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實話,我有點懵。以前,她最多隻是用很難聽的話罵我,像今天這樣直接對我動手,還是頭一回。
忍著臉頰火辣辣的痛,我強壓怒火,“楊夢竹,我沒空和你發瘋!識相地就快滾,不然我報警!”
“你敢報警試試!賤-貨!”楊夢竹雙手叉腰,氣急敗壞,“我警告你,馬上取消‘雅妍’新品發布,不然別怪我對你不客氣!”
“笑話!我憑什麽要聽你的,你算哪根蔥!”我雙手環胸朝她冷笑,“還有,我是賤-貨?那你是什麽?別忘了,我是你生的!”
顯然,楊夢竹被我說的話氣著了,咬牙切齒地瞪著我,“早知道你是個忘恩負義的白眼狼,當初就該把你掐死!”
“恩?”我哈哈大笑,虧她還有臉說這個字,“楊夢竹,若不是你,我塗穎會落得今天這個地步?”
“嗬~你怎麽了,你過得不是很好嘛!”楊夢竹毫不心虛理虧,反倒一臉自鳴得意,“說起來你還得感謝我,不然怎麽可能會嫁得這麽好!”
“是嘛,你覺得我嫁得好?”我冷哼一聲。
“當然!你現在可是樓家大少奶奶,吃香喝辣,整個海城誰有你這福氣!”
我被她的無恥氣笑了,“既然你這麽羨慕,當年為什麽不讓鍾若晴嫁給他?”
楊夢竹被我噎住,臉色陣陣泛白,一時不知如何反駁。
是的,她沒臉反駁,為了護著別人的女兒,她把我這個親生女兒往火坑裏推。
20年前,為擺脫窮困生活,楊夢竹拋棄我父親和我,還有弟弟,爬上了日化大亨鍾慕華的床,從此進入上流社會,過著揮金如土的闊太太生活。
而我,自她離家後,父親就得了肺癌,由於沒錢醫治不久就去世了,原來的親戚見到我和弟弟像躲瘟疫一樣,誰也不肯伸出援手。
就是從那時起,我體會到了世態炎涼,人情冷暖。這個世界什麽親情、愛情全他媽是假的,唯有金錢最可靠!
讀大學時,我帶著弟弟來到海城,經過幾年打拚,我們日子總算過得去,可3年前,弟弟被查出患了白血病,治療需要很大一筆費用,為了救他,我硬著頭皮去找楊夢竹。
本以為她會念在骨肉親情的份上出錢救助,可是,我真的高估她的良心了。她非但沒有借錢給我,還讓傭人報警抓我,說我要敲詐她。
還記得我被警察帶走時,她和她的便宜女兒鍾若晴就坐在沙發上,兩人悠閑地喝著茶,連一眼都沒瞧我,隻是在最後,鍾若晴才不鹹不淡地對我說了句話。
也正是那句話,我最終嫁給了樓少棠。
我倚在車頭冷睨著她,哼笑一聲,“楊夢竹,我今天就把話跟你挑明了,我之所以創立‘雅妍’,就是為了和‘麗姿’打擂台,你們出什麽產品,我就出什麽產品,而且價格還要比你們低,看誰鬥得過誰!”
其實,我說的是氣話,事實恰恰相反。一直以來,都是麗姿在跟風雅妍,是鍾若晴在和我唱對台戲。
可我偏要這麽說,看到她被我氣歪的臉,心裏別提有多爽,我要的就是這份報複的快感!
也許真的是被我刺激到了,楊夢竹突然像隻暴怒的母獅子朝我衝了過來,一把揪住我頭發,她力氣大得驚人,我感覺頭皮都快被她扯掉了。
我一時反應不及,被她拖到了牆邊,隨之而來的便是沉悶的撞擊聲和腦袋炸裂的疼痛。
我也不是吃素的,隻幾秒鍾便迅速反應過來,猛得將她推開。反正她早已不把我當女兒了,我也不怕遭雷劈,反手給了她一巴掌。
因為想到父親和弟弟,還有這些年她對我做過的所有事,我新仇舊恨一起算,這一巴掌也使了很大力氣,直接把楊夢竹扇翻在地。
這下,楊夢竹的戰鬥欲徹底被我激發了,她嗖一下從地上爬起來,再次撲向我,我也顧不得什麽形象了,與她扭打在一起。
就在我們打得不可開交時,不知從什麽地方冒出兩個警察來,把我們拉開,這場鬧劇才算落幕。
楊夢竹心有不甘,臨走前對我放了句狠話,警告我小心點。我全當放屁!
重新坐回車裏,我對著後視鏡照驗臉上的傷,當瞥見鏡子裏那雙冷蔑的眼睛時,我愣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