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六十九節:紅蛟怒了
紅蛟所引起的騷動,已經已經引起了所有參賽選手的反應,在天空之上接連三聲的淘汰鼓聲,更是提醒了他們危險正在逼近。
有誰能一連幹掉三個精挑細選的選手?這當然不可能是修者,比賽的十五人中,沒有短短數分鍾就能解決三人的強者。所以,解決三人的,隻會是秘境中的霸者,蛟!
衛東盤腿坐在一株巨樹的頂端,肩膀上趴著一隻雪白色的軟泥,軟泥上方一對黑珍珠般的眼睛忽閃忽閃,望著天空。天空雲彩飛速流動,湛藍色的背景上,一股紅意正在逐漸的吞噬著。
千麵獸爬上衛東的手臂,身形翻轉,逐漸的變成一條手臂。衛東看了千麵獸一眼,然後抬頭望向那天空,為頭微蹙。忽然一股溫和的微風吹過,衛東站起身來,閉上眼睛細心的感受,忽然,一道鹹腥之味入鼻,雖然很淡,卻是足夠讓人聞的清楚。這是血的味道,他很清楚,他的手上就經常殘留有這股腥味,所以他絕對不可能判斷錯。他複又睜開眼睛,眸光中閃過一絲異樣,最龗後跳躍而起,頭頂藍天,踏著茫茫綠海,奔向腥味傳來的方向。
刀光劍影,互相碰撞,天地失色。
碰!十二把飛劍飛旋而上,絞碎一地刀意。斬刀毫無花俏,刀背砸下,刀鋒閃爍,鎮壓一切劍意。
忽然,兩人身形怔住,隨後快速分開,站立在山峰之上。
這座山峰已經被公羊中羽和胡定三二人劈的不成樣子,原本一座山峰,硬生生的被劈成兩座,中間一道天蟄垂直落於地間。
山峰的這頭,是公羊中羽,那頭,是胡定三。
公羊中羽和胡定三很有默契,同時停下了手中的劍和刀,望向那半邊緋紅的天空。天空如血,色澤稠紅。吼聲震天,氣勢逼人。血紅色的天空下,狂風大作,草木紛飛,不時的傳出陣陣吼聲。
胡定三看向公羊中羽,發現他正看得出神,不由得笑道:“公羊,我等拚死拚活,還不及他一聲吼。”
公羊中羽淡淡一笑,搖搖頭道:“我們之間是有區別的,所以沒有及不及。”
胡定三疑惑的看著公羊中羽,“哦?不知龗道是什麽區別。”
公羊中羽指著那稠紅色的天空,“它殺人、戰鬥,是為了進食,泄憤。而我們殺人、戰鬥則是為了更進一步。”
胡定三哈龗哈一笑,指著公羊中羽,“有意思有意思,不過我和你的想法卻不一樣,我隻不過是不允許別人在我勉強裝逼,像衛東,他就辦的很好,不然我定斬了他。”
公羊中羽轉過頭,表情古怪,“衛東他的境界可是高於你。”
胡定三冷哼一聲,“他境界比我高我承認,但論起戰鬥、論起殺人,他不如我。”
公羊中羽點點頭,道:“世人皆以為修為境界就是一切,殊不知,你修為境界再高,或許還不如一個常年打獵殺豬的獵人屠夫。”
胡定三道:“就是這個道理。況且境界靠的是一個悟字,修為靠的是一個修字。但是世人多是悟非悟,修非修,再高又怎麽?高的好幾層樓,也不及我一刀。”
公羊中羽眼中閃爍著光芒,問道:“不知胡定三你心中的額悟是什麽,修是什麽。”
“悟心,修心。”胡定三答道。
公羊中羽笑了笑,“看上去不像。”
“怎麽?”胡定三反問道:“難道悟心修心就得心境寧和?我悟的是本心,修的是真心。我心中狂,所以悟的修的皆為狂心。”
“狂心?”公羊中羽似有所思,片刻後,他仰天大龗笑,“有意思,有意思。胡定三,公羊我佩服!”
“哈龗哈,知龗道就好。”胡定三眼中狂霸之氣畢露,“我說這些,也隻是想讓你佩服我,像你這種人佩服我,我越覺得自己夠狂!”
公羊中羽搖搖頭,“你錯了,用我促進你心中的狂意,實在是找錯人了。”公羊中羽望著狂風席卷的方向,道:“你若真狂,便去斬它。”
胡定三目光一凝,瞥向公羊中羽,“這不是狂,這是傻。狂不是傻,麵對絕對存在的威脅,揚言敗他便是狂了。”
公羊中羽眉頭一挑,“你怕?沒想到狂刀竟然也會怕。”
“怕你個屁!”胡定三大怒,“我這輩子還不知龗道什麽叫怕,狂需要資本,你沒有資本,如何去狂?我說過了,狂不是傻,傻才是傻。尋死不是狂、自殺不是狂,而斬它?我去做了,便是尋死,便是自殺。我心中有狂意,我便定要將他殺死,但不是今時今日,這便是狂!你說,我們當中,有誰言必殺死它?這便是我的狂!”
公羊中羽搖搖頭,“我願意殺死它,但無法言必殺死它。”
胡定三滿意的點頭,“這不就結了,就連你這瘋子都無法說出必殺死它,誰還能!”
“我願意殺死它!”公羊中羽再次說道。
“我知龗道。”胡定三點點頭說道。
“今日!”公羊中羽再說。
“我知龗道”胡定三忽然一怔,而後仰天大龗笑,四周回蕩著他的笑聲,數分鍾之後,他才收回笑聲,看向公羊中羽,“你打算和我比狂?”
公羊中羽搖搖頭,“你說過,境界是靠悟的,悟本心;修為時靠修的,修真心。而我尋思已久,心中很明確的告訴我,今日,我想殺死它!”
“尋思已久?你這是尋死已久!”胡定三哈龗哈大龗笑,“瘋劍公羊,我看這是傻了。”
公羊中羽,“隨你怎麽說,你有你的狂心,我有我的戰心,不畏強,見之則斬,這就是我的戰心。也正因如此,世人才稱我瘋劍,而不是癡劍。”
胡定三閉上眼睛,深深的吸了一口氣,“你真是瘋了。”
公羊中羽咧開嘴一笑,“我也這麽覺得。”說完這句話,他身形一展,氣浪微旋,收回飛劍,身子拔地而起,衝上天空,隨後到達一個高度之後,忽然九十度折角,往血色的天空方向飛去。
胡定三看著離去的額公羊中羽,張嘴大龗笑,但是卻笑不出聲音,空張嘴卻無聲,最龗後閉上嘴巴,輕聲道,“膽小的怕膽大的,膽大的怕狠的,狠的怕愣的,愣的怕不要命的。而不要命的,就是瘋了的。”
“我呢?在世人眼中,是狂人,更是一個二愣子吧。”胡定三苦笑,“今日終於認清自我,卻是這番”
他歎了一口氣搖搖頭,輕聲道:“我不尋死,不代表我怕死。狂人,終究是明知是死,也敢一往無前,目空一切。”
嗖的一聲,腳下山峰盡斷,塵土紛紛揚揚,胡定三頭發血紅,劃出一道紅芒,衝向血色的天空。
他離去後,空中才傳出這麽一句話,“這便是我的狂心。”
這話竟然是胡定三離去之前說的,而此刻才傳出聲來。
木洋死了,黑銘死了,還有黎朔一也死了。
他們死去的原因,都是因為時言。時言不認識他們,但他們卻都因為時言而死了。
這算時言殘忍嗎?或許明鏡域的修士們都是這樣想的,其餘修士或許也是這樣想的。
但是不管他們怎麽想,時言自己依舊認為自己心善。“殘忍,是什麽東西?”
明鏡域的最龗後三人都死了,三人想要圍殺時言,卻意想不到憑空出世的紅蛟,想借助紅蛟殺死時言,最龗後卻身葬蛟腹。一切有因才有果,若他們沒有動殺死時言的念頭,怎麽會被時言所殺?
難道非得以德報怨?那不是善,那是傻。時言從來不認為自己是傻子,就像此刻。
他平靜的看著黎朔一被紅蛟一口吞噬,隨後在牙齒間擠壓、切割、研磨,最龗後吞入腹中。這一些列過程中,時言並沒有動,仿佛是想看清楚,還自己的人時怎麽死的。而紅蛟做這一係列的事情時,卻沒有停,依舊直逼時言。這就好像一邊散步一邊吃零食一樣。
紅蛟與時言越來於近,時言可以看見那雙魚目眼重刀額興奮之色,很顯然,吃了三個帶有赤泉的人,並沒有讓他感到滿足。那雙魚目眼珠子中,時言道額倒影越來愈大,甚至可以看清倒影中時言眼中的眼眸,眼眸中的蛟龍。
忽然,時言咧開嘴一笑,腳下星光交錯,半個湯勺被踩在時言腳下,半個湯勺似乎有著極大的力龗量,瞬間推著時言消失在原地,看不清行動的額軌跡。這赫然是迷蹤踏步!
時言早已積蓄了足夠的靈力,為的就是這一刻。加上井門、滎門後,時言的靈力雖然可比的上金丹中階修士,但是對於迷蹤踏步第四步來說,依舊是少的可憐。所以時言一直很小心的使用,每次都是最關鍵的時刻才會踏出這第四步,之前踏出一步,直到現在才積蓄起了再踏一步的力龗量。
所以他才有時間,駐足平靜的看待黎朔一的死亡。
再次讓時言從他的嘴中逃脫,很顯然激怒了時言。
逃掉一次很正常,但是接二連三的被他逃掉,這不是玩弄是什麽!
所以紅蛟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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