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笛聽了他這麽一席話,就有些不高興了,猛地錘了一下他的胸口,道:“你還觀察的挺仔細啊,平時沒少盯著小虎看吧?”
楚遙岑揉了揉胸口,連忙解釋道:“沒有啊,隻是我觀察人比較仔細,而且我記性又好,一般看過一眼就不會再忘,所以才會記得的啊......”
解釋著,楚遙岑便覺得有哪裏不對了,這是怎麽回事?剛才不是他吃醋,他生氣來著嗎?怎麽突然間換成青笛生氣,青笛吃醋了?
青笛低著頭偷偷笑了一下,道:“好,那我不追究你了,你也不要再煩我了,我們就這麽扯平吧。”
那楚遙岑還能說什麽?她想怎麽就怎麽唄。
這個時候已經很晚了,青笛發現鄔國的夏天真的是悶熱的不行,稍微一動,就渾身都是汗,不過好在這是宮裏,一直有人送冰塊過來,否則她真的是熱的動都不想動。
青笛推著楚遙岑道:“你快去洗澡,汗涔涔的,碰著我難受。”
沒洗澡碰著難受,意思就是洗了澡,就可以隨便碰了哦?楚遙岑會心一笑,抱著這樣的理解,勾起青笛的下巴偷親一下,便去洗澡了。
青笛也打算讓宮女準備洗澡水過來洗澡,這個時候突然聽見外頭的完殺喊道:“公主,你幹什麽?公主你別亂闖啊......”
話音剛落,小虎便已經推開門,闖了進來了。完殺不好意思地摸了摸腦袋,對青笛道:“我沒攔住......”
“沒關係,我想公主一定是有什麽急事。”青笛對完殺說了一句,完殺會意,便離開這兒了。
小虎瞪著眼睛看著青笛,若是眼神能吃人的話,不知道青笛已經被吃了多少次了。青笛隻是淡淡笑著,如今恢複了女兒身份,對小虎就更加坦然了,她問道:“你是來找陸銀的嗎?他洗澡去了。”
小虎搖了搖頭,緩步走上前去,微微昂著頭看著比她高一些的青笛,良久,突然張口在她的鼻尖輕輕咬了一下。
青笛不知道她為什麽做這種舉動,摸著鼻子道:“你幹嘛啊,你難道真是一頭小老虎,還喜歡咬人嗎?”
小虎委屈地開口道:“你幹嘛要騙我啊?”
青笛無奈,歎息道:“我剛才在殿前與陛下和皇後娘娘解釋的話你應該已經聽見了,我真不是騙你,這是我娘生前的意思。”
“我不是說這個,我是說,你早上,不是告訴我,你與陸銀這之間是龍陽之好嗎?”小虎一雙水汪汪、亮晶晶的眼睛,叫青笛真的覺得自己做了什麽對不起她的事情,趕緊移開臉頰,不去看她,也不回複她。
小虎卻追著她,道:“表姐,你倒是告訴我啊,你與陸公子還是龍陽之好嗎?陸公子知不是知道你是女的?若是他之前不知道,現在知道了,他還會喜歡你嗎?”
“這個......”青笛真的不知道該怎麽回答,也不知道小虎究竟想要做什麽.....她是不是知道楚遙岑沒有龍陽之好之後,又開始纏著遙岑不放呢?
“表姐,你怎麽不回答我?”小虎扮過青笛的肩膀,使她麵對著自己,她認真地說道:“表姐,如果兩個性別一樣的人喜歡對方就是龍陽之好的話,那我要是喜歡你,這算不算呢?”
青笛歎了口氣,連忙將小虎的手拿下來,道:“小虎,你年紀太小了,你真的不理解我們所說的這些......愛不是這麽簡單的東西,我與陸銀之間會產生這種情感,是因為我們之間經曆了很多事情......”
小虎歪著腦袋,想了很久,道:“你怎麽與陸公子說的不一樣?他告訴我,人是複雜的,但愛是簡單的。”
“陸銀這麽認為,也自然有他的道理,這樣告訴你啊,小虎,我們會有自己的看法,都是因為自己經曆了很多事情,所以才會形成自己的格局,有自己獨特的看法,不會人雲亦雲。”青笛輕笑著看著這位從小就被保護地過於嚴密的公主,道:“等你哪天,也與誰出生入死,與誰經曆過種種難忘的事情,你就會理解我了。”
小虎似乎不太相信青笛,道:“可是我聽戲文裏麵說,男女都是在初見的時候,就愛上對方的。。”
“初見就愛上嗎?”青笛笑了笑,“那一定是雙方都長得很好看吧。”
小虎張了張口,還想與青笛繼續說些什麽,但是這個時候宮女已經將洗澡水端進房間了,青笛渾身黏糊糊的難受,想要快些洗澡睡覺,她便將小虎拉到門口,道:“公主,你快回去睡覺吧,現在都已經這麽晚了。明早你若是能夠早起,我們一起出去好不好?”
小虎一聽,就高興起來了,她正嫌著每天在宮裏無所事事很是煩悶呢,於是便點了點頭,“那我明天過來找你們,你們千萬不要拋下我先走哦!”
青笛點頭應下,又對外頭站著的完殺道:“完殺,你若是不急著睡覺,就送公主回去吧。”
完殺應了一聲,便與小虎一道出去了。
小虎一路上想著剛才她表姐跟她說的話,她還是很不明白,她表姐和陸銀的看法都不一樣,為什麽會相愛呢?若是兩個人都那麽有主見,那萬一主見不一致的時候,豈不是要吵架?
小虎想著,就問完殺道:“完殺,你們黎國人,是不是都很有主見?”
完殺想了一下,搖頭道:“不是,我們都是年紀大的才有主見呢,像你這樣的小孩子,無論在哪個國家都是沒有主見的,你不必難過。”
小虎頓時停住腳步,嘟著嘴巴問完殺道:“你多大了?”
“十五歲了。”完殺道。
“那你有主見嗎?”
完殺點點頭:“我可有主見了,你不知道,我之前幫著我們二爺......也就是楚遙岑,你表姐,管理好幾千個手下呢。”
小虎斜著眼睛看了他一眼,道:“吹牛,你才十五歲,你跟我一樣大,你怎麽可能會有主見嗎?”
完殺笑了,道:“你是公主,你想怎麽認為就怎麽認為,我沒意見,好吧?您還是趕緊回去吧。”
小虎絲毫沒有聽出完殺語氣當中的不耐煩,突然就笑了起來,道:“我堅持我自己的看法,我質疑你,是不是表示我很有主見?而你都不願意跟我爭辯,是不是表現你很沒有主見?”
完殺斜了她一眼,道:“你這不叫主見,你叫偏激。”
小虎又不理解了,問道:“什麽是主見,什麽是偏激啊?”
“主見是有自己的想法沒錯,但如果自己的想法是錯誤的,別人告訴他正確的,那人還總是不聽,還總是堅持自己錯誤的決斷,這就是偏激。”
完殺剛跟她解釋完,突然看見張修鶴從對麵過來了,看見小虎與完殺在一起,他對完殺點了一下頭,然後又對小虎道:“小虎,你怎麽這麽晚了還不回寢宮休息?”
小虎看見張修鶴還在,很是好奇,連忙撲過去道:“鶴哥哥,你剛才不是回去了嗎?怎麽現在還在宮裏啊?”
“哦......我現在沒有什麽事了,我送你回去吧。”張修鶴顯然在隱瞞什麽,小虎看不出來,完殺卻看出來了他神情之間的閃爍。
不過之前的相處,使完殺認為張修鶴是一個挺不錯的人,他有什麽事隱瞞著,估計也不關他們的事情,於是完殺對張修鶴道:“張公子,剛才小虎公主去找我們小姐,小姐怕夜裏太黑不安全就讓我送小虎公主回去。如今既然你在這兒了,那麽就你送公主回去吧。”
張修鶴點了點頭,便帶小虎回去了。
完殺也回去打算睡覺,臨睡前見了楚遙岑和青笛,見他們二人還沒有睡,便將剛才看見張修鶴的事情告訴了二人。
聽罷,楚遙岑輕笑道:“我早跟你們說了,張修鶴絕對不是一個簡單的人物。今天在晚宴上,他的表現你們也看見了,太子抓著北翟王子不放,可是他站出來解圍的。這樣積極的表現自己,定然不會簡單的吧。”
青笛抬頭看了他一眼,道:“你怎麽就能從完殺剛才見到他的事情,推斷出來與他在晚宴上的表現有關?”
楚遙岑挑了一下眉頭,道:“你覺得他三更半夜不回家賴在皇宮裏麵像話嗎?”
青笛無奈了,道:“你平日裏不是一個很公道的人嘛?你對張修鶴這股敵意究竟是從哪兒來的啊?”
“我真不是對他有敵意,我隻是就事論事。”楚遙岑擰了一下眉頭,道:“就算鄔國的政治係統再單純,它好歹也是個國家,有國家就會有紛爭,張修鶴這些日子的總總表現已經表明了,他就是個不安分的人。”
“好吧好吧,不安分就不安分吧,反正我們的目的,也不過是讓鄔國出兵助力你攻打黎國而已。”青笛不與他在再在張修鶴的頭上浪費時間了,道:“而今天皇帝的表現,明顯他對攻占黎國很有興趣,我們日後勸說他,想必也很簡單。隻是......你有沒有考慮過,萬一有朝一日,我們真的借用鄔國的麗江將黎國打下來了,到時候是你繼位還是鄔國皇帝一統天下?”
這個問題,楚遙岑竟然沒有回答。
青笛挑了挑眉頭,道:“你還沒有想好嗎?”
楚遙岑搖頭:“不是,現在的行動,似乎與我的計劃已經產生偏差了。”
“什麽偏差?”