰瓶蓋的手頓了頓,隨即朝他嘿嘿地笑了聲,“我抹腳上,不妨礙吃飯。”
小宇搖搖頭,拿她沒轍的,轉身回了廚房。
樓安琪沒有繼續,似是想了想,而後把指甲油蓋擰緊,放回到茶幾上。
我暗暗一笑。雖說樓安琪任性,麵上常跟小宇唱對台戲,但內心還是很在意小宇的想法,很聽他的。
“小穎姐,你明天會送我們吧?”樓安琪把腿盤到沙發上,問我。
我坐到她邊上,“嗯。明天幾點的飛機?”
她古靈精的大眼珠子似是在想的轉了轉,但表情明顯是想不起來,
果然,她隨即就對著廚房叫道:“小宇,我們明天幾點的飛機?”
小宇在炒菜,廚房玻璃門關著,油煙機聲音又大,沒聽見。
我失笑,也是拿這稀裏糊塗的丫頭沒轍,“算了,等下再說吧。”叮囑她,“不過時間千萬要看好,別到時候誤機。”
“不會啦!有小宇在,萬事ok。”樓安琪一派不擔心的,手指一圈,作了個OK的手勢。隨即拿下臉上的麵膜,放到我麵前,“小穎姐,這款麵膜設計很有趣,你公司為什麽不出?”
我看眼她手上的麵膜,淡笑了笑,“定位不同,‘雅妍’走的是高端路線。”
其實,她說的這點我和樓少棠早商定過了,認為現在的年輕群體消費能力也在突飛猛進,是時候開辟針對這群人市場的產品,但又不能拉低“雅妍”目前的檔次,所以我們計劃開創一個子品牌。
詳細的策劃案樓少棠也早幫我做好,本來已準備啟動這個計劃,卻因為他突然被拘捕而擱置了。上次在拘留所,樓少棠說的那個新發展計劃就是這事,可我現在一點也沒心思再去考慮這些。
“雅妍”發展的再好,若沒有樓少棠相伴左右,與我一起分享碩果累累的喜悅,一切都是罔然。
內心微微一歎。正準備起身,廚房門被打開,小宇端著兩盆菜走了出來,“吃飯了?”他招呼我們。
“我來幫你端菜!”
樓安琪從沙發上跳起來,趿上與浴袍同款的hellokitty毛絨拖鞋,歡快地朝他跑去。
小宇立刻朝她伸出一隻手阻止,“別,你越幫越忙,還是去洗手吧。”
樓安琪蹦噠的腳步一頓,皺鼻裝嗔地朝他哼了聲,聽話地轉身去了洗手間。
我朝餐桌走過去,問小宇:“明天幾點的飛機?”
“下午2點。”小宇說,把菜放到桌上。
我一想,時間挺尷尬的,國際航班至少要提前2個半小時辦理登機。於是說:“那明天中午我們就在機場餐廳吃吧。”
小宇沒意見,“行。”轉身又進廚房端菜去了。
第二天中午11點我們到了機場,換完登機牌,樓安琪說想吃意麵,於是我們就去了一家吃意大利菜的簡餐廳。
點完餐我去上洗手間,推開門迎麵撞上一人,我沒看清對方,隻見那人手裏的機票掉到了地上。
“對不起。”我彎下腰邊撿機票,邊向她道歉。
我撿起機票,瞥見機票上的行程是去韓國的,下意識往人名處看去,微微一詫,抬起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