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孩約摸8、9歲,此時正目光炯炯地望著樓少棠,麵容毫不露怯。
樓少棠蹙眉,打量了他幾秒,問,“什麽忙?”
“能把你手機借我用一下嗎?我找不到媽媽了,想給她打個電話。”男孩語氣誠懇地說。
樓少棠又盯了他幾秒,大概看他不像說謊的樣子,拿過桌上的手機遞給他。
“謝謝叔叔。”男孩接過手機,撥通電話,“喂,媽媽,我是恒恒,我還在餐廳,你去哪裏了?”
“好,那我現在過來找你。”
男孩說完就掛斷電話,把手機還給樓少棠,又道了聲謝後就走了。
看眼男孩的背影,我笑著對樓少棠說:“老公,你不覺得剛才那男孩長得和你很像嗎?”
樓少棠把手機放回原位,滿不在意地說:“有嗎?沒注意。”
我點頭,“你倆眼睛、鼻子還有嘴都特別像。”和他開玩笑,“不會是你私生子吧?”
前半句我不是瞎說的,剛才乍看到那男孩時,我有點被驚到了,他五官和樓少棠長得很相似,說話時的神韻也有些接近。不過想想這世上長相酷似的人多了去,也就沒覺得有什麽可奇怪的。
樓少棠想了想,煞有介事地點點頭,“嗯,很有可能。”問我:“如果是怎麽辦?”
知道他是在逗我,我也逗他,拿起刀對他晃了晃,“鬮了你。”
“這麽暴力!”樓少棠被我逗笑了,說:“放心老婆,我對你絕對忠誠。”
為了表現他的忠誠,晚上他又在我身上不知疲累地縱晴奔騰。
不知在第幾輪的時候,床頭櫃上的手機突然響了,樓少棠本沒理,但電話也像他一樣不知倦地響,他隻好停下來去接。
“喂?”
好事被打擾,樓少棠語氣有些惱意,但下一秒,他臉色頓變,整個人驚怔住了。
看他拿著電話半天不說話,身體一動不動跟被人點穴般,我很疑惑,輕輕推了推他,“怎麽了老公?”
樓少棠回神,看我眼,冷硬著聲音對電話裏的人說:“你打錯了。”
掛斷電話,從我堔體裏抽出,翻身睡到我邊上。
察覺到他有點怪異,剛才還熱情似火的,怎麽接完這個電話一下就降溫了,而且麵色也很蒼白,於是摸了摸他額頭,擔心地問他:“你沒事吧?”
“沒事。”他笑笑,拿開我手把我摟到懷裏,輕吻了下我汗濕的額頭,“就是突然有點累了,明天再補給你好嗎?”
“……”聽他語氣挺歉意的,我失笑,卻是鬆了口氣,“好,那睡吧。”
把燈一關,我枕進他匈膛,很快就入睡了。
不去醫院檢查不知道,原來現在有生育煩惱的人還挺多,診室外椅子上烏泱泱坐滿了人,還有好些人沒椅子坐站著。我是VVIP本不用等叫號就診,但因醫生臨時去做手術了,隻好先在外麵等。
站在窗邊,聽著周圍人在互相交流討論怎樣才能懷孕的方法,各種奇葩招術什麽都有,有些體位在我聽來和耍雜技差不多。看來大家為了生孩子都夠拚的。
“噯,你一個人來的啊,你老公呢,沒陪你?”一個看上去30多歲的戴眼鏡的女人突然問我。
我不太想和這些三姑六婆多搭訕,就禮貌地笑笑敷衍了句:“他工作忙。”
“切~什麽工作忙,就是不願陪唄。”女人搞得跟很了解情況似的立刻“拆穿”我,然後同病相憐地對我抱怨道:“我男人也是,就第一次來了,後麵全我自己來。好像生孩子是我一人的事兒,和他沒關係。”
邊上一翹著二郎腿磕瓜子的女人一聽,嘴裏的瓜子殼往地上一吐,頗怨氣地說:“哎~你老公至少還來過一次,我家的連這醫院門都沒踏進過。”
“可不是,我老公也一個德性,這些臭男人!”另一個年紀更大點的女人噘起嘴,怨忿地附和。
看她們一個個跟怨婦似的,我暗暗搖頭。樓少棠和他們男人可不一樣,我是沒告訴他,一是怕他擔心,二來他最近真的很忙,前段時間陪我去荷蘭耽誤了好多公司的事,如果知道我到醫院,他肯定又要丟下工作陪我來,我不想再讓他分心。
“噯,你是什麽問題?”眼鏡女碰碰我胳膊,一臉好奇的。
我一愣,“不知道。”都沒檢查我哪知道有沒有問題,就算知道也不可能告訴她,這是隱私。
以為我是故意隱瞞病情,不願意和她們分享交流,眼鏡女臉色有點不悅,目光在我臉上不懷好意地瞅了幾圈,“你是不是打胎打多了,才生不出?”
“……”盯著她自作聰明的臉,我簡直無語,她憑什麽這樣妄下判斷?
挺氣的,依我平常的性子早嗆她了,但想想和這種八婆計較沒必要,太丟身份。於是連個眼神都沒屑再給她,轉身走開了。隻聽背後瓜子女的聲音道:“肯定是的,長那麽漂亮,男人肯定多得數不過來,也不知道打過多少個了,子宮大概都快被打穿了。”
聽她編排我,另2個女人哈哈笑起來,“我猜也是。”
要是我現在還忍下去就他媽慫了!
“你剛才說什麽?”我走回她們跟前,語氣極為警告地問瓜子女。
這種人估計經常和人掐架,看我冷臉瞪她,她也不怕,從椅子上站起來,手裏的瓜子往地上一扔,嘴一瓢,“哼~我說什麽,說你長得一張狐媚子賤臉,子宮都被人艸穿了!”
“啪”一聲,一個巴掌搶在我出手前重重地摑到了女人臉上。
人聲鼎沸的走廊瞬間安靜,所有人都驚得望著站在我身邊的人。瓜子女捂著臉,滿麵震驚。
我怔怔地轉過頭,驚訝道:“老公,你怎麽來了?”
聽我叫樓少棠“老公”,瓜子女立刻回神,哇哇大叫起來,“打人啦!”指著樓少棠,“你們看這個男人竟然打女人!太不要臉啦!大家評評理啊!”朝周圍人看,企圖拉攏旁人跟她一起討伐。
剛還和她同一陣營的眼鏡女和怨婦,見樓少棠麵容冷酷陰鷙、氣場強霸迫人,嚇得悄悄退到牆根,和瓜子女劃清界限。
其他人嘛,全是看熱鬧的心態,交頭接耳指指點點,卻沒一個幫她腔。
見自己孤立無援,瓜子女不甘心,拍著大腿連說帶唱:“啊呀,這個世道沒天理啊!亂打人沒人管啊~”
“再說一個字,把你嘴縫起來。”樓少棠聲音淡淡地說,但每一個字都透著森寒的冷意。
瓜子女一下住嘴,臉煞煞白,緊張地直吞唾沫,顯然是被嚇住了。
看她杵在那兒不敢再撒潑,我懶得再理她,又問樓少棠:“你怎麽會過來?”
收回定在瓜子女臉上陰戾的目光,樓少棠轉臉看向我,柔笑道:“聽你秘書說的。怎麽到醫院也不告訴我?”
“你給我秘書打電話了?怎麽不直接打給我?”我很詫異,覺得不合邏輯。
“打了,你沒接。”
我疑惑地蹙眉,從包裏拿出手機,果然有10幾通未接來電,全是樓少棠的。
應該是前麵這裏太吵,沒聽見。
“檢查好了嗎?”他問。
“沒。”
剛說完,護士就過來叫我了。見他要跟進去,我忙製止,“別進去了,不方便,就在外麵等我吧。”
樓少棠看了眼周圍嘈雜的環境,點點頭,“那我下去抽根煙。”
雜七雜八的檢查做了一大堆,全部搞定已是1個小時後。從診室出來,樓少棠立刻上前,關切地問:“好了嗎?結果怎麽樣?”
我笑他心急,“哪那麽快?要過2天。”
樓少棠自己也意識到了,笑起來,拿出車鑰匙,“走吧。”
“老公我都檢查好了,你回公司忙吧。”
樓少棠牽起我手,“沒什麽忙的。”往電梯走,“好久沒陪你逛街了,我們去逛逛。”
看他執意要陪我,我也不再勸他。
我們去了天悅中心,他帶著我直奔4樓母嬰區。
“幹嘛到這兒?”我不解。我又沒懷孕,現在來是不是太早了。
樓少棠燦然一笑,“隨便逛逛。”
走進一家嬰兒用品專賣店,樓少棠立刻走到衣架前,從上麵拿起一條粉色小裙子,看了看,遞到我眼前,“老婆你看,多可愛。”
我看眼,尺寸小小的是很可愛,笑“嗯”了聲。
“你看還有這個。”他又拿起一件男寶寶穿的小襯衣,讚歎道:“現在小孩子衣服怎麽都這麽好看。”又說:“將來我也要給我們寶寶買這種衣服,穿上肯定漂亮。”
看他嘴角上揚的弧度很大,笑容滿是對未來孩子的憧憬。不知為何,我反而高興不起來,心間還起了微微澀意。
“樓少棠,你是不是很著急要孩子?”
樓少棠愣了愣,“沒有,你別瞎想。”他不自然地笑笑,把衣服掛回衣架,“我就是覺得很可愛很好玩。”口氣變得滿不在意的。轉而問我:“餓不餓?我們去吃飯。”
攪了他的好心情我很過意不去,暗歎口氣,臉上的笑容依舊燦爛,“不餓,你要看就看吧,反正也沒什麽事。”
“不看了,去吃飯。”
他放下我剛拿起的嬰兒鞋,牽過我手,與我十指緊扣朝店外走。
“想吃什麽?”出了店,他問我。
“隨便,川菜吧。”
樓少棠不讚同,“還是清淡點,你昨天不是拉肚子了嘛。”突然又想起什麽似的,說:“對了,早上粥喝了嗎?”
“喝了。”我心懷感動地看著他:“老公,辛苦你了。”聽劉嫂說那粥是樓少棠一早起來幫我煮的。
樓少棠挑眉,黠笑地問:“那有什麽獎勵?”
我打算吻他,但卻故意逗他:“為老婆服務還求回報?樓總的思想覺悟怎麽這麽低!”
樓少棠失笑,輕捏了捏我鼻尖,一臉拿我沒轍的。趁這時,我吻住他的唇,他沒心理準備,身體微頓了下,旋即扣住我後腦勺熱烈回應我。
還沉浸在纏綿愉悅的吻中,樓少棠手機的短信提示音突然響了下,我下意識要離開他的唇,卻被他製止住,晗著我的舌說:“別管它。”
我們繼續吻著,鈴音再次響了下。
“接吧,別是有急事。”被他纏吸著,我含含糊糊地說。
樓少棠戀戀不舍地放開我,從口袋裏拿出手機,點滑了幾下,臉色驚變。
我從沒見他有過這樣震驚的表情,像是受到了極大的衝擊,訝異又疑慮地問他:“怎麽了?”
眼往他手機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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