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小,不懂事,你就讓讓她。”樓少棠給小宇夾了個蟹粉獅子頭,把先前寬解我的話又拿來勸他,“她要不是喜歡你,也不會這樣。”
樓少棠有意偏袒,小宇哪裏聽不出,他沒說話,撇撇嘴,滿臉無奈。
“她哪裏小,都25了。”我有些不滿地反駁。在她這個歲數,我都已經嫁給樓少棠,扛盡生活所有重擔,嚐遍人生酸甜苦辣。
“她心理年齡小。”
“她就是這樣被你們寵壞的。”我搖搖頭,不悅又無奈的說。
樓少棠輕笑,“和那些豪門千金比,她算是很好了,要不是喜歡小宇,她不會這樣。放心吧,我會說她的。”
他仍護她,可見他對樓安琪這個妹妹疼愛程度比我想象的還要深。
不過他說的倒也沒錯。因為是樓家唯一的女孩,樓安琪是從小被樓家人捧在手掌心裏寵大的,雖然現在年紀不小了,但心理很不成熟,做出來的事和17、8歲的小女生差不多。
不過和湯小姐金小姐之流相比,樓安琪在品行上確實算得上是端正高尚,不像她們那般盛氣淩人,驕縱跋扈。可能是真喜歡小宇,這次才做得出格了。
這邊剛想到湯小姐,一抬眼就見湯小姐和一男的摟肩勾腰地走進餐廳。
這男的不是上次那個,又換了,但長相風格卻差不多,一看也是個軟飯王。
她沒看到我們,在服務員引帶下,和那男人坐到了臨窗的一張桌子。
樓少棠在給我盛湯,也沒注意到。
我已經很久沒見過湯小姐了。之前“湯氏”麵臨破產時,她都老老實實地回景苑住,那段時間在樓家循規蹈矩,對徐曼麗也低眉順眼,說話行事全都夾著尾巴。但後來樓少棠鬆口借資給他們度過危機後,她翻身農奴把歌唱,再沒回來過。
嗬嗬,也是個能屈能伸的。
我內心鄙夷地嗤笑了聲,手支著下巴看著她。
她和男人並排坐著在翻看菜單,男人湊在她耳邊不知說什麽,她樂得咧嘴直笑,眼睛本來就小,現在更眯成一條縫了。
“在看什麽?”
樓少棠的問話將我注意力拉回,我轉回頭,他視線已朝我剛才看的方向轉去,看見了湯小姐。
我從沒告訴過他湯小姐軋姘頭的事,以為他會意外,可他卻平靜得出奇,仿佛什麽也沒有看到。
“吃飯吧。”他把湯放到我麵前,展顏柔笑。
既然他無視,我也當什麽都沒看見,也不和他議論,拿起勺子喝湯。
“等下要不要看電影?”樓少棠問我和小宇。
“好啊!”小宇立刻歡喜地答應,“有什麽好電影?”
“不知道,你上網看看。”樓少棠下巴朝他放在桌上的手機點了下。
小宇拿起手機查詢起來。
“我去洗手間,你們挑,我都可以。”我說,起身去洗手間。
洗手間在最頂頭,必然要經過湯小姐那桌,因此她看見了我。大概是上次我沒把她的事抖出去,她起先隻是一愣,倒沒怎麽覺得尷尬,而後朝我笑笑,但當目光越過我身後,看見了不遠處我們那桌的樓少棠時,笑臉一下僵住,那表情跟被雷霹了似的。
我沒理她,徑直往洗手間去。
“塗穎~”在快到洗手間門口時,湯小姐在背後叫住我。
我停下腳步,十分明了她叫我的用意。
她快步走到我跟前,和上次一樣,她不繞彎子,很直截了當地說:“塗穎,你能讓樓少棠不要說出去嗎?”
她態度倒是低微懇求的,可我怎麽聽都覺得她很無恥。
“你以為你誰,樓少棠會管你?”我嗤了聲,諷刺地勾勾唇。
不在意我嗆她,湯小姐鬆了口氣地笑了笑,“那就好,謝謝。”似是想到了什麽,說:“對了,‘湯氏’新開的迪姆尼主題樂園正在招商,如果你有興趣的話……”
“沒興趣。”她話沒說完,我立刻回絕。
又想給我好處堵我嘴。她把我當什麽了?
可笑!
好像知道我會拒絕,湯小姐既沒意外更無失望,不在意地笑笑,“那算了。”提步就走。
就在她要越過我時,我開口道:“湯柔,你是不是也該低調點。外麵到處都是狗仔,你就不怕被拍到?”
說起這個,我挺奇怪的。她很正大光明地和不同的男人出入公共場所,卻從沒被狗仔拍到過,而樓季棠卻是三天兩頭上報,且全是花邊醜聞。
“不會的,你放心。”她笑得毫不擔心的。
我又是諷刺一笑,“我有什麽不放心的?你的事與我無關。我隻是好心提醒你,別玩火自焚。”
她的事若被樓家知道定要遭殃。雖然對她沒有好感,所作所為也很令我不齒,但同為女人我還是同情她的,不希望她下場悲慘。
不過湯小姐倒是不在乎,什麽也沒說,撇了下嘴,一副很無所謂的態度,走了。
我無語地搖搖頭,進了洗手間。
從格間裏出來,剛打開水龍頭還沒洗手,兜裏的手機響了一聲,是微信提示音。拿出一看,樓安琪發來的。
“小穎姐,你們吃完了嗎?什麽時候回來?”
知道她是要找小宇,我想了想,給她回了條:還沒,吃完飯我們還有事,什麽時候回去不確定。
樓安琪迅速回給我一個苦惱的表情。
我沒再回,把手機揣回兜裏。
以為她就此罷了,哪知剛洗完手,她直接一個電話打了過來。
“小穎姐,你們現在哪裏?我過來找你們。”
她的纏功讓我哭笑不得,騙她說:“你別過來了,我們現在要回去了。”
“啊?”她詫了下,可能是聽出了我對她態度的冷淡,她沉默幾秒,說:“小穎姐,你是不是生我氣了?”
我沒發聲,隻聽她又說:“小穎姐,我知道這次是我不對,但我是真的很喜歡小宇,見不得他和別的女生關係好,所以才……”
她止住話,雖然看不見她表情,但從她急切向我解釋的話語裏聽得出,她很歉意,也很怕我生氣,更為小宇可能會喜歡上別的女孩而擔憂難過。
其實我不是氣,是意外她過激的表現,但想想她畢竟不成熟,也就不計較了。
“我知道。”我笑了笑,語氣放柔了些,“這件事我們現在不談,等回去再說,好嗎?”
聽出我沒生氣,樓安琪語氣瞬變得雀躍,“嗯,好的。那我等你們。”
掛上電話,我歎了口氣,這事我的確要和她好好談談。她和小宇不合適,為了她好,也為了小宇,讓她還是趁早打消這個念頭。
走出洗手間,遠遠看見湯小姐正和那男人嘴對嘴互相喂吃的,那膩歪勁兒看得我一陣反胃,手臂上的雞皮疙瘩都浮了出來。
擼了擼手臂,抬步向他們那邊走去。突然,一道尖細的聲嗓帶著噴薄的怒氣從旁邊躥了出來,“湯柔!”
我一驚,頓住腳步。
是徐曼麗的聲音。
聽見叫聲,湯小姐也驚了下,側過頭朝聲音源頭,餐廳門口看去。
還來不及做進一步反應,徐曼麗已氣洶洶地衝向她桌旁,揚手一個耳光甩到她臉上,“你個賤貨!不要臉!”
她一把揪住湯小姐頭發,也不知哪來的蠻力,把她從椅子上拽了起來。
啊——
湯小姐痛得尖叫,掰扯她手反抗,“放開!放開我!”
徐曼麗不鬆手,反揪得更緊了,把她頭往窗戶上撞去。
咚——咚——
一下一下,力氣用得很重,感覺玻璃都快被她撞碎了。
“婊-子,賤貨,敢給季棠戴綠帽子,我撞死你!撞死你!”她嘴裏還不停罵罵咧咧。
剛還和湯小姐你儂我儂的軟飯男,本就被突如其來的狀況弄得一臉驚嚇,坐在椅子上也沒上前幫忙護她,此刻聽徐曼麗這樣罵,臉色大變,嚇得趕緊起身,滑腳溜出了餐廳。
徐曼麗獅子吃人的凶悍架勢讓服務員也不敢上去拉勸,一個個貼著牆站;鄰桌的人也怕被殃及都已起身,站到了離她們很遠的地方;其他人全都事不關己地在看好戲。
論吵架湯小姐不輸徐曼麗,可在撒潑打架上,她就不是徐曼麗的對手了。此時,她已毫無反抗之力,又被徐曼麗摁到了桌子上,桌上的杯碗盤碟叮呤光啷地掉到地上,碎裂一片。
周圍響起驚呼和嘩然聲,都被徐曼麗的彪悍給震驚到了。
眼見徐曼麗抄起玻璃杯要往湯小姐頭上砸,我再不坐視不理。
“住手!”我大喝一聲,疾步朝她們走過去。
徐曼麗打紅眼了,根本聽不見周圍任何聲音,完全沉浸在憤怒的發泄中。
就在杯子即要落到湯小姐腦袋的刹那,我一把扣住她的手腕,“徐曼麗你住手,別打了!”
徐曼麗總算停下來,轉頭看向我,表情掠過一絲驚訝,但很快又變成剛才的凶神惡煞,把我往後一推,“滾開!”
沒料到她會推我,我一點防備也沒有,加之她用了很大的力氣,我又大著肚子,重心沒穩住一下摔到了地上。
地板是堅硬的大理石,餐廳的空調溫度打得又很低,大理石麵像冰塊一樣冰冷,寒涼感瞬間由芐體傳遍我全身。
我不由打了個寒噤。
被摔得有點疼,我皺眉,咬了咬牙,想要站起身,這時,肚子突然傳出一陣悶痛。我立刻捂住,緊咬住唇瓣,額頭很快滲出了一層虛汗。
“老婆!”剛從洗手間出來的樓少棠見我坐在地上,立刻朝我奔了過來,“怎麽回事?怎麽摔了?”他緊張萬分,把我從地上攙起來。
我肚子越來越疼,說不出話,隻得朝他擺擺手。
樓少棠往旁邊一看,徐曼麗和湯小姐還在發瘋般地扯打,猜到發生了什麽。
“把她們給我丟出去!”他暴喝一聲,全身迸發出憤怒的火焰。
這裏是“天悅”的地盤,餐廳經理不敢得罪樓少棠,趕忙命下麵的人把徐曼麗和湯小姐強行拉開。
徐曼麗還不依不饒,歇斯底裏地叫嚷著要打湯小姐,湯小姐已是被打得口鼻出血,臉腫得嚇人。
她們被幾個人架了出去,吵鬧的餐廳刹時清靜了。
這時,小宇從餐廳外走進來,他手裏握著手機,應是剛才出去打電話了。見我痛苦地皺著眉,捂著肚子,偎在樓少棠懷裏,他立刻緊張地朝我奔過來,“姐!”
“姐你怎麽了?”他跑到我跟前,看我虛汗直冒,嚇白了臉。
為了不讓他們擔心,我忍著痛,勉強扯出抹笑,“我沒事。”剛說完,一股熱流突地從下麵湧了出來。
不好!
我心急速墜落,驚懼地整個人僵硬在原地。
就在這時,小宇目光移到我身芐的地上,驚得瞠大雙眼,“姐,你,你出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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