卯時初刻,天剛蒙蒙亮。
李長風、成雲帆、梁發、南宮無忌、呂正一、黃雷就在三陽宗正陽峰掌門大殿外站定,不用說他們六人,是這次三陽宗定下前往玄天秘境的人選。
隨著江掌門和諸位長老、峰主從大殿出來。
江掌門表情沉鬱,一臉愁容,太陰峰道韻峰主和他錯開而戰。
用頗為複雜的眼神看了他們六人後,江掌門隻是簡單交待幾句,和道韻峰主帶著六人離開了三陽宗。
一行人不過才出山門,江掌門的臉色就陰沉起來。
卻原來在山門處,魯全帶著十多名弟子,正一臉陰冷地望著三陽宗的山門。
在山道的另外一側,一位身穿紅袍的大漢,帶著五人,更是一副風輕雲淡、專門過來看熱鬧的樣子。
赫然正是三陽山周圍的那個烈陽宗。
“真是一年不如一年了。”
魯全先看了江掌門一眼,又看一眼其身後弟子,半晌才冷笑一聲,然後將手上的扇子一合,譏笑道。
“嗬嗬,這不勞魯道友費心。”
江掌門淡然說道,心中雖然惱怒,自不過自己奈何不了這個家夥,也隻好按捺心中的怒氣了,不要上當受激,壞了大事才好。
魯全冷笑一聲,隨即臉色一冷,陰森的開口說道:“江掌門,我原本是想讓你們進入秘境之後,才來找你的,我想你應該非常清楚了吧,幾年前我們宗門的幾位弟子竟然莫名的失蹤了,不過現在烈火宗願意作證,竟是你們三陽宗有人做了這件事情。現在隻要你將人交出來,我自然讓你們去玄天秘境,不然,你們就留在三陽宗,哪裏也別想去。”
魯全目光一寒,他身後十多名的弟子全都雙手法訣一掐,全都蠢蠢欲動起來。
“欲加之罪,何患無辭?”
江掌門臉色一寒,冷冷的道。
“這位就是火陽子前輩的直係子孫,嗬嗬,小小的年紀,竟然有了練氣九層的修為,不簡單呀。”
那烈火宗紅袍漢子淡然一笑,把目光盯著黃雷。
江掌門微微一笑,淡然的說道:“烈火宗的聞道友這麽看重我這徒兒,可惜的緊,玄天宗的紫鴻真人也很看重他。”
“玄天宗,紫鴻真人。”
魯全的臉色一變,心中更加驚疑不定起來。顯然對玄天宗、紫鴻真人大為畏懼。
就是成雲帆也是一怔,隨即卻平靜下來了。又瞄了一眼身邊的呂正一,不知怎的,他這些時日對呂正一總有一種奇怪的感覺,呂正一似乎察覺他在看他,也瞄來一眼,兩人眼光擦過,有所交流,但都不動聲色。
卻說半月前,他又一次從掌門大殿出來。
竟然遇到了袁陽峰的袁晴兒、袁世凱兄妹,這女子並沒有橫眉豎目,隻是嬉笑著要去他東小峰拜訪、參觀,成雲帆一時也沒拒絕。
他正帶著兩人隨意草草參觀,好早點打發走人;卻不巧呂正一也過來了,四人坐下就飲茶片刻,那袁家兄妹說了些不痛不癢的話,就告辭了。
那些道歉、恭維的話,還讓成雲帆和呂正一好半天醒不過神。
因為沒覺得異,兩人沒放在心上,繼續為玄天秘境的事做準備。
“嘿嘿,當年火陽子師尊和紫鴻真人有些交往,前輩看在故人的麵上自然給我三陽宗一些照顧了。“
江掌門淡然一笑,然後看著魯家,和烈火宗的紅袍漢子。
“各位,我們今日還有要事在身,不知道魯道友是不是要去玄天宗找一下紫鴻真人,求個證呢?”
江掌門看著魯全,卻是大為深意的說道,接著他手上一動,一塊翻滾著紅霧的雲舟便出現在眾人麵前。江掌門徑直跋踏上,然後看著其他的弟子也一個個小心的上去,才冷冷看了一眼魯全。
“怎麽,魯道友不想看我們三陽宗此次秘境之行嗎。”
“好,好,非常好,我倒要看看,你們今年的收獲如何。”
魯全的臉色陰沉不定了一下,一拍腰間靈獸袋,一道白光一閃,一隻隻怕有數十丈之巨的白雕便出現在眾人麵前,那白雕雙目寒光一閃,目光所到之處,三陽宗的弟子們心中全都一陣發寒。
隻怕就是這隻白雕,也能將三陽宗幾位弟子全都滅殺了。
成雲帆看了那白雕一眼,除了暗暗有些詫異之外,卻是絲毫表情都沒有了。
這隻白雕給他的氣息,竟仿佛一隻相當與築基期的修士一樣。這魯家竟能夠得到如此一隻靈獸,倒讓成雲帆有些異樣。
待雲舟催動,一路往東而去。成雲帆路上才知道。為什麽江掌門竟然要提前四五日趕過去了,那玄天秘境卻原來距三陽宗有數千裏之遠,比之玄天宗所在還要遠上一倍不止。
“所有弟子一起用力吧,不然的話,我們恐怕不能按時到秘境之地了。”江掌門眉頭皺了半天,才無奈的說道。
當下所有的弟子全都將體內的靈氣往雲舟一個陣眼狂注而去了,片刻,雲舟顫抖,遁速竟然一下子快了許多了。
此時才把一直在他們後麵緊追不舍的魯家人甩出了一大截。
就在魯家修士的追趕之中,趕了三四日的路,三陽宗一幹修士終於在一個山霧繚繞的山峰處停了下來。
魯全一幹修士竟也隨即而到。
“江掌門,看來我們賭約還要繼續了。這次你們進入了玄天秘境,如果絲毫沒有收獲的話,還是要將三陽宗全部交出來罷了。”
魯全臉色一寒目光發冷。看著江掌門冷冷一笑。
“噢,那等到秘境試煉結束再說吧,何況朱前輩不在,我與你的賭約自然等到朱前輩來時再說了。”江掌門木然的說道,卻不再看魯全,仿佛魯全與三陽宗絲毫的關係都沒有一般。
“嘿嘿,朱前輩可是說了,此次如果三陽宗沒有從秘境得到靈藥,三陽宗就可以在三陽山除名了。”魯全的臉色驀然一冷,語氣之中帶著一絲的寒意,威脅之意盡顯。
江掌門的臉色大變,正要說什麽,就看遠處山峰中濃霧一陣陣翻滾,接著兩道青光一閃,片刻不到。半空之中便出現兩位身穿青白袍的中年男子。居然是羅刹門這個亦正亦邪門派的金丹真人。
江掌門一看之下,臉色卻是一變,然後急忙向前施禮,很是恭敬的說:“晚輩三陽宗江上清,忝為掌門,攜帶弟子特來參加秘境試煉。”
“嗯,你們一個小小的宗門,怎麽此次一下子來了這麽多人。莫非有了什麽奇遇,竟然一下子發了。”
一位身材瘦長,童顏鶴發的老者此時發出一聲輕咦之聲。
“哪裏,前輩說笑了,此次弟子隻是帶六位門人前來參加秘境試煉。這幾位與三陽宗絲毫不相幹。”
“噢?”
“晚輩青微山魯家魯全,參見兩位前輩。”
魯全早已經有些急不可耐的樣子,見此急忙施了一禮。那童顏鶴發老者臉色卻是一變。
“大膽,你既不是參加弟子試煉的宗門,誰讓你進入此地的。難道你魯家想被滅門?”
魯全聽此,臉色大變,正欲開口,旁邊一位吊眉細眼,嘴上無須,下頜長了一個血瘤的男子,卻是淡然一笑道:
“吳師弟,和他們廢話那麽多幹什麽,直接滅殺了豈不省事。”
“前輩,我魯家也和三宗六派有些淵源,一位遠方表侄就投身在鐵叉門下,那可是玄天宗下屬的一個宗門。”
“鐵叉門,噢,那朱子牛,你可知道。”那吳師弟一聽,臉上露出一絲的異色,手上一捋下顎稀薄的胡須,淡然問道。
“嘿嘿,前輩,朱前輩正是我那表侄的師父。”
“也罷,看在你們和一位金丹真人頗有淵源的份上,就免了冒犯此地的罪。”青白衫男子冷漠開口。
江掌門心中卻微微有些鬆口氣,不過麵色也緊張之極。
“是,謝謝前輩。”
魯全心中早已經驚慌失措,他原本想憑著那朱子牛的麵子,看能否借用三陽宗的另外幾名名額,派自己的弟子進入那秘境。現在看來竟是絲毫沒有希望。遂急忙施了一禮,然後一言不發的帶著十名弟子直接飛馳而去。
“吳師弟,你何必嚇跑這魯家修士,朱子牛已經打過招呼。此次卻是可以借助這個小宗進入秘境。”
季師兄撫摸了一下子下頜血瘤,傳音道。
“嘿嘿,當年我未結丹之時,好不容易得到一棵五百年靈藥,沒有想到被朱子牛給訛詐了去。現在我修煉了本宗一門秘功,威力已經在他修煉的萬絲劍訣之上,自然不用畏懼他。”
吳權冷冷一笑,說出讓他的師兄大為驚愕的話來了。
季師兄搖頭不語,這位吳師弟還真是記仇,對修仙界強食弱肉的現象都理解不透。自己是不是也有什麽得罪過他而不知呢,他雖然不語,心中對這位吳師弟卻有些防範起來。
“你們怎麽來的這麽早,不知道還有一半日的時間嗎。”
吳權此時木然的開口說道,看著三陽宗的修士臉上大為不滿意起來。
江掌門的臉上露出尷尬之色,正要解釋什麽,那吳老怪卻理都不理,根本不聽江掌門的解釋,一轉身,向著雲峰之中飛遁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