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Hi?”我手搭在窗框上,燦笑著對還在朝樓季棠消失的方向張望的娘炮打招呼。
娘炮斜眼瞅我,滿麵疑惑的,看來是不記得我了。
“你不記得我了?”我說:“我是季棠的……”我剛想說“大嫂”,想想不對,立馬改口,“我是他朋友,你忘了?之前我們在飯店見過。”
經我這麽提醒,娘炮想起來了,“噢?”然後看我的眼神又立刻帶了點警惕和敵意。
想他一定是把我當成樓季棠花名冊裏的某人,我暗嗤了聲,笑問他:“現在有時間嗎?進去坐坐怎麽樣?”我頭朝咖啡館點了點。
“我跟你又不熟,有什麽好聊的。”娘炮桃花眼一挑,對我還有點不客氣呢!
我可不在乎他對我什麽態度,我隻要達到我的目的就行。
“怎麽沒有?”我不介意的笑笑,“難道你不想知道關於樓季棠結婚的事?”
“他,他真要結婚了?”聽我這樣說,娘炮眼一瞠,既像是驚訝又像是不那麽意外。
“姐,你說得是不是真的?小棠棠真的要結婚了?”他對我態度一下來了個180度大轉變。
“我誆你幹嘛?!”忍住渾身泛起的雞皮疙瘩,我笑說,“我還知道很多事,包括他們婚禮在哪兒舉行,蜜月又去哪兒?還有……”
我引-誘的話還沒說完,在我預料中的,娘炮就急不可待地說:“姐,姐,我請你咖啡吧!”
Bingo!我心裏打了個響指。
說請我喝咖啡,可剛坐下,連咖啡都來不及點,娘炮就心急火燎地問我有關樓季棠結婚的所有事情,我本來就不是為了喝他那杯咖啡的,也就半分不隱瞞地全都告訴了他。
聽完我的敘述,娘炮氣得臉都紅了,讓本就清秀白淨的臉更添了些瀲豔,看得連我這女人都覺得美。
難怪樓季棠會動心,我勾勾唇。
其實我對同X戀和雙X戀並不反感,更無歧視,純粹是因為樓季棠這個人,才會產生些抵觸。
又和娘炮聊了會兒,才知道原來他也是聽到風聲說樓季棠要和湯小姐結婚,所以今天才來找樓季棠對質。哪知道樓季棠不僅不否認,還要和他分手,他不同意,剛才在咖啡店門口就是為了要挽回他。
他還告訴我,他和樓季棠在一起已經快1年了,他很愛他,也知道他是雙x戀,但他不介意,隻要能和他在一起,他什麽都可以不在乎,都可以犧牲。
從他說起樓季棠時含波帶水的眼神,我看得出,他對樓季棠一往情深,對他們的感情是無比認真的。
可是,認真又如何?這個世界上,不管是感情還是別的什麽,認真的人最後都會輸。尤其他碰到的還是樓季棠這種紈絝子弟,那混蛋一開始就是玩玩的,根本沒當真。
“姐,你說我現在該怎麽辦?”氣憤過後,娘炮靜下心,反而傷心起來,紅著眼眶,把我當知心熱線地問我。
老實說,我原本告訴娘炮這些事,是為了讓他去樓家鬧的,因為徐曼麗太得瑟,我想給她點顏色瞧瞧,讓她丟丟人。現在,聽了娘炮的經曆,我更堅定了這個想法,除了要讓徐曼麗好看外,更重要的一點是,我有點同情娘炮,想要懲罰懲罰樓季棠。
“姐?”見我盯著杯子發呆,以為我沒聽到他說的話,娘炮又叫了我一聲。
我回神,揚了揚唇,“看你叫我一聲姐的份上,我倒是有個辦法可以幫你,隻是不知道你會不會去做?”
“什麽辦法?”娘炮眸光一閃。
我把自己的計劃告訴了他,他聽後立刻皺起眉頭,看似很猶豫,也很矛盾。
“既然你不願意就算了,我幫不了你了。”
我也理解他,他對樓季棠是有很深感情的,一旦他照我話去做了,那樓季棠必定會遭殃,後果會慘到什麽程度就連我也吃不準,他於心不忍是在情理之中的,而且他至今還天真的幻想樓季棠會回心轉意。
但我知道,樓季棠絕對不會。既然如此,不如讓他們魚死網破。
見我拿包要走,娘炮有些急了,“姐,姐。”他忙叫住我。
我重又放下包,看著他,直到這時我才算是真正地打量起他。
他年紀和小宇差不多,兩人長相氣質也相近,都是白白淨淨的,很秀氣,性格也有點像,都屬於比較重感情的一類,看見他,我自然就想到了小宇。
可能是情感代入吧,見他被樓季棠傷成這樣,我突然也挺不好受了。
“Kevin,”我說話的語氣一下變得柔和了,似對小宇在說,“有句歌詞相信你一定聽過,‘女人獨有的天真和溫柔的天分,要留給真愛你的人。’你捫心自問一下,樓季棠真的愛你嗎?”
雖然娘炮的性別是男人,但人生角色已是女人,現在我套用這句話是直擊他內心的。
他怔怔望著我,半晌都沒有說話,但眼眶裏的眼淚卻在不停打轉。
我抽了張紙巾遞給他,很想安慰他,可感情的傷,不是別人三言兩語的心靈雞湯就能愈合的,還得靠自己慢慢舔舐,才能吃一塹長一智。
“他一開始就是玩我的,對吧?!”過了好一會兒,娘炮哽咽的聲音才憂憂響起。
見他在擦拭眼角,知道他有所醒悟,但我終是不忍把他的心徹底擊碎,“也不能這麽說。”我說:“我相信樓季棠起初和你在一起的確是因為喜歡你,畢竟他是人,不是動物。隻是,感情哪有什麽天長地久?曾經你以為會與之白頭偕老的人,卻在人生的某個路口,猝不及防地與你分道揚鑣了。”
不知為何,說這句話的時候,我腦海中突然出現了樓少棠的身影。
我很莫名,明明和他並無任何感情可言,怎麽會想到他?而且我的心也像被什麽東西狠狠攥了把,好痛好痛,痛得我也像娘炮一樣,快流眼淚了。
意識到自己情緒微微有些失控,我趕緊深吸口氣,再沉沉壓下。好在娘炮還沉浸在失戀的悲傷中沒有發現我的不自然。
喝了口咖啡,我情緒已完全鎮定如先前那般,見他還沒有拿定主意,我也不想再逼他。而且講真,這時我也有點不想讓他那樣做了,畢竟要親手毀了自己愛的人是件非常殘忍的事。
算了算了,這孽我還是不造了吧,要治徐曼麗和樓季棠還會有其他法子的。
看看時間已經有點晚了,剛才和小宇打過電話說晚點到,現在也該去了,於是,和娘炮道了別,我就匆匆往醫院趕。
到了醫院,小茜和小宇已等在大廳,我拎過其中一個行李催促他們,“快走吧,等下要下雨了。”
小茜忙攔我,“塗小姐,你先等一下,我哥在外麵停車,馬上就過來了,他說要請你們吃飯。”
“請我們吃飯?”我詫異,“幹嘛請我們吃飯?”
“我哥說要謝謝你上次幫了他。”
“……”我笑笑,“不用了,我又沒幫上忙。”
我可不是假客氣,是真沒出上力。
那天從鍾浩傑包廂逃出來後,送小茜回醫院的路上,她就接到她哥電話,說有人把他救出來了,當時我們很驚訝,想是誰?問他,他也說不知道,隻說是有人打開他被關的倉庫門,讓他立刻走,別的什麽也沒說。
之後因為我也忙,就沒再關心這事,後來聽小茜提過,說鍾浩傑也不知道怎麽了,最後竟同意讓他哥按月把賠款給他。
整件事我什麽忙也沒幫,我哪好意思讓人家請我吃飯?
正想著,一個皮膚黝黑,身材高瘦的男人朝我們走了進來,小茜看見他立刻叫了聲,“哥。”
小茜哥對她憨憨一笑。
“哥,這就是塗小姐。”小茜拉著他哥走到我麵前,介紹說。
小茜哥看向我,原本帶笑的臉一下僵住了。
我蹙了下眉,奇怪他怎麽會這個表情?
“哥?”見他哥愣著沒和我打招呼,小茜很尷尬,碰了碰他手肘。
小茜哥回神,看著我,笑得更尷尬,“塗,塗小姐。”他結結巴巴地說。
我斂住疑惑,衝他笑笑,點下頭。
“哥,你飯店訂哪了?”見他哥又不說話了,小茜隻好主動問他。
就在大家都在等他回答時,小茜哥突然問我:“塗小姐,你是不是曾經出過車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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