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萬一千五百年了,終於等到人來了。”一個蒼老的聲音,在成雲帆耳邊響起,他有些不敢置信的晃晃腦袋。
卻感覺除了頭能動外,其他地方都不能動。
真是怎麽回事?
連忙睜開眼,這才發現自己被一個人重重的壓著,連忙掀開身上的人,那人不防備,被掀翻在地,也吃痛醒來,揉著肩膀睜開眼。
“成兄弟,真是你啊!”
“什麽叫真是我?”成雲帆看著一臉睡意朦朧,居然還留著哈喇子的小白龍,頗為無語地說。
“剛我在夢裏看到你了。”小白龍臉色微紅,帶著驚喜地說,“醒來可真看到你了。”
看他的模樣定然不是什麽好夢,成雲帆也懶得去問,隻顧著環顧四周,打量自己這是到了哪裏。
這是一個巨大的岩洞,似是天然形成,卻又有人工開鑿痕跡,洞內晦暗無光,濕氣頗重,貌似是在海底。
偌大的岩洞,空曠無物,唯有前方幾丈外有一個四四方方的祭台,祭台上麵一個金色的虎子,正是小白龍祖傳的龍珠。
見此,成雲帆和小白龍對視一眼,大吃一驚。
小白龍馬上就要起身去拿回龍珠,卻被成雲帆一把拉住低聲道:“這裏有些詭異,小心點。”
小白龍言聽計從,立即止住身子,看著成雲帆說:“嗯,我以後就聽成兄弟的。”
這是什麽和什麽啊,你聽我這一次可以,以後隻聽我的,那還了得?成雲帆嘴裏嘀咕,倍感無奈。
兩個人警戒看看四周,沒有什麽移動,這才緩步往那祭台而去。
剛靠近祭台,就聽到裏麵傳出一個蒼老的聲音:“你們終於醒了。”
這裏有人?
兩個人麵麵相覷,大為驚駭,對視一眼後成雲帆沉吟片刻後開口:“敢問,前輩何人?這是什麽地方?”
那聲音似是聽出成雲帆言語中的警惕與害怕,帶著笑意道:“莫怕,莫怕,你們兩個後輩,與我有緣,老龍我在這裏被困萬餘年,你們是頭一次有機會進著五德洞,藏龍台的修士。”
“唔,還有一個居然是我的後人,不錯,那五德老兒看來真沒騙我。”那自稱老龍的聲音似乎回憶什麽的說。
這話說出讓成雲帆且驚且喜,小白龍也是一臉興奮,忍不住地說:“你是西海的敖勝老祖宗?”
“你這小輩倒是機靈,難為還有人記得老龍,你是西海誰的後人?”老龍的聲音有著讚許。
“小龍是敖辰,家父敖岑,世居西海雷火島。”小白龍很是恭敬的如實報上自己傳承。
“原來是敖暉的後人。”老龍笑道。
“怎麽,前輩識得家祖?”小白龍聞聽,很是激動,但不無疑惑地問道。
“當然了,敖暉可是老龍的侄子呢。”
“原來真是老祖宗,你還好好活著!”小白龍說著跪下叩首,而後聲音一轉,帶著悲憤的聲音道,“老祖宗,你可要替我們西海龍族報仇雪恨啊,那昆侖山的賊人不知道發了什麽瘋,竟傾巢出動,在萬餘年前將我西海龍族趕盡殺絕,小龍當時還未孵化,是被姑母護持才逃至東海,可惜姑母也故去了,如今西海龍族,僅剩小龍一個。”
說到這裏,竟不由得低聲啜泣起來。
那老龍聽他一番話,竟沒絲毫動情,歎息道:“西海的事,老祖我早已得知,此乃天發殺機,避無可避;你得活命,也是造化,他日尋機,再查蹊蹺就是。”
成雲帆見著老龍如此硬的心腸,也不免覺著蹊蹺,本不想開口,但見小白龍如此傷心動情,心下不忍,遂開口勸道:“敖兄,你好歹活著,他日修行有成,找上昆侖,要他們給個說法就是,不必為既成大災而耿耿於懷,往事暗沉不可追,來日之路才是最重要的。”
“嗯,你這小輩的話很有道理,往事暗沉不可追,來日之路才最重要。”老龍聽成雲帆的勸解之語,很是讚賞。
那小白龍聽此,揮手一把抹去淚水,看向成雲帆道:“成兄弟,你說的對,以後,以後我們要一起上昆侖,討個說法。”
這?成雲帆心下無語,這關我什麽事啊?為何又拉上我上昆侖,這小白龍是不是腦殼有問題啊,為何認準了自己,什麽都要帶上自己,這以後可如何是好?
但礙於人家家仇族恨,也沒有多說什麽,隻是輕輕點頭,算是應下。
小白龍見此,才心懷安慰,看向那祭台開口:“老祖宗,你為何被困在這裏?小龍怎麽助你脫困呢?”
“這個?”老龍聽此,長長歎了一口氣道,“說來可話長了,你們也是無法救助我脫困的。”
“這?”小白龍、成雲帆聽此都很是吃驚。
見二人如此表情,那祭台中的老龍歎息道:“你們小輩有心,但還是聽我說說這其中緣由,你們就知曉了。”
隨著那老龍開口,成雲帆和小白龍才漸漸恍悟,卻原來這老龍被困此地,實則是沒有辦法的辦法。
當年已經是化神圓滿的老龍遊曆到東海尋找那渡劫機緣,以求一招渡劫成就神龍之身;沒成想在這血色荒海遇到了一個道人,而那道人就是五德真君。
兩人不知何故起了爭執,起初隻是切磋比試,後來打出了火來,兩個都是化神圓滿的修士,那一戰可是驚天動地,鬼神皆懼。
最終老龍因一招之差敗北,被五德真君擒下。
說來也奇怪,老龍被五德真君擒下後,兩個人的雷劫先後而來,先是五德真君順利渡過了雷劫,可那老龍的雷劫渡了一半硬生生的斷了,他百思不得其解時被五德真君告知,這裏麵蘊含了天機之數。
渡化神九天雷劫的修士都會得到一絲天機,老龍對五德真君的話深信不疑,因為此時的五德真君已是準仙人了,隻等此間事了,就可白日飛升。
“那五德老道說我需要困守在這血色荒海萬餘年,迎來天地元劫之日,才得脫困,至於能否飛升,就看機緣了,想來算算,距那天地元劫還有五百餘年,老龍我困在這裏卻已經過去了整整一萬一千五百年。”老龍說到這裏,慨歎連連。
當年五德真君在飛日之前,於此地海底開辟了五德洞,設置了困守老龍的祭台,以蒙蔽天機,這才讓老龍避過身死道消的天殺之劫。
化神修士渡九天雷劫,無論中斷還是未渡過,直接被天道滅殺,魂飛魄散,不存六界。可以說當年五德真君也算是救下老龍一命,這就是外界傳聞的“釣龍藏海,白日飛升”的真實內幕。
想那五德真君渡劫修為,準仙人實力設下的祭台,連天機都能蒙蔽,豈是他們小小金丹修士能破解得了的,成雲帆和小白龍聽此,都倒吸一口涼氣。
看向那祭台,雖然看不到那老龍,但還是倍感同情與無奈。
他們之所以能進入這洞府內,還是小白龍那祖傳的龍珠做下的引子,上麵蘊含的氣息驚醒了沉睡中的老龍,施展手段吸引他們進來。
“記得前些年,老龍我也在無意中醒來,看到一個人類小孩竟身居我西海龍族血脈,也引著他前來洞口,仔細查探,卻發現他身上龍之血脈已是稀薄之極,不堪大勇。”老同歎息道,“還損失了一塊東皇玉牌。”
成雲帆聽老龍這般歎息,似乎想到什麽,摸出那塊呈現五色的玉牌說:“前輩,你說的東皇玉牌,可是此物?”
老龍見成雲帆拿出一塊呈現五色的玉牌,頗為驚訝道:“正是,怎的在你手中?”
成雲帆見此,遂把之前和龍鰥夫父子的事說了個大概。
老龍還沒開口,小白龍就很是驚訝的說:“成兄弟,你可惹火了,你居然殺了一頭壬錦獸,而且是睚眥王子手下的,可真是惹了大禍了。”
“怎麽?”成雲帆有些不明內情地問。
“你不知道那睚眥是個睚眥必報的,心胸氣量都特小,誰惹倒了他,都被整的很慘,這是可千萬別暴露了。”小白龍似乎對這睚眥王子頗為熟悉,連忙提醒成雲帆。
成雲帆聽他這麽說,也連連點頭記牢,東海龍族的王子還真不是他能輕易招惹的,更別說是睚眥,一聽這名字都不是什麽好人。
睚眥必報那成語他可是知道的,此人用這兩個字為號,可見其氣量之小了。
“你們兩個小輩莫扯遠了。”老龍對他們議論睚眥、壬錦獸之事,絲毫不在意,反而提醒地說,“這東皇玉牌可是關係到一件大事,你這小輩,好生保管好玉牌。”
“什麽大事?”成雲帆和小白龍異口同聲道。
“是關於進入青木大帝的道場東皇山長生洞秘境的大事。”老龍語出驚人道。
青木大帝,東皇山長生洞,這詞語讓成雲帆、小白龍聽的驚駭連連,這是荒古以降的四極大帝之一的洞府,裏麵肯定是寶物多多。
果不其然,那老龍說起長生洞秘境也是語帶驚喜,似乎他進去過一般,可惜的是他從沒有進去過,所有的描述都是炒五德真君的冷飯。
對,進去過的人是五德真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